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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他被陆南年带走了,那黑雾是陆南年派出来的,现在就在这附近,准确位置还不知道,我刚才只见过一眼沈凝宁,旁边就是陆南年,两人关系密切,我不好打扰,说声平安就走了。”
柳忘尘道:“不怪你,这下也好解释了,行,快走吧,呆在这儿很有可能出事。”
***
又是刚才某个没名的小山头儿。
池灼担忧道:“我们把陆府搞成这样,把地都捅穿了,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到时候让陛下出费。”
柳忘尘召出君玉剑,将它变成船一般大,大到可以坐下十几个人,柳忘尘道:“上来吧,我们坐这个回去。”
沈望舒道:“君玉剑也是神器吗?”
他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梅疏夸柳忘尘的剑是好剑,那时候他才四五岁,被柳忘尘抱在怀里,隐隐约约听到君玉剑是神器的消息。
当时他还在好奇,神器怎么这么没用,每天被他当成玩具玩。
他小时候就是在柳忘尘的身边度过的,柳忘尘身旁的东西他都当成玩具玩,他还特别喜欢抱着君玉剑睡觉,只不过柳忘尘当时从来不拔剑鞘。
柳忘尘点头,道:“都是。”他摸了一下沈望舒额头上的印子,道:“这神印可能消不下去了,一辈子都要陪在你身边。”
“没关系。”
沈望舒说完这一句时感觉柳忘尘额头上的神印亮了亮。
到最后,沈望舒突然神色一变,显得十分慌张,他想问柳忘尘究竟去哪了。
但还没开始问,柳忘尘已经听不到他说话,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到最后,柳忘尘醒了。
他醒了,从三百年中的梦里醒来了,大梦一场,刚才还在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如黄粱一梦一般,破碎了。
他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神色晦暗不清,小雀已经找到了新家,是一个茶杯,窝在里面睡得熟熟的。
天色变得暗起来,已经傍晚时分,他竟然睡了一整天。
柳忘尘收回目光,侧躺在床上,思考着,望舒在哪?阿灼又在哪?忘尘风门里还有他认识的人吗?
三百年过去了,他终究变成了局外人,在这件事上,柳忘尘并没有多想,当初他做了傻事,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
或者换一个方面说,灭国这件事就不是他做的,但他现在解释又有什么用?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会听他的话,况且,虽说他没有亲自灭国,但他醒来后,那些灭国的记忆随至而来,就像在他脑子里硬生生地插入一段记忆,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有人操控他的身体一样。
操控身子,柳忘尘心中想起了一个词,傀儡……,又一想,要是被制成傀儡,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再醒来,也不会有正常的思维。
柳忘尘拉回思绪,脑子有些嗡嗡的,或许梦境太让他感怀,睡得他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身体难受,但又说不出哪里难受,心里堵着慌,又有些压抑。
他再次从床上坐起来,想着这里肯定有有用的线索,他能“重生”在这儿,说明这儿肯定有让他“重生”的蛛丝马迹。
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出屁来,柳忘尘有些失望,心里的阴郁更加浓重了些,他蹲下来,双手抱着腿,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喃喃自语道:“所以…我是中了什么邪……到底是为什么。”他开始想念那些以前看起来平淡的生活。
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可以找到一个家,可以找到比亲人还亲的好友,尽管他没亲人,那他也很快乐,他不想待在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在忘川国,他不忙的时候,可以和望枱下棋,望枱是四大才子之一,要请他下棋有些不易,可他总能请来。
或许他还可以教池灼剑术,那孩子连最基础的剑法都是他传教的,他又想到了沈望舒,也不知道望舒会不会自己使用月心伞,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明明什么也不懂,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没人的地方独自练习。
但在梦中,好像有人进入了他的梦境,沈望舒最后想说什么,他不清楚,是沈望舒进入他的梦境了吗?
他看向小雀,就像以前的小朱雀一般,以前他们总是围着柳忘尘转,他走到哪他们也要走到哪,就是赶不走,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样?
他在鬼婴事件中有听说过池灼的事,他们在一处大山里隐居,终年不出,但神兽的消息,他还没听说过,毕竟他们是忘川国的守护兽,国都灭没了,小神兽们还能去哪?
他思来索去,决定了,他想要去忘川风门看一眼,一眼就行。
这主意不错,柳忘尘决定当即就要实行,等他来到忘川风门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到时候用轻功进去,他很清楚忘川风门的门道,所以到时候谁也不会发现。
主意就这么定了,他抱起桌上的雀,赶路去了。
是夜,柳忘尘站在墙门口,脸上堆起干巴巴的笑容,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但身子却怎么都动不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柳忘尘也沉默了。
面前,是一堆人,他想进去的地方只与他相距一堵墙的距离,但可悲的是,他进不去,柳忘尘像一头撞进墙里,早知道就不省麻烦翻墙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