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千花看着自顾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狱寺凖人叹了一口气。自从玖兰千花当着大家的面夸赞他温柔的那天起,狱寺凖人不知为什么就刻意的拉开了距离,不再和她说话,也不会和她对视,碍于泽田纲吉逼不得已见面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情愿,说话阴阳怪气的,尴尬到泽田有时候会刻意分开他们。
“狱寺君,你走太快了哦,我跟不上了”
轻柔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背后响起。
“啧,真是麻烦”
狱寺凖人低咒了一声,却慢慢放缓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玖兰千花有些累了,正想要和狱寺凖人说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让人泛起了凉意。
狱寺凖人突然紧绷了身体,感受到一股杀意从周围传来,想起连瓶盖都拧不开愁眉苦脸需要寻求他帮助的娇弱少女,他刹那收缩了瞳孔,立马转过身,心底难免开始焦躁。
“站在原地不要动!”
“狱寺君!小心身后!”
“砰”
身体被掀翻在地的声音。
“喂!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这么莽撞的冲过来了啊”
狱寺凖人冲着在泥石混杂的杂草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无力倒在地上的玖兰千花咆哮,即便是极高的音量和毫不客气的责骂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惊慌。
玖兰千花吃痛的想站起来,不过因为撞得太狠,疼痛让她一时使不上力又狠狠摔倒在地,过于娇嫩的肌肤因为受伤破皮而蹭出了大片的血迹,蜿蜒的赤色刺痛了狱寺凖人的双眼。月色下的少女衣衫凌乱,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脏污的泥土,面色苍白,看起来狼狈不堪,即便如此,她还是依旧美丽。
“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受伤的就是狱寺君了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我受伤比较好。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痛哦”
“怎么可能会不痛啊!你这个笨蛋!”
狱寺凖人听到玖兰千花的话攥紧了拳头,一股愤怒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这股愤怒,与其说是针对玖兰千花的,倒不如说是针对他自己的。
“哈哈哈,你们都来地狱陪我吧!”
一个长相有点像十年后蓝波的男性笑得张狂,身体竟然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半空。
狱寺凖人转向他,瞳孔收缩,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色变得狰狞,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你!给我去死!”
从喉咙里挤压出了浓厚的厌恶和杀意,双方开始厮杀起来。幽灵渐渐不敌暴怒的狱寺凖人,在狱寺凖人朝他背后狠狠来了一击后消失无影。狱寺凖人喘着气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没有停顿,连忙跑到了玖兰千花的身边,蹲下身皱起眉。
“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玖兰千花没有应答,反倒注视着狱寺凖人的脸颊,随后慢慢的抚上了他的脸。
“这里,受伤了”
玖兰千花指着狱寺凖人脸上在刚才的战斗中不小心划伤的一道小口子。
狱寺凖人一瞬间摒住了呼吸,然后一股邪火开始在他的身体里高涨,烧的他失去了理智。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搞错!自己这么严重的伤不管,来管我这种可有可无的甚至都称不上伤的血痕吗!为什么啊!”
玖兰千花注视着狱寺凖人波涛汹涌的碧瞳,静静的回答道。
“因为这是狱寺君替我受的伤,我很难过,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
狱寺凖人的胸膛起伏不定,五指不受控的在泥泞的土地上抓了一道又一道指痕,他怒极反笑讥讽道。
“哈,你可真是高贵又善良啊,女神大人,那你是不是还要再抱住我然后跟我说这不是我的错啊!”
下一秒狱寺凖人就停住了继续要说出口的话,因为少女在他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真的抱住了他,轻柔的,带着安慰的语意,凑在他的耳边小心翼翼轻声说着‘这不是你的错’。身体隔得近了,他才发现少女忍痛到发抖的身体,那一瞬间,狱寺凖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手脚被定格,脑子里缠绕着一团又一团的麻线,混乱不堪,就像没有被牵线时的傀儡一样动弹不得。
他沉下眼,冷漠的推开千花,深深的看了一眼千花后,没有留下任何言语转身离开了。
玖兰千花望着今晚皎洁的月光,因为疼痛不敢轻易移动身体,就着原来的姿势默默的发着呆。
不一会儿,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千花抿嘴看着手提河水的狱寺凖人去而复返。
“你笑什么?”
狱寺凖人冷冷看着少女的眼中带着轻侃的笑意。
千花摇了摇头轻声感慨。
“狱寺君果然很温柔呐”
狱寺凖人深呼一口气,并不接她的话,只是蹲下身用水清洗着可怖的伤口,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水桶都染成了红色,看着实在过于明显的色差,狱寺凖人紧紧的皱起了眉。
“嘶”
或许是少年的力道太用力,又或是伤口真的很疼,千花忍不住发出了疼痛声,接着又后知后觉的捂住嘴。
狱寺凖人的手一颤,抬眼去看,又很快低下头。
“真是没用,痛就喊出来”
千花明显感觉到比起之前现在少年擦拭伤口的力道轻柔了许多,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真是口是心非。
狱寺凖人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碘酒,稍稍用力的扣住了少女纤细的脚腕。
“嗯!”
过于强烈的刺痛让千花下意识的抓住少年的裸露的手臂,压抑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