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李昂他们叫过来吃饭。”
他们?平时不都只有李昂一个人的吗,今天多了个们,“还有谁啊?”邹茉好奇地问。
“他们家来了一位客人,以后也要煮他的饭了,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过去,一道喊过来,客气点啊。”
说到客人,邹茉可是好奇死了,赶紧飞奔过去,看个究竟。进屋之后,她习惯了去推李昂那房间的门,刚好褚江怀又没锁,门虚掩着,被邹茉一搡就开了。
房内,褚江怀在换衣服,刚提起衣服下摆扯过头顶,还没脱下来。他的头被衣服罩着,视线透过薄薄的衣料,能看见门口站着个女孩的身影。
邹茉看见一块白花花的腹部,一下子呆住了,这人左侧腰那,有一块像喇叭花一样的红色胎记。
坏了,这人不是李昂!同样有一块喇叭花胎记,但李昂那块是长在左边屁股瓣上的,小时候邹茉看过。
非自己人的礼勿视啊!邹茉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赶紧把门关上,跑到对面房间去敲门,“李昂!李昂!”期间还回头看了一眼,担心刚她看到的那个人要出来。
前几天,李昂跟她说过,以后他要搬到对面房间去睡了,当时邹茉没在意。原来他是要把房间让出来给那客人住。
李昂打开门出来,“是不是要吃饭了?”眯缝着眼,困得不行,一时没留意脚下,迈出来时踢到了那张凳子,陶瓷盘哗啦一声往地下滑,一盘西瓜狼狈落地,瓷盘也“啪”地摔碎了。
“卧槽!”李昂一声惨叫,来不及避让,一脚往前踩,又刚好踩到一块西瓜,朝前滑了一步,脚拇指被碎在地上的瓷盘碎片划破了个口,见血了。
李昂赶紧蹲下去,用手按住自己脚拇指的出血口,“卧槽!这谁放的!”
本还在房内,准备开门出来的褚江怀,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收回了搭在门把上的手。自责感瞬间爬上心头,是他放的,他只是想叫李昂吃西瓜,本来占了人家的房间已经很抱歉了,现在殷勤没献好,反倒还把人给害了。
邹茉把李昂扶起来,让他坐到凳子上,她去找药箱。期间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抬头望过去,门被打开一半,那人站在房内,往外看,不太敢出来的样子。
还以为是怎样的一位客人,原来是个跟李昂一般大的少年,媚眼长得跟李昂有几分相似,却又比李昂更精致,头发很黑,不似李昂,头发细软微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邹茉看了那人两眼,还是李昂的伤口要紧,提着药箱,赶紧过去给他包扎。
“对不起。”褚江怀站在门口,小声道歉。“我放那的。”他也不想多狡辩什么,本意是想叫他吃西瓜的,没想到闹这么一出。
听到他的道歉,李昂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还好割得不深,血止住了,邹茉用棉签沾了碘伏涂在他伤口上。
褚江怀走过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把纱布给我拿一下。”邹茉说。
他蹲下来在药箱里找。
李昂吐槽道:“包什么纱布啊,消消毒得了,矫情。”
邹茉也懒得理他了,平时李昂就粗糙,小伤小口的给他包扎的再好,没一个小时就被他撕了,简单给他消消毒贴了片创可贴,便喊他们过去吃饭。
趁邹茉收拾药箱的间隙,褚江怀赶紧把地上的碎片狼藉收拾了。
李昂先走一步,他不想跟褚江怀走一块。
留邹茉在后面,褚江怀是客人,她肯定不能丢下人家先跑回去的。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拐出来,过巷子时,邹茉抬手往二楼她窗户的位置指了一下:“在那吃饭,我家。”期间她侧头瞄了褚江怀一眼。
男生抬头往楼上看,下颚线绷紧,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好像还滑动了下。
到家后,李昂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在啃西瓜。邹安在打游戏,开着外放。褚江怀刚进门就一直听到“请求集合”的游戏声音。
李昂扔了西瓜皮问邹安:“什么段位了?”
“钻石。”
“真菜。”
邹安瞪他一眼,不削地问,“你呢,王者了吗?”
“我要是打,早荣耀了。”
褚江怀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到李昂这个人,说话比较欠。
“来来来,吃饭吃饭。”陈少梅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上下打量着褚江怀,让他过来坐,“李昂,快给介绍一下啊。”
都是自己人,李昂也不想避讳些什么,直接介绍,“这褚江怀,我舅舅。”
“褚江怀,名儿怎么写呀?”陈少梅把桌上的菜都移得紧凑些。
褚江怀正要启唇,李昂先一步替他答了,“衣者褚,滔滔江水的江,情怀的怀。”
“哦~褚这个姓挺特别啊,名儿也好听。”陈少梅摆好碗,挨个盛汤。
李昂开始给褚江怀介绍,“这梅婶,家庭主妇。”
闻言,陈少梅往李昂胳膊上打了一掌,这孩子,打小就欠揍。
打得轻,李昂耸了一下那边胳膊,继续说,“还有这俩是梅婶那不省心的孩子,姐姐邹茉,弟弟邹安,邹呢,刍耳邹,刍是一种牲畜吃的草。”好家伙还带诋毁一句的。
简直是讨打的,邹茉一拳锤到他胳膊上,这次是真疼了,李昂吃痛倒吸了口凉气,抬起手掌摸了摸刚被锤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