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说的没错，在接到客户电话后，刘慧娜对外表现的很开心很自豪，说Jenny是自己部门很优秀的年轻律师。但隔天一早，在GT办公室，却指着Jenny的鼻子疯狂指责。
“你很幸运，对方接受了，如果不接受呢？谁给你的胆子，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做主张！你就感谢这次指定管辖到了市中院，如果到其他省市的中院，我看你怎么办！”
骂完Jenny，刘慧娜几乎是撞开李沐恩了办公室门。
“火星撞地球了”
“啊，陈蓦这个扫把星，要把灾难带到我们组了”
“眼镜你瞎说什么呢？”
“李沐恩！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到刘慧娜喊自己全名，李沐恩笑了笑，按下了桌面上的开关，玻璃一雾化，松开衬衫纽扣，笑着从办公桌后绕到刘慧娜跟前。
“拜托你尊重我一点”
“我尊重你，是你不尊重我，你插手我的案子，教我的人应该怎么做”
“因为你不在啊”
“就因为我说我的部门也要陈蓦是吗？”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
刘慧娜一脸严肃的抓住李沐恩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漂亮话都让你说了”
“松……松开~”，李沐恩伸手推着刘慧娜的肩膀，身体后仰，“有事说事，没事就离开”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是吗？”
“Natalie~放开~”
“你知道你发出这种声音一点威慑的效果都没有吗？”，双手滑过她的胸口，放到她腰上，“可惜了，我对女人没兴趣~”
“F*** u~”，重重推开刘慧娜，李沐恩把头发拨到一旁，忍住吐槽的欲望，反手把人推到沙发上，“但我对女人有兴趣，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跨坐到刘慧娜腿上，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不讨厌你，我们或许可以……”
刘慧娜暗暗咒骂了一句，把人往旁边一掀：“美人计啊，没用！”
“啊！你好粗鲁啊，好痛~看，都淤青了，那么用力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样~”，李沐恩揉着胳膊，娇嗔着，“我对你美人计，你想得美~”
“拜托你不要对我的部门指手画脚”
“跟你说了，是你不在~我对你部门指手画脚，我找死吗？”
刘慧娜笑了，拉过李沐恩的胳膊，看了眼被自己掐青紫了的地方：“是你太白嫩了”
“是你变态啊！别按，啊！疼死了！！！”
“天呢，你真的……阿弥陀佛我是直的，不然现在就能吃了你”
“说了你变态了！能不能不要幼稚了~”
“说，你能给什么条件？身体我不接受哦”
“神经病！”，李沐恩揉着胳膊，看着刘慧娜说：“你想要什么？这个办公室还是什么？”
“陈蓦”
“F…”
“哦，淑女不讲脏话~”
“Bonnie要休产假了，我这里没人了，我需要陈蓦，甚至是你把Jenny也给我……”
“是你要让步哦，不是我给你，搞清楚没？”
“我没有什么好给你的，除了……”，李沐恩一不做二不休，搂住刘慧娜吻了上去，“先欠着，好不好”
看到刘慧娜红着脸从李沐恩办公室出来，王嘉琪看了眼Jenny，Jenny表情夸张的摇着头，指了指她自己的工位，做了一个搬东西的手势。
“下次再敢，就直接搬东西走人！”
“是，不敢了~”
看到刘慧娜气鼓鼓的走进办公室，Jenny咧嘴笑了。整个律所能让狂怒的刘慧娜平静下来的人只有李沐恩了。
李沐恩伸手抹了抹嘴唇。她喜欢女人，但不是谁都喜欢，跟不喜欢的人去做这么亲密的事情，真是自己都嫌弃自己。但为了那个离谱的plan b，不得不那么做。
陈蓦趴在桌上，想着那晚送Jenny回家后，李沐恩给自己的一个拥抱。她明明那么瘦，为什么会那么柔软。
方芳看着发呆的陈蓦，伸手碰了碰她的头。
“怎么了？”
“没事，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好像没有什么忙的了，你们在忙什么？”
“知产的案子~”
“我能看看吗？”
“不行哦~”，韩雨桐伸手拦住了刚要开口的方芳，“陈律怎么会没项目，去问Maureen再要一个咯”
“是咯，去问李律再要几个~”，秦沐瑶也探出头，看着陈蓦说，“牵手手，BBF”
