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的镜子也是那本杂志推广的。”米里森小声跟我说，我了然：原来是自产自销啊。

——至于潘西，她已经兴奋地去和布雷斯讨论妆容改进了。唉，女孩！

德拉科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布雷斯说他看上去不太情愿地接受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邀请。

“典型的德拉科，”布雷斯耸耸肩，“我猜他在期待另外的谁邀请他吧，也许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具体是谁。”

“‘马尔福值得最好的’。”他模仿着德拉科的语调，恭喜小龙本人在模仿德拉科·马尔福大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天气很快转凉了，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能呼出一团白雾的时节，城堡里似乎一瞬间就张灯结彩，餐桌上甜品也变多了，和人们黏黏腻腻的气氛相得益彰。

斯莱特林人数很少，这样一来小龙同学的魂不守舍就显得非常明显了，连我这种不太关注他的“远房朋友”都发现了。

“那天城堡里太热闹了，我久违的想透透气，”我回忆着和米里森说，“走廊上已经有人了，德拉科一个人靠在栏杆上看星星月亮，克拉布和高尔没有跟着他、小格林格拉斯也没有，这可有点稀奇。”

“确实少见，”米里森点点头，“听上去确实和布雷斯说得一模一样。”

德拉科可从来没有看上去这么寂寞过，月光照亮了他浅金色的头发，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于是回过头来，比起我对他记忆最深的一年级时期，他的轮廓硬朗了不少，小圆脸现在都有棱有角了。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德拉科？”我注视着他，他的灰蓝色眼睛在夜色中清澈透亮。

“又是什么风把我们斯莱特林尊贵的勇士吹到这里来了？”他反问，居然没有用他最喜欢的咏叹调，平平淡淡的语调让我吃了一惊。

这几年我都和他没再有什么交集了，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你看上去不太一样了，怎么没用你最喜欢的发胶？”

“我不用好久了，有几个月了。”

——居然没有嘲讽我眼神不好！我又吃了一惊。

“——眼神不好可不利于你的那些小项目，”他接着说，“我可不想看到破特露出那副得意洋洋的恶心表情——恶！‘快看！伟大的救世主又为霍格沃兹赢得了新的荣誉！’”

这才对嘛，这好像才是我认识的德拉科，他刚刚太平静了，搞得我都有些不安了。

我笑了起来，他就靠在栏杆上看着我笑，忽然他也笑了，不是那种他常见的甜甜小少爷型坏笑，这个笑容里究竟有什么呢？头一次，这个一直以来很好理解的男孩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据我所知破特还没找到舞伴，真丢人，是不？那个格兰杰都不要他了，”他状似无意地踩了哈利一脚，“你呢，缪……‘无所不能小姐’？我想以你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应当不至于忘记勇士要开场领舞的——真遗憾我已经有舞伴了，不然……”

“不然？”

“不然……也许我会想，偶尔为了拯救一下‘勇士的荣耀’，和你跳一支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