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茉向来不喜这些玩意,一个几十块的帆布包就能背一个夏天,若真的买个贵的,她怕是背着也有罪恶感。
“别别,我可不稀罕那玩意,我又不是梁湾湾,哪兴得背那贵的东西。”
一茬未平另一茬又起了是吧,褚江怀放在桌面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倒不是气恼,只是觉得这女人怎么那么能钻牛角尖呢,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依然秉持着好声好气地:“邹茉,你是嘴闲呢还是嘴贱,要没完没了了是吧。”
邹茉怕玩笑再开下去褚江怀要生气了,她右手俏皮地在桌面上,用食指跟中指做行走的动作,咯咯咯地往褚江怀放在桌上的左手靠近,尔后食指轻轻戳了两下他的手背,饶是暧昧:“不敢了不敢了,再这样下去怕你要我好看。”
见他没反应,邹茉的脚朝前伸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褚江怀被她指头挠得心痒痒,桌底下邹茉的高跟鞋鞋尖跟他的皮鞋碰到一起,原是一个很平常的触碰动作,在公共场合就变得很不合时宜了,这要是在家里,褚江怀定是要她好看的。
邹茉算准了褚江怀会反手抓她,撩拨完人见他眉毛一动她立马就把手抽走了,让褚江怀捞了个空。这时服务员端着牛肋排送了上来,打破了两人的情俏气氛。
桌底下两人碰在一起的脚瞬间归位,邹茉端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吃东西。
褚江怀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暗自抓狂,盘算着等哪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了,定要揪住这妮子把今天这点‘憋屈’债讨回来。
牛肋排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平日里要控制着身材,这顿邹茉可是敞开了吃的,就算多长两斤肉也对得住今日的心情。
回去的时候还是邹茉开的车,她要回舞蹈室上课,到达后车停在路边,邹茉想了想还是把车让给褚江怀吧,多少还能借口增加见面的机会。
“车你开回去吧,晚上记得来接我下班。”
褚江怀当然很乐意,下了车,目送她进舞蹈社,二楼的玻璃窗上已经趴着好几个人影在看了,邹茉上去后免不了要被一顿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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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邹茉快到10点才下的班,被派了个临时任务,明天陪同小美老师带小朋友到隔壁市去参加舞蹈比赛,也不是她带的学生,本来应该是助教陪着去的,可好巧不巧的,助教感冒发烧请病假了,只能由她来接替了。
邹茉上班的地离家不远,平时根本用不到车。褚江怀早早地就过来在路边等了,接到人后直接把车开到家楼下,送邹茉上楼时两人短暂而默契地牵了一下手。
统共就两段楼梯,褚江怀故意走的很慢,邹茉也随着他的步伐,两人就这样默默牵着手也没说话。
刚到二楼转角处,楼上轰隆隆下来三四个人,说说笑笑的。
邹茉条件反射般猛然甩开褚江怀的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抬头看从楼上下来的人,赶忙拐到自己家门口,背对着她们翻包找钥匙。
从楼上下来的是街坊邻里的几个姨,这个点一猜就知道是刚打完麻将散伙。
下楼时撞见他俩一块上来,几个姨都顿了顿,气氛陷入尴尬中。
褚江怀先礼貌地颔首喊人,跟着陈少梅的辈分唤她们姐,这声姐把几个姨都喊得心花怒放。
过年那会她们都是目睹着褚江怀搬到这来住的,自然撞见他跟邹茉一块回来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妥。
“是江怀呀,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哦。”打头下来的那个姨说。
褚江怀含笑回道:“最近工作比较忙,回来晚。”
“哎哟,就算是年轻也要注意身体的呀。”这姨说着还上手了,捏了捏褚江怀手臂上的肌肉,“看你这身子板没少锻炼吧?”
褚江怀叠着手,被这姨捏得少许不安,“偶尔有空的时候会跑跑步。”
几个姨都拢了过来,围着褚江怀左右看看,也上手捏捏,像丈母娘瞧女婿一样,是越瞧越喜欢。
“你真的长得跟你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瞧瞧啊,你妈以前鼻子这也有颗小痣的,后来她点掉了呀......”
“看这耳垂是真厚,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鼻子挺,事业好。”
“哈哈哈哈....”
要不是这楼道的灯光太暗,这几个姨都要拉起褚江怀的手来给他看手相了。
唠了好一会的客套话才走的,目送她们下了楼,褚江怀才扭头去看邹茉,这妮子是一脸的不高兴,接她下班回来的路上也是闷闷不乐的,现下他才开口问:“你今晚怎么了?”
邹茉拎着包掏了半天才找到钥匙,边说:“我明天要带小朋友去隔壁市参加舞蹈比赛。”
当是什么事呢,不就出个差嘛,褚江怀正要开口安慰。
邹茉眼巴巴地瞅着他:“明天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后天也不能了,可能这两天都不能见面了。”
褚江怀捞起她一只手握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多大点事,先把工作做好,饭随时都可以吃,以后来日方长,还怕见不到面吗?”
邹茉把手抽走,开始傲娇:“切,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