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病重,圣上下旨将婚礼提前,定在了下月十八。”
祁雪冷笑一声,对于梁宥然周围人说的话已经是全然不信了。
“病重?为了拴住我,连这种遭天谴的谎也敢撒。”
她不顾身体上残留的不适感,起身欲走。
“太子妃,太子妃您要去哪儿。”
地上两个小丫头彻底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拦,却被祁雪一脚踢开。
“滚开!我要回家!”
“太子妃不可!太子殿下吩咐了……”
两人眼见着拦不住她,祁雪已然走出内室,顺手拿了衣架上用火烤的暖暖的外袍往身上一披,利落地夺门而出。
可推开门,祁雪却傻眼了。
门外赫然站了两排侍卫守在屋外,见她出来,齐刷刷地屈膝行礼。
“太子妃!”
祁雪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梁宥然这是要将她囚禁于此,直到完婚。
佯装无事一般,她大摇大摆地抬脚走出门去,却在下一秒被为首的两名侍卫拦住。
“太子妃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风寒已好,不必在此叨扰,给我备马车,我要回家。”
两侍卫对视一眼,面露难色道。
“太子殿下有令,要太子妃在此殿中好生修养,没有他的亲口准许,不许外出。”
祁雪气的手抖,指着他们骂道。
“我们还未成婚,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一举一动还要向他请示了?”
看出她的怒意,下面的侍卫又一齐跪了下去,为首的两个低着脑袋沉声道。
“太子妃息怒,殿下的意思我们只得照办,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阳光下他们腰间的佩刀闪的人张不开眼,祁雪打量了一圈,心里估摸着自己硬闯出去的胜算几乎为零,只得放弃,想着先稳住局势,再另寻他法。
于是冷哼一声,转身将门重重摔上,回了房中。
屋里又剩下她们三人,空气中死一般沉寂,两个丫鬟看出她怒气未消,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祁雪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试图想出一个破局的办法。
歃血蝶?
脑子里灵光一闪,祁雪心下一喜,赶忙向怀中掏去,摸索了半天,却是空空如也。
额上登时浮起一层冷汗,思寻着最后一次使用它以后放到了哪里。
方才想起当时自己慌乱间将它随便往外袍里一塞,没有向往常一般妥帖放好,而今她只身着里衣,想必那纸蝶要么就是路上的颠沛流离里掉出去了,要么就是在换衣服的时候被弄丢了,或者,最坏的可能,被梁宥然拿走了。
祁雪一时想不出办法,心彻底冷了下去,自顾自坐在桌边,给自己斟了杯水,刚刚发了半天疯,嗓子有些干痛。
那两个小丫头悄咪咪抬眼瞅了瞅,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服侍。
祁雪将她们的小动作看的清楚,叹了口气,心想着她们看起来确实一无所知,左右不该将怒气发在她们身上,于是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平身,放柔了声音问道。
“我的贴身丫鬟呢?”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了片刻,终还是低着头嗫嚅道。
“回太子妃的话,太子殿下只带了你一人回来,旁的,奴婢也不知了。”
刚刚熄灭些的怒火又在心中复燃。
梁宥然,他这是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现在的她身边没一个可用的亲信,又没办法给外面递出消息,殿外围了那么多侍卫无异于铜墙铁壁,凭她的本事根本翻不出去,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桐狄身上,希望她能机灵些,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囹圄之间,赶紧想办法让祁家来把她救回去。
可这样坐以待毙,将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给别人身上的办法,实在不是她祁雪的风格。
解铃还须系铃人,破局的关键还在梁宥然身上,她必须得见到他。
安安静静地喝完了一壶茶,感觉到嗓子恢复了些,她心里暗暗对两个丫头道了个不好意思,然后将手中杯盏狠狠摔在地上,高声喊道。
“梁宥然呢?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