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为难。
这些人有没有粮食另说,只是现在是断断不会有人拿出粮食来。
于禁大军在此驻扎,谁知道要打多久的仗,这简直就是无底洞啊。
县令看向师爷。
师爷会意,他走了两步,看着众人,发话了:“既然如此,咱们县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县,拿不出来实属无奈,但是咱们县里乡里还有许多乡绅富户,不如让他们拿点出来。”
“此话有理啊。”县吏发现自己不用交粮了,一个两个附和了起来。
“城东刘家就很有钱,他家还有良田百亩。家里还有米行。米行的分号开遍了整个徐州,他家肯定有余粮。”一位执笔官说道。他每年统计县内粮食,对这种事情最为清楚。
师爷却走过来,拿着扇子打了打他的头,“刘家也是你能动的,那是刘家,跟天子同宗。”
“什么天子同宗啊,都八杆子打不着的。”他摸着自己的头,小声嘟囔。
“不行。”县令发话了。“于禁的人总会走的,你现在得罪刘家,等到于禁他们走了,你还能在这里过安生日子吗?”
当地富户得罪不起,帮于禁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出自真心,再该怎么筹粮呢。
“刘家得罪不起。那城里开店的陈家王家呢?”师爷问道。富户虽多,官身比他大的不可得罪,但是其他没那么大户的,多叫几家,仍能凑够粮食。
“王家还有点蔬菜水果可以供给,不过那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也不管饱。再说那陈家是织布的,他们家也没有米啊。”执笔官不理解地说道。
师爷从他手里抽出了笔,“你天天记什么记,脑子不转的嘛?他们没有米,那他们有钱吗?有钱能不能买米?”
“哦,那倒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师爷拿着那支笔在他的脑门上按了一下,花了一个黑色的印记。“你在说什么,你真是要气死我。”
“快去办吧。就按照师爷说的办。于禁只是要个粮食,咱们得动作起来,方可保住小命。”县令说完就回房了,这里的几个人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