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一个地区的所有信号都完全屏蔽，会发生怎样的事？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以前，纽约的居民从来都没想过，他们居然还能回到失去电力的时候。
所有的电器全部断电，繁华且灯红酒绿的大街，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悄无声息。
黑夜是罪犯喜爱的时候，可是真当漆黑的夜晚降临之时，就连那些最喜欢浑水摸鱼的人，都不敢做出半点不妥的举动。
这夜晚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的色彩，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无论是哪一个经济实力较好的大楼，都会有自己的发电机。
但倘若它们都不能发挥作用，又会代表什么呢？
“有人切断了‘联系’。”托尼无比确定这一点。
可是谁又能做到这一点？他很清楚这属于魔法，但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
海渡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圆球’。
这个东西有着血肉组成的外表，看起来非常像活着的生命。却自带精神上的污染，不像是自然而生的存在。
就像他希望切断它对人类的影响，却反而不得不把所有的能量都隔离开一样。倘若他此时手上没有无限宝石，说不定他还真会被这个东西反噬，陷入不可名状的疯狂。
这到底是什么？
海渡在它的身上，感受到来自其他宇宙的‘电波’。
“怎么突然……海渡，你没事吧。”
彼得一开始只能发现旅馆里突然停电。当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海渡，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某些答案的时候，见到异常少见的冷凝神情，小蜘蛛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我自然没事。”秋穗在场，海渡不好说些什么，“可惜了，我需要问一问这里是否发生过什么。”
“我刚才已经下载了这边的所有资料。”手机中的贾维斯说道，“您需要问什么问题。”
“普通人是否曾遇到过非常态事件，特指前往其他平行空间，又或者见到过去及未来的熟人。”
“曾有四十一人声称前往过其他世界，二十七人表明自己见到过已经去世的亲人，未发现偶遇未来人的记录。”
“感谢。”海渡的表情更加严肃，脸上挂不住半点笑意。
倘若真的跟他猜想一致，这些所谓的‘肉块’可能指代的是那些在其他世界上死去的人，并因不知名的原因被集中到这个纽约。
时空不是能随便打开的东西。
海渡不能肯定是否是他将‘圆球’引导了此处，他确实没有仔细注意过空间隧道的状态。
没有道理。
他看见从远处赶来的，让人不怎么熟悉的‘复仇者联盟’。
海渡收敛了魔力。
他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意思，他早就从‘蜘蛛侠’那里获得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的‘托尼’与神盾局相处的不好，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必须投其所好。倘若接触那些与其立场相对的人，多半将会适得其反。
“相信他们。”这话是对彼得说的，“即使我没有出手，他们也会选择直面那些危险。”他没有跳出去帮忙的必要。
彼得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蜘蛛心里明白，他们没办法帮这里的人。海渡远程帮忙已经很不错，之前早就告诉过他不能贸然接近另一个自己。
“还是希望他们能少受点伤害。”彼得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斯塔克先生总是告诉我，我不能什么时候都随随便便的冲上去。”
冒险不是勇敢者的必备属性，它可能会适得其反。
“听到你这么记得他的话，sir会很高兴。”贾维斯甚至替托尼发出称赞，“就像一个大人那样，帕克先生。”
“好好好，我知道。”彼得露出死鱼眼，“我太明白了，你们之前绝对都是在敷衍我……”
他就说为什么最近斯塔克先生都不拦着他半夜出门，并且为什么他明明是要出手帮忙，却反而不得不让人过来收拾烂摊子了。
小蜘蛛幽怨道：“你们故意把我处理不了的事扔在那，好勾引我过去搞砸是吧？”
太可气了，他真的很烦这些虚伪的成年人！
贾维斯不说话装傻。
海渡则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说起这个，纽约的情况怎么样？”
他记得他破坏了灭霸的一个计划，就是不清楚对方之后还会不会做些什么……他当然相信托尼开发新东西的速度，问题是敌人也有把武器更新换代的道理。
