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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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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褚霁时不时收到夏淮的消息,全围绕齐妤妍展开 。

从最初的烦恼到后面的夸夸,夏淮对这个自己找上门的女三越来越满意,甚至隐隐表现出有机会定要好好合作的迹象。

有夏淮输送各种消息在前,褚霁不自觉关注齐妤妍的动向。

微博热搜上极少见齐妤妍的名字,最近一次也只是夏淮在镜头前夸了她一句,评论区的粉丝少得可怜,不认识她的路人占大多数。

低调到让人快忘记这个新生代。

“小霁,该休息了。”李昭景悄无声息凑近,伸手张开五指,挡住一大半屏幕。

小拇指上的装饰用素戒引人注目,另一个本该在褚霁脖子上挂着,褚霁出事后,李昭景把它摘下放进丝绒小盒里。

“好。”褚霁无奈关上平板。

最近但凡她一看微博,李昭景就会没有由头要求她多休息。她如果想要再看看,对方就会气鼓鼓像藏松果的小松鼠。

某次一时兴起,褚霁坚持要看平板,滑动的手指加快速度,明摆和李昭景对着干。

向来对着她好脸色的李昭景,瞬间垮脸,嘟嘟囔囔控诉,“没见你对咱们电影这么上心!”“你前公司的后辈你也会这么关注吗?”诸如此类的话。

最后依旧是褚霁败下阵,如往常一样先退步,老老实实闭目眼神。

“小霁,你想回影视圈吗?”李昭景走到床另一边,拿过放桌上的平板,充上电。

褚霁摇头,她可不想再去趟可能进入主线的浑水。

这次再苏醒,褚霁完全把它当成任务式休假。

系统没有给出明确指标,而世界崩塌的源头又在李昭景身上,褚霁直接摆烂式解决问题——只关心李昭景就好了,况且和李昭景一起让她无比安心又自在。

“好,我也该放个长假了。”李昭景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整个人窝进沙发,一双长腿搭上扶手。

褚霁出事后,李昭景基本处于半隐退状态,尽管后续剧情中,齐妤妍努力邀请,她也极少主动出山亲自编导作品。

在没有崩塌的剧情中,唯一的一次主动递上自己的本子全出于李昭景莫名其妙的兴起。

强势的李大导演表现得别别扭扭,实则希望齐妤妍接下本子,搞得齐妤妍又好气又好笑。

届时齐妤妍已经不愿意和她往来,还得是她当时的女朋友李愿景出面,且确实是个冲奖的好苗子,齐妤妍才勉强答应。

只要李昭景愿意做,她从不会失手,这部电影最后确实大获成功,为齐妤妍的“成神”开疆拓土。

直接把齐妤妍送上影后大满贯的本子……

褚霁看了眼随意扔在床边小桌上的纸张,白纸上只有个名字,剩下全是乱七八糟的涂涂画画。

没想到这个时候李昭景就在着手写它了。

“明天就要回家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哦。”李昭景裹紧自己的小薄被,适合午休的沙发舒服到她说话的语调软绵绵,尾音让人发酥。

褚霁想到了好朋友家的小猫咪,平日里趾高气扬生人勿近,熟络后简直是块小粘糕,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不自觉模仿李昭景的语调:“好哦。”

第二天一大早,李昭景与褚霁一起收拾东西,虽然多数时候褚霁靠在墙壁上喊“加油”。

两人的日常用品不多,一个24寸行李箱就能够装好。

“装好了吗?”褚霁问,没想到这次两人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解决。

不过,好像一号房里的东西和公寓的陈设摆放一模一样,褚霁环视一圈。

李昭景点点头,她起身走到褚霁身边,同她一起抱手臂靠墙壁。

“这些都是我买的新的,不是家里的。”

“我准备就留在这边,等咱老了再来用。”

李昭景说得认真,褚霁笑道:“等我们老了,这些东西也会老吧?”

头发花白的阿昭愁眉苦脸,研究老古董该如何使用。褚霁一想到这个画面就控制不住笑。

“小霁!”李昭景戳褚霁肩膀。褚霁强忍笑的模样,肯定又想到了什么关于她的好笑事情。

毫不意外被李昭景看穿,褚霁干脆笑开怀。

“小霁!讨人厌的师姐!我来啦!”一嗓门穿透整层楼,一身正经西装的夏淮出现在门口。

“淮哥!”褚霁冲他挥挥手。

“讨人厌这种主观性词语,就不用加在我身上。”李昭景转身收拾东西。

李昭景对着行李箱一顿翻看,明眼人看出她不想理他,夏淮笑笑,由着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姐任性。

“你怎么来了?”褚霁问,“今天下午不是有新片首映礼吗?”

一提到这事,夏淮叉腰长长舒口气,他被压了快两年的片子终于能上院线。他整理整理领带,郑重其事说:“褚霁小姐和李昭景小姐,两位可以参加我的首映礼吗?我不会让媒体打扰你们!”

