“还真要我下去请你啊!”
祁雪嗔道。
副手见状赶紧催促着推了秦竹奕一把,让他走到祁雪面前。
祁雪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锭银子,抛给那副手。
“带着兄弟们去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这一路辛苦了。”
经副手刚刚一番话,祁雪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不知连累了多少人。
副手稳稳接过那沉甸甸的白银,带着众人起身谢恩后,鸟雀般叽叽喳喳地散去了。
秦竹奕一进屋就紧盯着承影看,气氛隐隐变得尴尬起来。
司檀敏感的很,赶紧拿了把椅子邀他落座,又给他上了茶,秦竹奕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
“这位是小姐的朋友?”
也不怪秦竹奕警惕,他刚到此的时候见到了承影和司檀两人在马车旁打着手势说话,便有礼地上前问道,有没有见过他们家小姐,大概比量了一下身形长相,最后说了姓名。
那司檀的表情明显有异,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而这个能说话的冷面男子却一口咬定不认识什么叫祁雪的人。
他态度狂傲,似乎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之后不论秦竹奕再问什么都满脸不耐,不再回答。
秦竹奕一时没耐住性子,推搡了他一下,两方这才动起手来。
“是啊,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他,我估计早死了,你们连我的尸首都找不到。”
“那为何他连小姐的闺名都不知?”
秦竹奕依旧不依不饶。
“你也知道是闺名啊,那能随便和别人说嘛,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知道我是我爹的女儿,趁机敲诈勒索怎么办。”
祁雪强词夺理地狡辩道。
“如若他当初问的是,泱泱,我定不会说不知了。”
承影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假意端了杯喝茶,实际从杯口处偷偷打量了着秦竹奕的反应。
秦竹奕果真身子一顿,眼神随即转向祁雪求证。
他跟着祁雪这么久,自然听老爷夫人叫过她的乳名,只是没想到会如此轻易告诉这个外人。
祁雪察觉到不对,但也已经来不及,只能恨恨地小声贴近承影耳朵道了句。
“你填什么乱!”
面对秦竹奕质问的眼神,祁雪闪躲地笑笑。
“当时事态紧急,一时想不出别的名字了嘛,呵呵呵……”
秦竹奕闻言,心中已大概明了眼前这男人在自家小姐心中的地位,所以俯下身来朝承影行了个大礼。
“少侠救了我们小姐,卑职代老爷、夫人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来日必有重报。刚刚是卑职鲁莽,伤了少侠,少侠若是心中不快,尽可伤回来,卑职必不会躲。”
“秦竹奕!”
听他越说越没谱了,祁雪低声喝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似看见承影的那张没有表情都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不必了,你也是救主心切,可以理解。”
虽然两人表面都相安无事,但逃不过老高的眼睛,他能看出两人之间夹杂的火星。
“这小子不是也受伤了吗?你上次给我的金疮药老夫还没用完,给他上药吧。”
经老高这一提醒,祁雪方想起这才是要紧事。
可往外一看,其他侍卫都跑光了,秦竹奕伤的又是背部,自己不便上药,这可如何是好。
“祁姑娘,这点小事,他们大老爷们之间就做了,你就别操心了。”
老高一手拽着司檀,一手虚揽着祁雪,往门外走去。
“司檀,你也和我们一道,去备一下菜。”
就这样,老高带着两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承影和秦竹奕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