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双红已经给她擦完了香膏,绍汋就让平绿儿给她将镜子拿过来,举着左顾右盼半天,见被风吹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最后满意道:“嗯,还是一样漂亮。”
而后才端起热茶一口气喝了下去,屋里烧着地龙,但绍汋还是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身上暖和了些,话也就多了起来:“那小山的景致极好,平绿儿去了不少次。这段日子里忙忙碌碌,等找一天,你也去瞧瞧去。”
“多谢小主还想着奴婢,还以为您天天与平绿儿耍,忘了我呢。”说着双红好似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平绿儿:“这边北地寒,外头的风又大又冷,像刀子一般剐人。小主平常日里闲来无事,你陪着上街逛一下,透透风也就罢了。如今竟越发过分,跑到那荒无人烟的地方。”
“有侍卫跟着,无事的,双红姐姐。”平绿儿本就心虚,听见这话,知晓双红是真的生气了,站在一旁头低得更厉害了。
“你竟还说无事,在上京之中这样晚也是不安全的,更何况在这地广人稀的边北,这个时辰放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小主贪玩,你不光不劝说着点,竟也陪着一起胡闹。”双红被平绿儿气得想跺脚,奈何绍汋就在一旁,只得作罢。
绍汋见状,连忙拉过双红,晃了晃她的手:“好姐姐,平绿儿也是被我拽去了。好几个侍卫也一直跟着呢,放心下次再也不会了。”
平绿儿刚抬头就看绍汋给她使得眼色,但不明所以,还是站在那没有动弹,纳闷儿地看着绍汋。
“不怪你双红姐姐教训你,榆木脑袋,给你使眼色一起哄哄咱们红姐儿,你还在那当没事人一样。”绍汋也佯装不悦地说着。
平绿儿见状也连忙小跑到双红的另一边抱起她的胳膊撒娇道:“以后再也不敢了,双红姐姐就饶了我一次吧。”
双红看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也就顺势下了台阶:“我哪有生气,只是担心你们罢了,以后可不行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说话间,双红走向一旁的小桌,拿出来了一个玉如意,刚一拿出来,平绿儿就凑到跟前瞧,说道:“这个玉如意怎么看着这样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绍汋见状,也让双红拿上前来看看。她接过玉如意,左翻翻右瞅瞅,虽也眼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是从哪里见过:“这玉如意随精致,但到也不是十分珍贵,定不是咱们从上京中带过来的,但是为什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绍汋把玩着这个玉如意,一时并没有头绪,双红在旁边提醒道:“小主是否还记得,咱们与江晚姑娘那日出游时,在古玩铺子买小碗的那次,让江晚姑娘捎带着挑了几个物件,这个就是其中的一件。”
被双红这样一提醒,绍汋才终于知道缘故,但还是心中疑惑,问道:“那为何又到了咱们手里?”
“定是江晚姑娘眼皮薄,不好意思收着,那日推辞不掉,所以趁着咱们不在府中就又给送了回来。”平绿儿在一旁嚷嚷道。
绍汋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看着这玉如意,眉头越皱越深。想着双红这段时日管家,定会有不长眼的婆子丫鬟想讨个巧,过来送点什么,只是江晚这玉如意为何会到婆子丫鬟手中。
平绿儿在一旁看得更着急了:“小主,双红,哎呀,你们又在搞什么哑谜,我怎么一点点都不明白,为何你们都皱着眉头。”
双红瞥了一眼平绿儿,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绍汋讲起了事情的经过:“这个玉如意是二老爷那边的婆子送给管家媳妇的,听说是管家替那婆子的弟弟在咱府中谋了份差事,所以特意送过去给管家答谢的。”
绍汋冷哼一声:“这玉如意虽不珍贵,但价格也是不菲,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婆子丫鬟几年的月银能抵得上这一个物件。”
“那怎么又到了你手里。”平绿在一旁急匆匆地问道。
“急什么,这事就说来话长了,这玉如意到她们那应是有段时间。若是那婆子的弟弟是个踏实干着活的人,咱也不能知道这事。谁曾想,那人竟是个爱惹事的,在外头采买时,与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最后还闹到了官府。”双红边说边冷笑。
“果不其然给了个采办的差事,有了油水,才舍得送这玉如意。双红,等着你看看采办的人,不行的就换上几个人。这事不急,需得慢慢来,咱刚到这边。”绍汋淡淡的开口。
“小主放心,奴婢心中有事。咱再接着给您讲这玉如意的事,今日您刚刚出去不久,咱就看着那管家媳妇在咱们院子前转来转去。一见着我,赶忙将这玉如意送了过来,把事情一股脑都与我说了,生怕这事牵扯上她。”双红见绍汋一直听着没有开口,便继续问道:“小主是在想这玉如意又怎么会到二老爷那边的婆子手中是吗?”
平绿儿在一旁终于又有了开口的机会:“这又什么难的,定也是江晚姑娘赏下去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