“她那天不舒服”，方芳看着秦沐瑶说，“写你的方案吧~”
“方芳~”，唐俊峰朝里喊了一声，“Maureen找你”
“哇~刺激~”，秦沐瑶举起手，“加油！”
方芳经过秦沐瑶的时候打了她一拳，“闭嘴啊你~”
坐在李沐恩对面，方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妆容很淡很用心也很精致，样式普通的白底蓝色细条的衬衫显得她有帅酷，但一笑，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嗯？”
“李律，找我什么事？”
“一个IP设计侵权的案子，需要你和Jeffery配合一下，或者，你再找一个合作伙伴……”
“为什么不找Yulia，她才是知产的”
“她已经在忙其他的项目了”
“我真的不擅长”
李沐恩笑了，双手放到桌面，身体前倾，看着方芳的眼睛说：“我需要你~”
方芳脸红了，扭头看了看李沐恩的书架，不敢对视。
“考虑下咯？”
“好的~”
从李沐恩办公室出来，方芳就开始后悔，明明自己不擅长，可被她一笑一盯，就稀里糊涂的接了下来。
“怎么样？交手了没有？”看到方芳回组，秦沐瑶忍不住上前询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工作啊~case啊”
“不是something？”
“专业点好不好~”
自己怎么才能变成她那样成熟性感的女人？方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想着是不是也应该多解开几个扣子，像自己这样特别像银行制服和餐厅服务员。又看了眼桌面小镜子里的自己，妆容都不服帖，皮肤很粗糙，发型也很老气。明明自己才20出头，穿着这身西装和衬衫，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精神。
“什么案子？”
陈蓦凑过来问。方芳看着她那漂亮的眼睛，忍不住的开心。
“JinX的侵权案”
听到JinX，陈蓦眉头一皱，没在说什么。嗯了一声后回到电脑前，开始做刚刚从文文领来的活。
“我并不擅长知产，有些意外……”，方芳说着，没注意到陈蓦的眼神变化。
“加油~”
冷冷的回了一句，陈蓦拿出耳机戴上。上星期跟李沐恩提过，但那时说这个案子是Bonnie的，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会儿，Bonnie休假了，案子到了方芳手里。那晚跟自己说着没事，没做错，转头就把自己已经熟悉里的JinX交给其他人，不是责怪是什么？的确也该怪自己，想着多拿点佣金就逼着Jenny用了plan b。
懊恼的过了一周，做了5个法律意见书，到了周末，其他人都在加班，陈蓦却独自在公寓里看案例，没活干。到了周一，闲得有些发闷的陈蓦在茶水间都开始走神。
“怎么垂头丧气的 ~”，孙妍在快中午的时候，进了律所，看到从茶水间走出来的陈蓦，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等陈蓦开口，看到孙妍的秦沐瑶就冲了出来。
“Yelena，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帮你拿”，顺手接过孙妍手里的包，秦沐瑶笑着说，“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好，办公室聊~”
看着两人的背影，陈蓦心里满是失落。在小伙伴们眼里，自己是个阿谀奉承的人，在李沐恩和刘慧娜眼里，自己就是个破坏规则的人。很快，这种失落得到了的验证。秦沐瑶和韩雨桐去了心心念念的知产，方芳去了李沐恩的投资部，张康去了陶志远的行政部，任真早就跟着Luna做项目，好久没来了。只有自己，落单了。
[早知道，就不出什么plan b了]
李沐恩很懊恼，刘慧娜在金投会议上又挑战自己，否决了陈蓦进投资部，因为她不遵守规则，不听从安排，而且非法学，基础薄弱，喜欢走捷径，如果不是赵长安招聘，她会直接开除陈蓦。
“What's wrong with you！！！”，李沐恩看着笑盈盈的刘慧娜说，“你说你要选陈蓦的！”
“是啊，但突然不想要了”，刘慧娜看了孙妍一眼，“我们大部门进了三个专业的新人，已经够了，不是吗？”
“你明明！说过！”，李沐恩生气的站了起来，“你在报复我？！”
“Maureen，你怎么了？冷静点~”，刘慧娜看到李沐恩生气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孙妍看了眼李沐恩示意她坐下，“来吧，项目过会~谁先来，Roy？还是Sue？还是你，Maureen？”
