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女士,本地市即将迎来雷暴天气,所有即将起飞与降落的航班都被延误或取消。
是,对,当然也包括您的。
傅泞拉着行李箱,从面无表情的咨询处工作人员口中得到了确切的通知。
您问什么时候恢复航班?女士,这得看上帝的心情,我们无法给予您一个明确的飞行时间。
那位女士应付了太多滞留的乘客,反而对看起来“明事理”的年轻女人没有太多的耐心,她抬手塞了张纸给傅泞,告知她索赔以及其他服务需要自己对号入座,转而就去安抚一旁哭哭啼啼的另一位乘客。
傅泞攥着纸失语,挪到角落里蹲着,有些狼狈。
毕业旅行结尾,无意间在酒店宣传单上看见了这小小的城镇,一意孤行续上几日行程,风景与工艺品都让傅泞为之赞叹,直到她颠了三个小时车赶到机场,像被兜头浇了盆凉水。
原本她该是乘坐两个小时后的飞机飞去和外公外婆分享这次旅程,然后第二天再飞回国,之后还有一系列安排。
看样子所有的计划都要推迟。
傅泞不喜欢不能被掌控的感觉。
她所在的机场很偏,搜索出来好一些的酒店都很远,她不太想再颠几个小时的车。
而且她已经在机场耗了不少时间,有点饿了。
机场外天色昏暗,云又厚又沉,风卷起地面上几片枯叶,从马路上落了层灰的方块车前绕过。
傅泞将身上的包搭在行李箱上,陶瓷工艺品轻微磕碰被她竭力忽略。她拉上她的“累赘们”,拦下一名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
“你好,请问延误餐食在哪领?”
“啊女士,往前走,您可以看到提示的。”那哥们只给她指了个方向,匆匆丢下句抱歉就走了。
傅泞无奈,连着又问了两位工作人员,都得到了差不多敷衍的回答。
看来这个机场正在经历一场浩劫。
好在,第四位工作人员稍微能够解决她的问题。
那是位用发胶将头发紧紧抓着头皮,锃亮得可以去表演水上芭蕾的女士,她停下脚步听傅泞说完,转头朝某个方向高呼——
“朱利安!”
傅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整个机场的人都在忙,不远处的角落亦是。
工作人员都穿着规整的制服,或蹲或站,凑在一起似乎在盘点什么货物,一时听见呼喊,都抬头看了过来。
也仅仅只是抬头看过来。
唯有一位女生,她也抬头看过来,随后大迈步,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