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茉躲在房间里,耳朵死死贴着门板听他们对话,说到party她翻了个白眼,怪不得楼上那么吵。
“不用了阿姨,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谢谢你的面。”
之后外面就没声了,邹茉靠在门板上,半晌后才听到自己房门外有细微的走动声,又过了几秒,门板被叩响。
她耳朵死死贴着门板,敲门声透过门板猝不及防地击进耳膜,震得她弹了一下,这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一拉开门:“干嘛?”
褚江怀站在门口,叩门的手还举着,邹茉这惊人的开门速度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指了指餐桌那边,“面。”
邹茉听不懂他是在跟自己报备面,还是叫自己去吃那碗面。“不是别人献殷勤献下来给你吃的吗。”
这眼神犀利得,配上这没好歹的语气,褚江怀哪还敢说话啊。
邹茉继续说:“别人长寿,我不长寿,我活那么长命干嘛,不吃!”这时天花板上响起玻璃落地的碎响声,估计是上面的人开party打碎了酒杯,邹茉朝天花上看了一眼,跟着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躺回床上,楼上的热闹声很隐约,还没到扰民的程度。眯了一小会,心里头气不过,又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什么。
又起床开门出去,客厅没人,玄关处开了一盏灯,餐桌上那碗长寿面没有动,旁边放着褚江怀的电脑,屏幕亮着,一份PPT文档打开,任务栏上的微信图标亮黄色,有信息。
他去对面了?还是去了楼上?猜不透,可是又好奇,邹茉便拿出手机,进入监控,点了一下回放。
监控里,她关上房门后,褚江怀在她门外站了好一会才坐到餐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忙活,
之后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有电话,他拿起手机搁到耳边往外走。
原来是出去接电话了,反正确认他没有去楼上,那股气不过的劲儿莫名消了,邹茉在他键盘上放了一条脆脆鲨饼干,便回了房间。
凌晨两点她醒来一次,用手机打开监控,看到褚江怀还在工作。不要命了,这么晚还不睡。
第二天年初十,邹茉一大早就醒了,又是个周日,她下午才去舞蹈社开工,上午没什么事,也不想赖床了。
起床换掉睡衣,拉开房门,褚江怀就坐在餐桌那,笔记本电脑打开,旁边还放着个打印机,在嘎吱嘎吱打印着东西。
这打印机是新买的,桌脚边还搁着打包箱。
“早。”褚江怀扭头看了邹茉一眼,继续盯着电脑。
“你不会一整晚没睡吧?”
“睡了。”
邹茉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托盘,上面放着那个长寿面空碗。“面呢?”
褚江怀:“坨了,垃圾桶。”
倒掉了。
“那脆脆鲨呢?”
“吃了。”
邹茉边盘头发边往卫生间去洗漱,心思昨晚也没怎么睡好啊,可这一起来就是神清气爽。
陈少梅就备了三天的吃食,邹茉昨晚就吃完了,眼下肚子又饿,又懒得出去买,柜子里泡面只剩一桶了,总不能当着褚江怀的面吃独食吧。
“我要点外卖,你吃不吃?”邹茉问。
“嗯。”
“你想吃什么?”
“依你。”褚江怀看着屏幕,手在打字。
依你这两字比随便好一点。但他这种说话方式,是真的很让邹茉抓狂。以前高中他也这样说话,那会子大概脑子抽风了,喜欢他,所以就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当真是寡淡。
“哎!你真的很无趣诶,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用了阿姨,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谢谢你的面,’这样交谈不好嘛,你这样寡言,上法庭辩护的时候岂不是次次输官司?”
这个时候,褚江怀放在一旁的手机传来鹅笑声,这....是方莱的声音?邹茉这才留意到他搁在桌边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微信通话。
方莱在那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你可别被他平时的外表给欺骗了,他辩护起来巧舌如簧,到现在还没输过官司呢。”
被嘲笑之后邹茉就更恼了,怏怏地坐到沙发那边去了,刷着手机点外卖。
故意选了一家酸辣粉店,点了一份变态辣给褚江怀,还用的他人付款,直接一键分享到褚江怀微信让他付,“买单!”
褚江怀也没看点的什么吃的,直接进链接付款买了单。
四十分钟后,外卖到了,邹茉那份是微辣,吃得一直咳嗽,开了两瓶王老吉喝下去都止不了辣,没想到这家店的微辣这么辣。
褚江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直接干完,邹茉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那个只剩下汤底的餐碗,还有那条外卖单还挂在塑料袋上,耷拉下来,上面写着一份微辣,一份变态辣。
“你们西北人都这么能吃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