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躲入了宫。可宫中耳目众多。
消息传开了。
刘夫人在宫外苦苦支撑,却没有等来接应她的人。李傕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直接叫人将她绑走了。
远在益州的刘焉,也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他的两个好大儿,一个进入宫中躲避祸事,另一个早已身首异处。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也太气人了。没想到董卓之祸延续至今啊。”
刘焉的妻子费氏也听说了消息,正在四处打探求情。她朝着刘焉走来,“若是当时没听董卓的……”
“夫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你说该如何?平日里你总是只管着自己享福,若是有个兵马还好说一些。而如今,咱们住在这益州过过安稳日子就算是到顶了,诸侯起事你又不参与,如今才知道朝中无人,在野无友是种什么下场了吧。”费氏说到底还是存了些埋怨的心思,儿子走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跟着没什么盼头的天子身边,临了了,都没有个好下场。刘焉只顾着自己的逍遥快活日子,全然没有雄心壮志。叫他如今如何能左右局势,又如何能在旦夕救出儿子。
“那你就说现在怎么办?陛下都回信说定要严惩……”
刘焉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陛下,陛下自身难保。”
刘焉急的皱眉,“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费氏接着说:“你可别看着如今事态变化跟天幕说得有所出入,但是却大差不差的。倘若再如此发展下去,你也小心些,难逃那个命运。”
她说的就是天幕上的那个死讯。
刘焉像是被人抓住七寸似的,停了两秒,而后更加生气的说道:“我难道不知道吗?夫人你说话可太难听了,你怎么能这么咒我。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费氏自知失言了,“我说错了话。夫君,我也是着急。我们可是一家人,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了夫君儿子,还不是孤苦无依。”
刘焉见她伤心落泪,也就不多计较了。大儿子刘范跟刘焉分别的早,但也不能撒手不管。刘焉派人送信宫中,欲帮助献帝东迁。益州离得远,调兵遣将,还需要些时日,请陛下早作打算。
*
刘范也得到了刘焉的密信。他得在长安掀起一场风雨。
深夜,汉献帝秘密召见了几名忠于汉室的将领,说起了东迁洛阳之事。
“诸位想必知道,如今长安已经动荡不安。李傕和郭汜虽然共同掌权,但相互猜忌、争斗不断。官民都受到他们的影响,怨声载道。”司徒赵温德高望重,他先开了这个头。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是好啊。大汉的江山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毁了。”众多大臣纷纷叫苦。
“长安乱则天下乱矣。”皇甫嵩说道。“我的侄子皇甫郦曾经奉命去劝和,竟然被李傕赶了出去,这还不够,狂徒李傕还派人追杀皇甫郦。”
“李傕这人比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让百官对他称臣,简直是做梦。”
“如今,各位大臣都被他们二人拿捏,日子也不好过吧。”
“哎,是啊。”
整个氛围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今天请大家来,说是为了祭祖的事情,也是为了在祭祖途中东迁洛阳。”
“啊?”
“这——”
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大家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朕乃大汉天子,东汉建国后,历代汉帝都在洛阳定都,都是因为董卓才到长安。如今董卓已经伏法,也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汉献帝说道。
“这可不简单啊。”
“李郭二人意欲窃国,我们必须利用李傕和郭汜的猜忌,让他们在此刻互相残杀。才能为了献帝迁都,破开一条路。”赵温语气沉稳,眼神坚定,“我已经派人分别假借郭汜的名义,向李傕送去假信,声称郭汜准备在祭祖途中伏击他。同时,我们还要让郭汜相信李傕准备在祭祖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