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开，开玩笑的吧……”由于过度震惊，彼得甚至没空去管自己的头疼。

海渡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直让秋穗担忧不已。

“海渡先生，要保护好身体健康啊。”

虽然从未说出口，她却早就知道他的状态有很大的异常。在获得星辰的力量以后，那种感觉便更加明显——只是比起之前，他的状况似乎被某种力量隐藏了起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

海渡硬生生将情绪压下去。

他在心中深吸一口气，随后貌似平静的问道：“怎么死的？”这很重要。

“似乎是在与外星人的对抗中，具体的情况无法从公众可见的网页中查询。”贾维斯继续道，“神盾局内网中或许有消息。”

“那就算了，不怎么重要。”海渡阻止贾维斯入侵网站的计划，“人已经死了，原因是什么无所谓。只能说外星人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人类自己。”

他见过古一法师，他相信这个世界的她也会那样强悍。外星人很难真正意义上杀死她，只能说那颗没被自己带走的时间宝石，引起了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的争端。

无需质疑，因为事实如此。所有的利益与贪婪，都让海渡感到恶心。但凡能给别人一些信任和权利，这个世界也不至于走上现在的地步。

凭借现有的线索，海渡很容易推断出某些事实。那就是失去了帮手的神盾局，此时就像是一个被老鼠蛀空大门的粮仓。看似有些防护，实则破绽百出。

“sir很快就能过来了。”贾维斯安慰道，“或许他们会更有话题，毕竟能被公布出来的资料不多。”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海渡皱了皱眉，“只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灾祸，会不会影响到别处……因为时空的重叠前所未有，即便是我也很难修复或分离它们。”

他只会一些时间的魔法罢了，空间的魔法掌握的可不怎样。

“的确如此，只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夜色已经很深了，想来已经到了入睡的时候。”贾维斯轻飘飘的揭过话题，“虽然几位没有入睡的意思，但作为碳基生命的人类，还是不要熬夜了。”

海渡：……

“当然。”

他明白这是就此停止话题的意思。

所以百般无奈之下，海渡也只能催促两个未成年赶紧去睡觉，毕竟那种事不是熬个夜就能解决的问题。

结果到了后半夜，他黑着脸换上衣服。

有什么疾病吗？

海渡先是放了个静音结界，才把窗户打开。将目光投向远处，他看到了正在激战的一群人。

不过等到海渡的双眼适应黑夜中的光线，并看清楚那些对峙中的双方的长相以后，他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居然不是对付外星人？

海渡看得出那些都是人类，他们的衣着虽然与记忆中的复仇者联盟有些出入，但区别不算太大，多半大概率是神盾局的人。

由于真实的鸟类会避开人群，海渡倒是没有让纸鸟靠近那边的打算。不过既然已经站在不远处了，他也没有接着入睡的理由。

拿出斗篷并换好，给自己施加一个隐身魔法以后，海渡对贾维斯道：“帮我照顾一下他们。”

“好的。”无需休眠的人工智能随时准备着工作。

海渡落到一个离他们稍远不至于被影响到，但又能听到一些话语的地方。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托尼？”有人这样说道，“我们都是为了纽约，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确定你是为了纽约？”穿着钢铁盔甲的‘钢铁侠’发出不屑的反问，“你们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在把那些有用的人害死以后，还腆着一张脸跟我说为了纽约？”

“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那些海渡从未见过的人这样说，“战斗总是避免不了伤亡，我们……”

“够了。”钢铁机甲发出忍无可忍的声音且做出表示停止的手势，“我不想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到底同不同意疏散这里的人群？！”

“那不行。”其他人拒绝的干脆利索，“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们离开会造成恐慌，你到底想过没想过后果！”

“恐慌。”嘲讽的语气，“只是一些恐慌而已，你们却要让这里的人一无所知的面对不可预测的危险。像你们这种人，也配被成为英雄？”