以褚霁目前的身体状况,看场电影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根据前几日收到的反馈来看,褚霁除了营养不良无大碍。

褚霁准备点头,李昭景抢先一步开口:“晚上我要和小霁去吃饭。”实则两人准备在家里随意解决。

时隔半年再次回家,李昭景说什么都不希望两人把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

“好吧。”夏淮垂头丧气,突然他手一拍,“那我首映礼换个时间好了!”

随心所欲到令人害怕,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夏淮的行为作风与李昭景极其相似,不愧师出同门,两人干过不少气死媒体和影评人的事情,与他师姐李昭景一同被媒体冠上“最不想采访/合作的导演”。

原剧情中常常发生临时改变想法的事情,夏淮的口碑因此一路狂奔到谷底。

多亏彼时超越褚霁,摘下“最年轻影后”桂冠的齐妤妍为他说话,勉强挽回点可怜到没有的好评。

“没关系,应该不会耽误我们多少时间吧。”褚霁说。

褚霁记得她苏醒后久违收到的李愿景发来的消息。

【褚霁小姐,您身体可好?姐姐她因为您的身体状况费尽心思……李愿景】

李愿景的语言平和,字里行间琢磨不出多余的负面情绪,结尾处恳求褚霁能帮帮她,帮她“救救”姐姐。

褚霁一发话,在场两人表情纷呈。

夏淮双眼发光,如同中大奖,全身上下溢出的喜悦无处释放,却在对上自家师姐阴沉沉的表情后,他原地立正。

“阿昭,我们一起去吧。”褚霁转身,面向李昭景。

眼眸里的阴郁被妥善藏好,李昭景委屈地与褚霁对视,颇像被渣女抛弃的可怜小女孩。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就趁这一次吧,好不好?”褚霁双手合十拜托,靠近李昭景,靠在她的肩头

柔软发丝随褚霁的动作挠得李昭景发痒,仿佛泡在温泉里,李昭景双臂抱胸前,假装不满侧头冷哼。

“就这一次。”

“好诶!”褚霁牵起李昭景的手,两手自然交握,对着夏淮挥挥,“我们一起去!”

对上夏淮视线,李昭景特别“勉强”地“嗯”了一声。

你就搁这儿装!脑海里的夏淮小人吐槽,他就知道师姐会是这副德行,面上不情不愿,心里乐得不行。

他和李昭景大学时期受同一位老师指导。

仗着家里有点小钱,荒废了大量时光,夏淮比同一届其它学生大好几岁,成了李昭景的师弟哥。

他的家庭圈层接触不到李家这种庞然大物,从小耳濡目染的夏淮理所应当认为李家大小姐不好相处。

父母家庭饭桌上的教诲没有欺骗夏淮,李家大小姐就是个“刺头”。

老师手里的事情极多,他和李昭景都是被学院硬塞给老师的学生,能见到繁忙的导师一面都算今年走运。

除了他俩,师门再无他人。

半路出家的夏淮难得想学点东西,不得不想尽办法,试图接近自己的师姐,获得一点天才师姐专业上的帮助。

所有讨好办法用了个遍,李昭景不是礼貌婉拒就是懒得看他一眼。

在提出一起采风又一次碰壁后,褚霁的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大学时代的褚霁已经夺人眼球。

她素面朝天,身着素雅的白裙,仿佛坠入凡尘的天使,纯洁又美丽。她只是站着,路过的人纷纷停驻为她留神。

夏淮是唯一一个没有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褚霁身上的男性,他像个小尾巴紧跟李昭景,好说歹说势必要约她出门采风。

“你们去哪儿采风呀?”褚霁偏头,目光越过李昭景,看向夏淮。

一提到自己精挑细选的采风点,夏淮滔滔不绝,掏空所有词汇势必要将此地夸成绝无仅有的仙境。

“哇!”褚霁的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眼瞳里的好奇似闪亮光芒,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表情生动,适合上镜,夏淮在心中默默评价。

“我们一起去吧!”

褚霁的提议并没有让夏淮生出点希望,他只在心里求着自己师姐不要给人难堪。

“好。”

一反常态的爽快,夏淮差点没来个平地摔,他师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望向师姐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打心底佩服三言两语解决问题的褚霁,他似乎在师姐脸上看出一点点光亮。

即使两人毕业多年,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出了点成绩,褚霁的话在李昭景这儿依旧好使。

看向暗喜的李昭景和笑靥如花的褚霁,夏淮不自觉带上笑容。

三人间的轻松氛围仿佛将夏淮拉回大学时代,他十分怀念但一点都不想再来一遍。

没有褚霁在,二十岁左右的李昭景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恶霸”,夏淮不想再回忆给李昭景当牛做马只为换几句建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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