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变态。

被迫围观了全程的陆无尘也愣了。

恶心！

这个老男人真是恶心！

他果断和叶薇更换位置，忍不住出言讥讽，“看什么变态？别告诉我你是被打爽了！”

“……”齐冉一怔，反应过来面颊居然染上了一丝薄红！

陆无尘骤然握紧唐刀，第一次在叶薇面前表情失控：“你脸红个**！”

直到院长苍道生过来，三个人的表情都没缓过来。

叶薇是震惊男主陆无尘居然能骂出那么脏的话。

陆无尘是痛恨自己的老婆被变态盯上。

齐冉还在回味刚刚的味道。

苍道生苍老的眼神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推推眼镜笑道，“哎呀，想必这位眼神涣散、一副蠢相的老男人就是光明实验室的齐冉齐先生吧。你远道而来，我的学生们年龄还小，多少有些待客不周，还请见谅见谅。”

齐冉：“……”

你一个老头是怎么有脸说出他是个老男人的话的？

齐冉皮笑肉不笑，“早听闻妖妖灵学院的院长老头不着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苍道生同样笑意不达眼底：“哎呀呀，再怎么不着调也比不当人好啊。齐先生年纪轻轻，惹麻烦的能力倒是一流。齐先生，你说不知善恶的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啊？”

齐冉缓缓收起面上表情，眯眼盯着苍道生看了一会后，忽然轻笑一声，“人类内部制定的善恶，和妖有什么关系？苍院长，难道你们吃鸡鸭牛羊的时候，会和他们讲善恶吗？”

“你们用小白鼠兔子做实验的时候，会和他们讲善恶吗？”

他缓缓上前一步，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中露出一口锃亮的獠牙，恶劣笑道：“你们不会。”

“就如同你们对待不会说人话的动物，我们也是这样对待人类啊。你们随意侵占他们的生存空间，肆意吃他们的肉，圈禁驯化他们，却还要自诩正义。怎么我们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们，你们就不愿意了呢？”

“苍院长，做人不要太双标啊~”

“……”苍道生沉默片刻，忽而无奈一笑，“哎呀，真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啊~陆同学、叶同学，人我就先带走了哦~”

等目送二人离开，叶薇正要和陆无尘说话时，忽然听到007说：【宿主，为什么我感觉齐冉讲的很有道理哎？】

【虽然我只是个系统，但我在我的资料里，很多人类对动物的行为，都可以称得上丧尽天良……】

【天哪，感觉我要被反派说服了。宿主快劝劝我！】

【哎呀这有什么好劝的。】叶薇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却意外没有反驳齐冉说的话，【立场不同，很多事情本就难以论断出个对错。就像食草动物活下去就必须破坏植物，食肉动物活下去必须掠夺别的生命，这世间运转本就是需要代价的。真要深究起来，就没完没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无视任何一个生命了哦。恰恰相反，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敬畏伟大的生命本身。】

【齐冉他缺乏的，就是对生命的敬畏啊。】

007大为震惊：【宿主，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你是不是背着我给自己安装脑子了？】

叶薇：【……我看你是想被格式化了！】

听到一人一统在脑子里拌嘴，安静走在前方的陆无尘无声扬起笑容。

*

苍道生说齐冉的处理结果会在一周内出来，叶薇本以为人，啊不是，妖都被抓了，这几天大家的任务应该会轻松很多，谁知几人比平时还忙。

等到周末，好不容易忙完手里委托的叶薇刚下定决心躺在家里，就被连轴转几天、同样好不容易歇着的陆无尘以美食诱惑出去逛街了。

两人几天没见面，陆无尘像是发了横财一样，带着叶薇各种吃吃吃买买买，顶着一张平静的面容、殷勤到系统都快看不下去了。

而他的目的也非常明显，甚至都没有一丝丝掩饰。

回顾一下，两人这两天的相处情境be like：

餐厅里：

陆无尘：“和牛好吃吗？”

叶薇：“好吃。”

陆无尘：“所以什么时候契约？”

叶薇：“……”

商场里：

陆无尘：“新买的衣服喜欢吗？”

叶薇：“喜欢！”

陆无尘：“所以可以契约了吗？”

叶薇：“……”

别墅里：

陆无尘：“最新款的游戏机好玩吗？”

叶薇：“好玩！”

陆无尘：“所以想契约我吗？”

叶薇：“……”

连续两天后，叶薇终于忍不住发飙：“陆无尘！你到底想干嘛？”

这还是之前那个，温柔笑着威胁她的陆无尘吗？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居然有些怀念曾经那个对自己冷脸相待、寡言少语的陆无尘。

起码那个他，不会让自己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