躲在暗处的海渡觉得‘托尼’肯定是发现了某些物质，并出于某种预防的心态想要劝走居民。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什么要阻止他？

对面的人也开始不耐烦：“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想要更大的利益就必须有牺牲。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罢了，让他们为人类的未来做贡献有什么不对？”

他们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冷血无情：“你把那些人送走，万一没出事我们还要担当公关责任。既然送走也没什么好处，那些人活还是不活都和你没关系，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钢铁铠甲里的人仿佛第一天才认识他们一样，做出夸张的举动：“你们甚至连自己当初最开始的想法，都忘得一干二净。”

它指了指天空：“成立神盾局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平民。现在明明有入侵者要进来，结果你们居然不想保护他们了？！我告诉你们，我不同意。”

‘钢铁侠’作势要走：“我自己也有公关部，我去把消息放出来，你们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等等，先把这里探测完！”

不管后方的人怎么大声喊叫，径直往斯塔克大厦飞的‘钢铁侠’也没有回头。

海渡将全过程看了个满眼。

分道扬镳？有些耳熟。

他摸了下鼻子。

要不是刚才发生过大事，他不太放心彼得和秋穗的话，他或许会追上去问问。可现在……还是休息完转天再想对策吧。

海渡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踪迹。只有暗处的发着浅浅红光的摄像头，微微转动了一下角度。

媒体果然报道了斯塔克企业发布的消息，并表示托尼先生愿意给居住在这里的人提供临时住所。不光是纽约的市民，其他的游客甚至说流浪汉，只要在这里的喘气的东西都会被请走。

跟海渡晚上听到的神盾局人的推测一样，这种报道确实引发了某些恐慌。至少说那些不明所以没有线索的人们，都有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惊恐。

“女士们，先生们。”被记者访问着的‘托尼’在显示屏中说道，“我有足够多的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只要离开那里，就能摆脱绝大多数的困境。”

“我们的住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允许我带你们回忆，昨天的情况。”‘托尼’显得游刃有余，“一个外星人，很常见。但是一个能干扰到人类精神状态的外星生物，从未见过。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只能出此下策。”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即使是在新闻直播的状态下也不能掩饰场面的混乱。

海渡看了看电视，然后问道：“舆论上怎么说的，贾维斯？”

“同意离开数与不同意离开数几乎一半一半，恐慌言论不多。”

想来也是，毕竟是‘自由’的城市。

海渡迟疑了一瞬，随后又问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这边，能确定吗？”

他想要帮‘托尼’一把。

“居民区人比较多，商场里的人数足够快速疏散，预计用时五分钟。”贾维斯的话里暗示意味十足。

学坏了啊，人工智能先生。

海渡没忍住轻啧一声：“我知道了。”

想来那些人对‘托尼’大放厥词的画面，也被这位人工智能先生看在了眼里。既然都想给那些人一个教训，他就没必要太收敛了。

“海渡先生？”秋穗感觉到了旁边突然涌现出的巨大魔力波动。

“没什么，教育一些不懂礼数的人。”

海渡的神色依旧平静。

彼得：……好可怕的表情。

他缩了缩脖子，接着打游戏去了。

记者发布会依旧继续。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托尼’脸上不显，心里已经烦躁的想要穿上钢铁服直接跑路了。

这帮人一点都不怕死。

他特意选在离战斗现场较远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这群人为了拿到第一手新闻不顾死活，擅自闯入理应被封锁的位置。结果即使等他这么说完，他们竟然还敢过来？！

你们不想活了？直接从楼上下去别走楼梯和电梯啊？！

‘托尼’忍住骂人的冲动。

冷静，冷静，骂人没有用处。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在更多的记者过来前把局面控制住，至少别再来一群人给他添乱。但还没等开口说话，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

“地震？！”这可是新鲜事。

人们来不及惊喜于这意外的新闻，就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他们看到了外面的场景。前方被‘托尼’认定为危险的位置，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变成崎岖不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