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珩皱眉:“什么事要忙一天一夜?我们找咒印都没这么忙。”
“抄经文。”
钟令珩怀疑玄钦在虐待青棠,“我帮你抄。”
两人正说着话,玄钦来了。
钟令珩说:“玄钦师祖,我帮他抄经文。”
玄钦:“你不行。”
钟令珩愤愤地问:“为何?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抄一天一夜?”
玄钦看向青棠:“这经文是净元宗的经,要在斩妖当天用,嵛山宗的人不能沾手。其二,我只说抄不完不能离开檀院,没有让你一直抄。”
这就是明摆着要把青棠扣在这,但是玄钦的话让钟令珩无可辩驳。
玄钦是净元宗的佛子,两个人待在檀院应该没问题吧?
钟令珩对青棠说:“那我先去找找兔子跑到哪里去了,你认真抄经文,我明日来找你。”
有玄钦在侧,青棠无形中感觉自己对钟令珩笑一下都是犯罪,尽管如此青棠还是说:“明日见。”
钟令珩最后留恋地看了青棠一眼,离开了。
玄钦问:“你们的关系很好?”
“还行。”
青棠继续回去抄经文,这次不敢潦草写了,经文发挥不了效用会影响斩妖之事。
玄钦也一直在禅房打坐,没有停歇。
青棠到半夜的时候太困,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玄钦睁开眼看着青棠的睡颜,睫毛微颤,红绸带伴着乌发披散在白衣上。
他站起身脱下用自己的外袍给青棠盖上,停留在青棠身旁,轻轻撩起挡住青棠口鼻的长发,指尖感受到了温热的鼻息。
青棠这个玩弄人心的坏蛋,玩弄了自己就换下一个。
说了喜欢师祖,可是转眼就全身心投入另一个人身上,毫无眷恋。
玄钦像是踏入了一个从未涉足的危险地带,对付妖魔可以直接斩杀,修为不够,努力修炼即能上阶段。
爱却难以言说、控制,会让他失控发疯不知所谓的东西。
但是,不得到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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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青棠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玄钦的榻上,玄钦不知所踪。
青棠下床继续开始抄经文,期间玄钦回来过一次,接着又被叫走了。
下午,钟令珩来找青棠:“我找过珈岚峰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兔子。”
“珈岚峰没有大的猛禽,怎么会突然不见?”
钟令珩指着檀院里的重明鸟,“会不会是它吃的?”
青棠也看向重明鸟,“你不至于会吃兔子吧?”
重明鸟瞪着两人,“你们把我看什么什么阿猫阿狗了?我有那么饿?!”
钟令珩一惊,“它还会说话。”
“嗯,应该不是重明鸟。”
青棠走到重明鸟面前,“你昨夜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
重明鸟更愿意看到青棠走人,其余的什么都没注意过。
师祖确实出去过,但师祖是偷兔子的人吗?肯定不是。
重明鸟挑着红眉看青棠,“一只兔子有什么好紧张的,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整天情啊爱的,有病!”
钟令珩:“能让它闭嘴吗?”
青棠:“只有师祖能。”
重明鸟展翅飞到了宅门上,对钟令珩说:“我可是猛禽,你若再不走,我就要赶你走了!”
青棠说:“我的经书差不多快抄完了,你先回去做你的事吧。”
钟令珩点了点头,但面露难色。
“怎么了?”
“九梨身上的咒印很复杂,我们还在找法子。”
青棠说:“慢慢来,总会找到破解办法的。”
钟令珩走了,青棠转身回禅房继续抄写经文,直到深夜玄钦才回来。
“师祖。”
玄钦少有地显露出一丝疲惫,“嗯。”
嵛山宗的万景裕和他的弟子们围着咒印图纸两天了,都还没看出个所以然。
偏偏他也对妖界的咒术不甚了解,此事有些棘手。
玄钦注视着青棠埋头写字,目不转睛。
青棠抬眸与他对视:“师祖有事?”
“你也可以明日再写。”
“不了,我想早点写完。”
“早点离开这里,是吗?”
青棠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丝怪异,来不及细想,继续奋笔疾书。
钟令珩还等着他。
翌日,玄钦又出门了。
青棠终于抄完经文,将所有的经文都放到书案上,走出了禅房。
重明鸟看到青棠走过来,背过身去,“你干嘛?”
“劳烦你告诉师祖,我把经文抄完了,想出去走一走,下午再回来。”
重明鸟轻哼一声。
青棠就当重明鸟答应了,揉揉酸胀的眼睛走出檀院。
钟令珩过来正碰上青棠,“你抄完经文了?”
“刚写完,没想到你就来这里找我了。”
钟令珩想了想,“要不,我们一起去泑泽谷走走?”
那日雨后,钟令珩就在泠光仙府寻找能一起私会又能赏景的好去处。
正好看到泑泽谷中的束草湖解冻了,湖边满是粉黄刺玫。
青棠觉得那里不错,点头答应,“就去泑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