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
她的话还没说完,汪思帆侧过脸,幽暗的房间中,她的眼睛很深,也很亮。
她也没说话,她只是亲她,不让她再说。
片刻后,傅泞只得到快乐,和一句——
“这几日,我很高兴。”
……
…………
傅泞是一大早的飞机。
汪思帆比她还要早起,煎了两份吐司放在桌上,拉着昨晚不知道也在疯什么的小狗说她先带它去一个朋友那,委托他帮这个浑身是食物残渣的小畜生洗澡,也给她留空间去收拾东西。
等到她回来,傅泞也收好了东西,蹲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吃吐司,解决完了再由她一手拉着她的行李,一手拉着她,走去机场。
她们对昨晚只字不提,傅泞还在半路停下,拍了路边的芦苇丛。
傅泞也终于见到了汪思帆和Sam口中的依威特小姐,她同她超级热情地拥抱了好久,像早已认识的好友。
依威特还在工作中,汪思帆目送她绕着机场跑回岗位,转过身就看见傅泞两眼都红了。
她也没忘,傅泞是个爱哭的。
汪思帆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插在口袋里微紧,没有帮她擦拭眼泪的打算,只轻声道:“快到时间了。”
“租金呢?我的租金还没有给你。”傅泞说。
汪思帆敛眸:“不用,你买了很多东西。”
“早知道不买了。”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说出口的话像孩子一样负气,“我就不该打扫卫生,不该做饭,不该买东西,这样你就会收我的钱。”
汪思帆将手边的行李箱轻轻推给她,没有说话。
登机口排队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工作人员好奇地往这边瞥了又瞥。
“你真的还是什么都不说,是吗?”傅泞的眼泪终于噼里啪啦掉下,她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心脏像被人攥住捏得稀烂,“除了你的名字,你的英文名,你连你来自哪里都不说,是吗?”
她们俩就像海里的两颗海水,短暂地相融之后,又将分开,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海中,与他人再相融,但她与她不再相遇。
汪思帆轻叹,说:“再见。”
“再见?”傅泞边哭,边被气笑,她拉住自己的行李箱,毫不留情地迈出第一步,“我们再也见不了了,汪思帆。”
“你是胆小鬼。”
这是傅泞最后给她贴上的标签。
汪思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连廊尽头,微弯的唇角瞬间持平。
双手插兜的口袋里,一对宝石陶瓷耳饰不负众望地被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