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令珩的口气,那个阮冰应该就是青棠的师姐了。
青棠转变必定和阮冰有关,只要阮冰和钟令珩都离开净元宗,必然能让事情回到“正轨”。
青棠是他的红鸾劫,必须是。
玄钦对钟令珩说:“早在你来这里之前,他就喜欢我了,他只是在借你来让我吃醋。”
钟令珩一愣,回过味来,“什么吃醋,你就是在套我的话!”
“我为何套你话?”
玄钦捻着翡色念珠,“你认为他作为一个合欢宗弟子,为何来到净元宗做我的仙侍?”
“青棠说过,他是为了挣灵石才来的!”
“挣灵石哪里挣不到,他不是非来净元宗不可。你是混过江湖的人,这种话你也信?看来你只会耍小聪明。”
钟令珩彻底蒙了,嘴唇嚅动,大骂道:“你这道貌岸然的黑心佛子!毒舌老怪!我要去向仙门诸道揭发你将合欢宗弟子扣在净元宗,当成自己龌龊欲望的发泄口!”
玄钦只觉得听到一阵犬吠,他一点也不怕钟令珩说出去。
“你的话可能信的人极少,而我只要说一句关于你的事,信的人可就多了。你信不信?”
“啊!”
钟令珩爆哭,飞离了泠光仙府。
他要去找南华宗的兄弟哭诉,发誓以后再见玄钦,一定要让他看看,自己不仅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而且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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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元宗出手豪气,给每个嵛山宗弟子都发了福袋。福袋里有专属的名贵赠物,大家喜笑颜开,拿了福袋陆续御剑离开。
阮冰因为走的匆忙,也不知青棠会不会跟钟令珩离开净元宗,拿了福袋准备路上看看情况。
阮冰御剑而行,打开福袋,里面的铭牌不是自己的,“时越?”
另一边,那个用自己法器救下八人的散修拿了最后一个福袋,打开之后却不是自己的名字:“阮冰?”
天边飞回来一个淡蓝衣裙的女子,落地就找到他,“你是时越吗?”
时越点头:“对。”
“我们的福袋拿错了。”
时越将福袋还给阮冰,她打开福袋里面装着一颗避风珠,这回赚了。
“我能求姑娘一件事吗?”
“你说。”
“我在雪妖腹中待了三年,御剑不太稳,能否搭姑娘的剑一程?”
“当然可以,我现在在云游还没决定去哪里,先送你一程。你要去哪?”
“密都城。”
阮冰载着时越御剑往尧光城飞,途中用传音石联络青棠。
青棠还在檀院里抄经文:“二师姐,怎么了?”
阮冰:“你和钟令珩出来没有?”
青棠:“什么出来没有?”
阮冰:“你不会不知道嵛山宗今天走了吧?”
青棠蹭地一下站起来:“他们今天就走了?!”
阮冰:“就是你那师祖赶走的,钟令珩没来找你?”
青棠:“没有呀!”
阮冰:“我要去密都城一趟,你自己小心点。”
这时禅房的门推开了,青棠赶紧把传音石掐掉,坐回书案前。
玄钦朝青棠走了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青棠坐着没动,“不用,师祖,已经好多了。”
奈何玄钦已经走到面前,青棠别过脸,玄钦掀起他脖颈的纱布看了看,“伤已经结痂,很快就会好的。”
青棠问:“师祖,嵛山宗弟子都走了吗?”
玄钦眸色沉下去,这么快就知道了。
“走了,怎么?”
青棠站起身和玄钦拉开距离,“师祖,我有急事要离开一趟,等我处理完再回来,可以吗?”
“不行。”
玄钦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侍墨。”
青棠捏了捏拳,不情不愿地拿起墨石在玉砚上磨。
半夜,青棠悄悄掩上小院的门,转身陡然发现重明鸟无声落地,用看守犯人的眼神盯着他。
“我也不想来,你安分点。”
“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就当你什么都没看到,行吗?”
重明鸟挪了一步,青棠以为重明鸟好心通融一次,结果玄钦亲自来了。
月光皎洁,松林枝丫照影斑驳。
玄钦面色清冷,眉间朱砂未变,手中的翡色念珠未变,可是青棠觉得玄钦真的不善。
“钟令珩绝非良人,你还要去找他?”
青棠打不过玄钦,也不想听玄钦的话,只能转身进门,砰的一声关上门。
重明鸟越来越发现玄钦不对劲了,竟然会为了一个小仙侍半夜截人。
“师祖,你本来就用不着仙侍,为何要把他强留下来?”
“是他先招惹我的。”
重明鸟以为是青棠先得罪了玄钦,“那该好好教训一下他。”
玄钦捻着翡色念珠,缓声道:“是该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