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之前,虽说可以御寒避暑,但一般也没有普通修士会特地用灵力干这些事儿。
虞襄一瞧就是没有运转灵力,虽说有院子门梁遮阴,但这么在毒辣的天光下待了一会儿,还是浑身发汗,一套薄而透气的火红外袍都触手潮湿。
焦文思感受到掌下的水汽,心疼得不行,立刻要带着自家直直愣愣的阿襄回屋子里去。
虞襄乖巧顺从地跟着他走。
两人直接去了焦文思的屋子里坐下。虞襄给这里添置了不少好东西,包括一整块极品万年玄冰。
此时那块巨大的、通透蓝宝石一般的玄冰大大咧咧地摆在屋子正中央,占据了原本桌椅的位置,通体发出幽盈盈的微弱白光,周围缭绕着丝丝缕缕因低温而凝结的水汽,连带着整个屋子都凉爽极了。
焦文思啪叽一下扑过去,把脸挤压在上边,挤成了个白净可爱的肉饼。
这还不满足,他还双手吃力地环抱住那块巨大玄冰的一个小角儿,树袋熊似的全身瘫上去,上下磨蹭,连带着五官都被挤得上下移动。
虞襄不由得失笑。
他知道焦文思因着极寒功法与从小生长之地的原因,特别不抗热,天气稍微燥些便嚷嚷个不停,这才送了个玄冰给他降暑,倒是没想到焦文思这么喜欢。
焦文思发热的脑袋瓜被玄冰成功降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他心里,自己和阿襄已经是老夫老妻模式了,可没有什么丢不丢脸的啦。
而且,抱富婆阿襄的大腿真的好快乐哦!
嘿嘿嘿
虞襄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怕再冻下去反而对身体不好,便上手把焦文思从那块巨大玄冰上给撕了下来,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桌椅上,递了份小甜点过去堵住焦文思的嘴。
虞襄做的小甜点实乃一绝,焦文思很快就吭哧吭哧吃了个干干净净,也就不缠着磨着要降温了。
两人一番打闹,这才回到原位相对坐下。
焦文思便把方才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虞襄。虞襄认认真真地听着,一双温和的凤眸紧紧盯着焦文思。
焦文思说完了,牛嚼牡丹一般灌了口茶水:“书院这回恐怕有麻烦了,我想着这十之八九是魔族的手笔,等下便给母亲修书一封,叫她早作准备。”
虞襄点头附和:“该当如此。堡主大人镇守北境,本来便是魔族冲突最大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些好。再者说,给堡主大人写信报个平安,也免得她时时记挂忧心你。”
“嗯!”
“还有,你说那个萧定权来找过你?”
“啊,”焦文思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何找上我。按理说,修士都明白生死有命,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怪不着他,哪有人因为这个记挂不安的呀。”
“嗯……”
虞襄沉思片刻,开口劝道:“文思哥哥还是别管那个家伙了,我总觉着他不怀好意。”
焦文思自然是乖乖点头应是。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聊,便也消磨了一个下午。
这对于时时勤于修炼的虞襄和焦文思来说,实在是少见。焦文思心里充满不学习的快乐与愧疚,纠结片刻,终究还是把阿襄推回他自己的屋子,打算晚上好好打坐修炼。
书院灵气浓厚,他很快浸入心神。
灵力畅快流动的滋味实在是美妙,连时常叽叽喳喳的山雪和系统都不再开口说话,乖乖泡在提纯后的灵力流里,和泡温泉似的舒畅痛快。
焦文思心神合一,自然察觉不到时间流逝。
再次被外边声响叫起来的时候,已然是天光大亮了。
院子里传来第五玉堂标志性的开扇声,还有他那独特的、懒洋洋的腔调。
诶?
倒是很久没见过这家伙了。他不是没事就跑去躺在小情人们的胭脂堆里么?怎么突然从美人窝里爬回来了?
焦文思挺疑惑地推开窗,探了个脑袋出去。
清晨冰冷畅快的空气里,虞襄正与第五玉堂低声交谈着,神色沉凝。见着焦文思好奇地探出个脑袋瓜来,便挥手叫他过去,神情忧虑地说:
“不大妙,药堂一位女弟子被发现死在了房中,且死相凄惨,似是魔族所为。书院现下已然决定全院封控,不许弟子随意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