“没什么问题。”贾维斯回答，“sir总能研发出更有优势的武器。”
“那就好。”托尼果然靠谱。
海渡又看了一眼窗外，随后便关上了窗户。
“哎？”
“别这么大声音，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海渡无奈，“不要打开手机，除非你想被‘托尼’见到。”
彼得立刻停下想要触碰贾维斯所在的那个手机的手，并老老实实的缩到一旁。
“其实有个问题。”手机中的贾维斯出人意料的问道，“我没能发现另一个人工智能……海渡先生，你有没有接触过这边的sir？”
“并没有。”海渡回答的很快，“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可能，或许他并没有选择往人工智能的领域扩展。当然，说不准是否发生过什么大事，以至于‘你’没能被保存到现在。”
贾维斯沉默了。
“感谢你提供的思路，海渡先生。”良久之后他回复道，“如果是这样，托尼先生就很危险了。”
“怎么说。”
“之前的sir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到我拥有部分人类的情感以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贾维斯回答，“担忧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害怕自己人的反水。即使当时的我没有情绪，那些事依旧存在于记忆库中。有能够倾诉的人会让人类感到放松，没有能说话的人则会让人类更加紧张。”
“你觉得‘他’处于崩溃的边缘？”
海渡直接挑明关键。
“我的推论如此告知。”
海渡做出思考的模样。
“应该……不会吧？”彼得不太相信，“斯塔克先生总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倾诉者……”小蜘蛛突然想起复仇者联盟的传闻。
他不说话了。
“我觉得有可能。”想起之前从‘蜘蛛侠’那边得到的消息，海渡打破寂静，“似乎因为某些原因，神盾局和‘他’的关系不怎么样。为了安全考虑，‘托尼’或许更愿意没有任何人在自己身边。”
“可能是……因为史蒂夫先生？”
发觉周围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彼得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呃，听说斯塔克先生很烦巴恩斯先生，然后史蒂夫先生还总维护他？”
“多半是。”
海渡一听就知道小蜘蛛根本没了解情况：“不用想太多，你认识的他们关系还可以，总不会比斯特兰奇更差了。”
不沾大义不沾英雄情节，史蒂夫并不会惹到托尼。
“我……我想知道。”他们的话题越说越让人听不懂，秋穗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这个复仇者联盟是什么？”
听起来有点奇怪，会是正经的组织吗？
“抱歉。”他把这事给忘了。
恰好感受到那边的精神污染源已经消失，在主动收回魔力后，海渡借着贾维斯的帮助顺便将相关资料叙述给秋穗。
“原来是这样。”秋穗明白了。
与此同时，她有了新的疑惑：“那么这边的托尼先生有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给某一个朋友呢？”
“我猜没有。”小蜘蛛回答。
海渡认可了这个猜想：“估计是没人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才导致‘托尼’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如果我们想要接近他，就必须让他相信我们。”
就在此时，贾维斯提供了一个线索：“在电子的世界中，我看见了很像是‘我’的零碎字符。它们非常分散，却又带有些许规律……”
“能够复原吗？”
“或许可以，请允许我做些尝试。”
海渡点头：“麻烦了。”倘若获得‘贾维斯’的帮助，想来他们返程会更轻松一些。
“如果这里有实验室就好了。”彼得捶胸顿足，“哎，我现在能帮得上贾维斯。”
斯塔克先生教给他许多东西，他觉得自己至少能当个拼接机器人的技术工。
“你还是安静的待在这里吧。”
海渡拿出他的斗篷：“帮我照顾一下秋穗……我出去一趟，秋穗小姐。”
有些事比较在意。
他把整张脸隐藏在兜帽下，并仔细的将所有细节复制的跟刚来此地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个东西虽然从感觉中消失，却处处显露出不寻常的意思。
‘消失’，多么巧妙的词语。
海渡不认为它会被轻易消灭。
只有可能是它主动藏了起来。
越往那边靠近，海渡便越能感觉到异样——原来如此，怪不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个东西把周围的、隐藏在空气中的元素，全都带离了地球。现在这里干净的可怕，就连流动的空气都没有多少。
海渡不敢肯定，那东西究竟是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