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边帮她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尘,一边轻声问道。
“玉小姐怎么在这?”
玉清泠无辜地叹了口气。
“我听闻这山上生了种月见草,有极好的疗伤功效,但是平日里和杂草无异,只在月圆之夜发出荧光,于是趁着这几日是十五前后,来碰碰运气,怎么会想到被当成刺客。”
说罢嗔怪地朝叶楸白翻了个白眼。
“玉小姐原来还对草药有研究?”
“药石不分家,技多不压身嘛。”
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叶楸白深感自己刚刚行径傻气十足,于是满腹怨气,尽数撒在祁雪身后那人身上。
“老子就该待在帐中喝酒,才不管你说什么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陪你出来看着,平白惹出这事端。”
两女子闻言纷纷向后看去,只见梁宥然拢了拢袖子,颔首示意了下。
玉清泠见到他连忙行了个大揖。
“承影少侠,没想到又见面了。”
祁雪不知那段往事梁宥然是否与叶楸白讲过,但看他以前的表现,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赶紧将玉清泠拉了起来,往自己身后一塞。
梁宥然脸色微变,笑着问道。
“我与姑娘可曾认识?”
玉清泠眼珠一转,虽不明所以,但局势却看的清楚,赶紧接茬道。
“不认识不认识,小女子失言,贵人赎罪。”
梁宥然走近两步,不依不饶道。
“承影,我好像也曾从雪儿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玉清泠见他虽然面上挂笑,眼底却冷的很,竟不自觉地躲开了他眼睛,低头哂笑道。
“贵人芝兰玉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小女子的故交与贵人眉眼间,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刚刚天色太暗,没看清,贵人切莫见怪。”
祁雪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人就这么演上戏了?还演的这么真?
“既然是雪儿的朋友,那便一起去帐中饮几杯酒,暖暖身子吧。”
梁宥然见她说的诚恳,便不再多问,摊了摊手做邀请状。
虽不知梁宥然就是当今太子,但从他的穿着和气度来看也知其绝非俗人,玉清泠刚刚看他的眼神便知他定是个城府极深的,自己可不愿与他有过多交集,于是连连摆手。
“小女子闲散惯了,恐在宴上失仪,贵人还是饶过我吧。”
叶楸白颇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快走几步揽住梁宥然肩膀。
“罗里吧嗦的,跟我回去喝酒,喝酒!”
说着就揽着梁宥然回帐里去了。
见两人走远了,祁雪携了玉清泠的手,挑了块巨石坐下,亲热地说道。
“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玉小姐。”
玉清泠理理裙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叫我清泠便是,现下女侠可否与我告知姓名了?”
祁雪脸一红,当初自己是离家出走,不便说出名号以防暴露行踪,而今她也无需东躲西藏,于是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还告诉了她今日正是皇家秋闱捕猎之日,若不是她几日前就在山的另一侧扎了营,恐怕是会被皇家的侍卫挡在山外。
玉清泠消息灵通的紧,早就听闻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祁家女被圣上亲自封为太子妃,如今想来,刚刚那个质问自己的人,应该就是太子梁宥然了。
“祁小姐,听闻你好事将近?”
玉清泠试探地问道。
此话一出,祁雪脸上便浮现出小女子方有的娇羞神态,只眉间沾染了些许忧郁,轻轻点了点头。
“不瞒你说,你我初见之时,我正是听闻了圣上要赐婚的风声,从家中逃走,以寻求自由,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承影,对他一见钟情。后来被抓回家以后,才发现他就是外出游历的太子,我逃的婚,正是与我心上人的。”
“所以,你就应下了这门婚事?”
玉清泠闻言已然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祁雪垂眸,再次点了点头。
玉清泠见此,神色凝重,张了张嘴犹豫再三,终是问道。
“祁小姐,你是为何觉得,承影少侠,就是太子梁宥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