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尴尬了,家人们,店里面全是小情侣。
我们四个身体年龄都是十二岁,当然都是香喷喷的单身狗,这个店委实有点太刺激了:遍地都是少女心的装饰,蕾丝边装点在每个角落,好不容易有张大桌子,我们试图点点热乎乎的茶饮喝喝,随后发现……发现全是一个杯子里有一个分叉吸管的那种饮品。
更尴尬的事很快发生了:我至少用我的脸当场拆散了三对小情侣。
咳咳,怎么说,长得像我爸可能对这些小朋友们来说有点杀伤力太大了。
他们三个损友又在笑我,我整个人全麻了,立刻提出我要回城堡吃午饭,引发了更大的一阵爆笑。
霍格莫德的帕笛芙夫人茶馆是吧?除非我找到男朋友,我这辈子都不来了。
二.
午餐日常是我和沃雷坐在一起吃,全斯莱特林好像就我俩留下来了。
我留下来很好理解:我的监护人就是麦格教授,我不留霍格沃兹谁留霍格沃兹……可是沃雷,他为啥有家不回啊……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我也不会问出口,这个问题可能涉及隐私,到底不方便回答——问别人或者偷偷调查就更不好了,有些问题还是让它停留在问题吧。
他带着他“很嫌弃的肥猫”,实际上谁都知道,他领取了这只胖胖猫后半个小时就给他取好了名字,甚至纵容那只肥肥的金渐层连吃饭时间都瘫在他腿上,整个一摊猫饼。
“又懒又肥,”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垂下眼看了一眼凯恩,长而卷的睫毛半遮住翠绿的眼睛,“像个猪一样。”
话虽如此,他的嘴角确实有笑意——我在被斯莱特林傲娇包围的一年半中已经学会了阅读傲娇的微表情来判断他们的真实想法,沃雷显然是傲娇中的傲娇——就“傲”一点而言,他已经吊锤斯莱特林的其他所有傲娇了。
——对付傲娇怎么办?给他一记直球!正好把我之前一直想说的话说了!
“我选择他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好看,”我说,“翠绿色的,就像倒映着森林的湖泊——也和你的眼睛很像。”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我,我也不躲闪,和他对视,他最后眨了两下眼睛,缓慢地说:“把这只肥猫和我相比?也许你需要好好看看眼睛了,里德尔小姐。”
他把凯恩抱了起来,从旁边举到和他的脸差不多高度,凯恩娇娇软软地“喵”了两声——亚历山大·沃雷和我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一起看着我,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是吗?”
说完他优雅地把扎成一束的长发撩到身后,抱着凯恩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只留下被两对猫眼震到的我坐在长桌旁——等我缓过神来,我满脑子都是“输了”——打直球太多被某个击球手的游走球绕了个弯打了,可不就是输了。
我又胡乱吃了两口,忽然笑了:输的不仅是我,某人离开长桌的时候佯装镇定,实则被椅子拌了一下……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之后的三天我和沃雷同学致力于彼此调……调侃,我们好像同时从让对方心乱中找到了乐趣,话题从猫逐渐延伸开来,向着知识和更广阔的方面去了。
“勉强有两分学识。”他挑眉,用一如既往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支着脸,“——却在一些方面知识格外贫瘠。我得说,你偏科真的非常……严重。”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猜你说的是家常魔法……不得不说你给的礼物很有用。”
我果然有的时候很难理解男孩子的奇怪关注重点——他的关注点居然不在我夸了他的礼物上,而在我对他的称呼上。
“整整三天,称呼全都是‘你’?”他看上去咄咄逼人了起来,“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有名字。”
我从善如流:“沃雷先生。”
“换一个,”他撇撇嘴,眼睛注视着休息室外的黑湖,“我准许你……叫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笑了:“好的,亚历山大。”
“这才算个像样的称呼。”他说,眼神开始在室内乱晃,就是不看我,我看到他微微动了两下嘴,似乎是在尝试说什么……哦,我看出来了——
“缪丽。”我代他说出来了,“我的名字好像并没有那么难念?”
他顶着我调侃的目光抬高了下巴,把自己的话强行续上了:“错了,是‘里德尔’。”
“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的。”我说。
他看上去开始有点羞恼了(指耳朵红了),声音却还是保持原状:“听上去很合理……缪丽。”
再之后的三天,我发现这家伙知识储备量大到离谱——图书馆有的他都知道,图书馆没有的他还知道……以及非常明显的一点:他可能比赫敏还要卷。
我和他讨论问题的时候,显然是兵和秀才的关系——我是不大重视理论的实践派,他是不折不扣的理论派,并且才华无可否认,卷的能力也无可否认——他的引用都是精确到哪本书第几页第几行的,非常离谱。
我的理论完全输了。
——不过论实践又是他完全输了,假期最后三天我们没少切磋,全都是他输——不怪他,纯属是我打卡珊德拉打出心得了,用来对付气象咒的骚操作多得很。
P.S.没有韦斯莱烟花,因为我不打算把他往死里打。
对于我的理论他没少嘲讽,对于我的强项他也并不是不肯定:“高超的技巧——你看上去决斗经验非常丰富。”
此时我们正在用魔杖指着彼此绕圈圈,我思考了一下他会怎么做,顺便回答他:“虽然我不能说原因,但我恐怕是学生中最精于此道的了……”
话没说完他就给了我一个“除你武器”,我反手一个“倒挂金钟”,他立刻解咒,目测默念了“金钟落地”,刚落地劈头盖脸被我的束缚咒捆了个结实。
他一个切割咒割开束缚咒的绳索:“我想我必须得同意——七年级的酒囊饭袋们加起来恐怕都打不过你。”
“也打不过你——我猜。”我说,保持着与他杖尖相对。
我们又开始绕圈圈,他的杖尖拉伸出一道电弧,他轻挥魔杖,电弧就向我抽来,我直接用“飞沙走石”炸他,他立刻停了攻击,给自己上了层“盔甲护身”。
“——当然。”他的嘴角有骄傲的笑意,“不是没有头脑就是没有利用头脑的想法——不然为什么说他们是酒囊饭袋呢?是他们自己不够优秀,被比他们更优秀的我看不起理所当然。”
他的魔咒抓取周围的练习用木偶,向我飞来,我把它们在空中击碎成木屑,他用了变形术,把木屑和剩余的木偶组合成了一条木头蛇,木头蛇在地面上飞快地腾挪,我预判了它的位置,给了它一个火焰熊熊——与此同时亚历山大的魔咒打到了我事先准备好的盔甲护身上,他当然没想到我早有准备——我趁此机会给了他一个“除你武器”。
他的魔杖飞了出去,这场决斗又是我赢了。
“精彩。”他评价道,矜持地给我鼓了两下掌,“不过总有一天,会是我的胜利。”
“啊哈,我拭目以待。”我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