李沐恩看着刘慧娜，恨不得上去咬她：“你故意的！”
“Maureen，Don't be childish~”
刘慧娜笑得很灿烂，谁让她那天没给自己支付对价呢？那个吻太漫不经心了，一点感情都没有。
李沐恩冷笑了一声，坐回座位，把文件夹打开：“Natalie我会记仇的~”
“Cute kitty~Shh~”
“好了，别闹了，快点开始，Maureen，你先来~”
几个高级律师和初级合伙人都不敢吱声，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两人在部门会议上互怼，但还是第一次见李沐恩情绪失控。
[愚蠢的plna b]
方芳看着邮箱，又看了看没有表情的陈蓦，有点想不通李沐恩是在搞什么？她难道不喜欢陈蓦吗？还是因为喜欢才要避险？自己哪里合适投资部了？专业不匹配不说，在自己心里，两人可是情敌啊！难道是要在职场上给自己施压来让自己放弃吗？
“陈蓦~”
“嗯？”
“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我得多干点活”
“哈？”
“没钱了，哈哈”
陈蓦并没有瞎说，从申海来深城，把大部分钱都留给了陈屿，自己就带了8000块。租了通过律所申请的人才公寓，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剩下2000不到，第一个月工资加上全勤和餐补一共5000出头一点点，扣完税到手4000不到。原本想着要是能去投资部，日子会好过一些，但现在，只能通过提高件数来多赚点钱了。
“那我请你吃饭”
“不用，我早上吃了饭团，还不饿，你去吧”
秦沐瑶看到陈蓦，忍不住阴阳怪气：“有些人吧，就是……用力过猛”
“Yulia ！”，方芳示意她别说了，“吃饭去！”
“你请我啊？”
“走啊！”
“哪有人请吃饭还凶巴巴的~”
“我让你自己走，谁说要请你了！”
“拜托，你可是击败我们陈律师成功跻身Maureen投资部的人啊~”
韩雨桐哈哈笑着说：“陈律，不去吃饭吗？”
“我还饱着呢，你们去吧”
“其实很正常，Maureen和Natalie本身就是学院派出身，挑传统法学院的人是应该的，更重要的是，遵守规则很重要，陈律是野路子惯了吧”，秦沐瑶继续吐槽着，“不受控制，自以为是，没有边界，在Maureen和Natalie看来肯定很搞笑”
秦沐瑶继续嘲讽，方芳拿起手机推着她走出办公室，张康看了陈蓦一眼，跟在韩雨桐身后也走了出去。文文和楚楚看了看陈蓦，面面相觑，选择在微信上聊了起来。
到了下班的点，周围的人依旧埋头苦干，陈蓦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不忙，没事忙，是这栋写字楼里的律师最害怕的事情。不忙，等于没有了被压榨的价值，也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说明自己不重要了。
“等我~”
在关电梯那刻，李沐恩跑了进来。陈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听我解释~”
“什么？”
“我的错，我不该……”
“李律，你在说什么？”
两人对视着，陈蓦笑了起来。
“你要解释什么？没有发出邀请吗？”
“是的，这里面有误……”
“没关系......”
“不要打断我！”
李沐恩重重叹了叹气，靠近陈蓦，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很抱歉”
“真的没关系，我能理解，也比较习惯”
说着，电梯到了1楼，陈蓦冲李沐恩笑了笑，“回见，李律”
“你习惯什么？”，李沐恩跟着出了电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陈蓦解释，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跟她解释。
陈蓦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李沐恩，冷冷的说：“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对不起，李律”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我破坏了规则”
“I admire you， You are very smart and ...”
陈蓦深深吸了口气，“You prefer people from traditional law schools”
“You're so rude！”
“是，所以，我接受这个结果，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我都接受”
“这是个意外，我需要你”
“你不需要，你需要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参加JinX的侵权案？我对它很熟悉了”，陈蓦走向李沐恩，微微低头看着她那像宝石一样的眼睛，“你那天说我在JinX的项目任务已经完成了，可刘律进来的时候，你又说我还有任务，吃日料那天你说很欣赏我，问我愿不愿意进投资部，云老师推荐了我，我说我愿意，关于那个plan b，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上周四，送Jenny回家之后，你跟我说我没有做错……我是很没有礼貌，做法也很粗鲁，我不该猜测你们高级合伙人的想法，但我也不想成为你们博弈的棋子”
“我没有把你当成棋子”
“李律，你不用解释，是我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是我的错，你和刘律不选我是应该的”
说完，陈蓦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原地发愣的李沐恩。
不被选择，陈蓦已经很熟悉了。等回到公寓，放下背包，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看了会B站的视频，到了21:00多，换上跑鞋，出去跑步。跑了近一个小时后，躺在江边的台阶上，看着黑黢黢没有星光的夜空。
不被选择自己早就习惯。每当自己期待，结果总会失望。就像小时候，考了100分，得了三好学生，考上重点大学，做一个听话的完美的女孩，自己还是不被选择。每到暑假，在家里和陈屿玩得再开心，还是得叫爸妈“叔叔阿姨”，还是会在暑假结束的时候收到一堆吃的玩的，然后被再次送回外婆家。就因为父母要逃避超生的罚款，自己就变成了不属于那个家的一员，变成了可舍弃的棋子。
所以对李沐恩的那些抱怨，更多的是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是一种情绪上的应激。并不是要责怪她。
想到这，陈蓦拿出了手机，给李沐恩发去了微信说对不起。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Mlee：那些无意的话对你造成了伤害，你能原谅我吗？
CM：我没有怪你，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
Mlee：我很伤心~
CM：对不起
Mlee：我真的很伤心~我那么喜欢你~你把我想那么坏~心碎了，怎么办？
CM：对不起，我错了
Mlee：你要当面跟我道歉~
CM：嗯，谢谢你
Mlee：不要谢谢，要发自内心的道歉，要把我的心补好
CM：好的
Mlee：很晚了
CM：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Mlee：我失眠，睡不着~
CM: 这样啊，我现在就可以当面道歉，这样我就不用带着歉意睡觉了，我去找你
Mlee：你在哪？我找你更方便
陈蓦发了定位，很快，一辆灰色跑车停到了江边。看到穿着睡裙披着宽大衬衫的人，陈蓦笑了。
“你就这样？”
“怎么了？我很着急见到你啊”
陈蓦用手擦了擦台阶，“坐吗？”
“当然~”，坐到戴着发带绑着马尾的人旁边，李沐恩侧头看着她。
“李律……”
“叫我名字啊！”
“M……Maureen，我，我错了，对不起”
陈蓦的声音在女孩子里，算偏低沉的那种，浑厚，带着一点点鼻音，很是性感。
“好听，再叫一次~”
“什么？”
“名字啊”
陈蓦脸红了，她发现了眼前的人没穿bra，那白嫩的轮廓若影若现，而且那淡淡的香水味让自己有些上头，是奶香味的无花果吗？好饿啊。
“Maureen，我不该因为自己有情绪就冲着你发火，我不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倾倒给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很照顾我了，是我不对，我很……刻薄，因为没被选择而自卑又刻薄……”
李沐恩伸手，用右手的三个手指轻轻放到陈蓦唇上，“禁止……妄自菲薄？这个成语是这么说吗？”
“是”
“禁止你贬低你自己，你很棒，真的，我很喜欢你，很喜欢~”，李沐恩收回手，耳朵开始发烫，“不要因为这次就否定自己，JinX的项目给方芳，是因为她的教授给Yelena打了电话，不是因为我喜欢传统法学院的人，而是……就像你说的，得遵守游戏规则，但我不觉得你用plan b是做错了，Natalie也不是针对你，她只是喜欢跟我对着干而已，所以不要责怪自己好吗？”
陈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的人，立马又把视线移开。
“我原谅你了~你可以安心睡觉了~~”，伸出手碰了碰陈蓦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
“你一直在拒绝我，这也让我很伤心~”
“那好吧，但是我住的附近在修路，你的车底盘太低了”
“不是问题，走吧”
她俯身站起来那一刻，陈蓦暗暗咒骂自己，哪怕凑巧看到那片春光，也是种冒犯。
等回到公寓，和她道别。陈蓦满脑子都是那小巧挺拔饱满的画面。
[我?不会是个变态吧！]
等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不可描述的画面，甚至有缥缈的香味和她那娇嗔的声音。
[我真是个变态啊？！]
作者有话要说：赵珊珊：陈蓦，你慢慢想，李律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