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海渡安抚性的微笑。
如果他们不过来，他不仅没事甚至可能会非常好……当然了，别人的关心他还是需要接受，不能辜负好意。
“那就好。”
彼得第不知道多少次，放心下来。
果然，海渡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他虽然经常遇见危险，但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并说服歹徒。
单纯的小蜘蛛，眼睛里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看得围观中的托尼，都忍不住调侃海渡：“真是可以啊，海渡。”
这话说得夹枪带棍，怎么听怎么嘲讽。
海渡差点不雅的当众翻白眼。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他确定托尼百分百看出，他与洛基互相试探的状态，但对方就是成心想拐弯抹角怼他几句话。
面对海渡跟刀子似的眼神，托尼无所谓的耸肩。
就跟谁会害怕似的。
“托尔，把你亲戚带走。”
某人欲盖弥彰的说：“想见面直接找对的神，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可不是害怕，这叫识时务。
海渡在心里狂翻白眼。
“做得很好，彼得。”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长相清秀的亚洲男性，温和的笑着说：“遇见这种情况，肯定是选择最优方案才对。不要总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了。”
“我……我知道。”
彼得被海渡看穿心思。
小蜘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喂。”
洛基看不下去了。
他被自己名义上的兄长膈应的不行，完了之后还得看人类在一旁其乐融融……这像话吗，这必然不能忍啊！
所以洛基嗤笑道：“人类说让你来，你就过来，真是连一点身为神的尊严都没有。”
“洛基。”
雷神托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问对方为什么会过来，还是质问对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可是这些问题，真是他想要提的话语吗？
记忆的深处，似乎有什么想要喷涌而出。即使是雷神，托尔依旧无法触碰到，那份莫名的惆怅感所制成的匣子。
他不想打开它，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会让他痛苦难当。
“我……”
“你想做什么，都与我们没关系。只要不给母亲她抹黑，我无所谓你每天是不是和人类一起厮混。”
洛基打断雷神的话：“我不是来找你，托尔。”
随后，他看向海渡。
海渡头顶问号。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
“可惜了，今天不适合。”
洛基说的话，令旁观者一头雾水：“等下次有空，我再登门拜访。”
“打住。”
在海渡那差点烧穿后背的目光下，托尼义正严词的说：“有事找人来斯塔克大厦，托尔你直接找他。他能随便跟你玩一玩，我们可不行。”
行了行了，这不是帮你吸引火力了吗。
别这么小心眼。
海渡：“……”
你还有理。
明明只要把彼得敷衍走，现在他们就能交换情报。结果托尼把彼得带过来不说，还又捞上一个雷神。
情况变得极其复杂，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回，海渡倒是误会了托尼。
实际上在托尼看来，洛基根本就不是能够合作的伙伴。
当年的经历还能浮现在脑海里，对方的所作所为仍旧历历在目。
想要让一个曾经给他们添堵，而现在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开始挑衅的神与他们合作，这很难想象。
至少对于托尼来说，和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
人总是会犯经验主义错误。
即使天才如托尼，也没办法逃离它。
洛基根本就不想理，他一向看不起的人类。不过看在海渡的面子上，他到底是没有将托尼无视个彻底。
“我会考虑。”
不能得罪海渡。
洛基面色如常，态度很好。
然而这话，让托尼满脸诧异。
这似乎……并不符合他印象中的洛基。
稍加思索，托尼就明白了洛基态度变化的根源。
这可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他的合作者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
不至于吧？
托尼默不作声的看着，继续交谈的海渡与洛基。
如果他没有记错，洛基的力量并不算弱。虽然远远比不上奥丁与托尔……纠正一下，是正常的托尔，但绝对不算弱。
那么，能让他为之动容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我们才经历过友好的交谈。”
洛基眉眼带笑：“您说是与不是？”
“的确。”
海渡完全不想看出，那他敢说不是对方就要干脆扒他马甲的暗示。
“与你的交谈，令我收益匪浅。过去的我一直以为，科学才是世界的真理。想不到在天空中，竟然真的有神。”
他面不改色，就当没看见托尔：“我还以为，‘神’是什么粉丝圈特有的称呼……大伙应该都懂，她们总喜欢给自己的偶像，来点添油加醋的词汇。”
海渡状似不经意的说：“毕竟我个人觉得，神都该像洛基你一样拥有健美的身材。”
雷神托尔：“……我觉得哪里不对。”
鼻子很痒，那话听着也很奇怪。
没人搭理他，就当不存在。
洛基笑的更加真诚。
虽然有不少词听不懂，但海渡嘲讽托尔身材不行这事，他倒是听得很明显。
“人类，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至少有一部分人类，还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见好就收吧。
说完话，洛基就干脆利落的离开。
“喂，洛基！”
雷神想要阻拦，但没拦住。
他只能茫然的伸出手，徒劳的试图抓住虚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场面似乎令他有些熟悉。
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独自回忆某个人一样。
“走就走吧。”
托尼没注意到雷神的表情。
他俩关系一般，重新来过以后更是刻意的拉远距离。本身就几乎毫无交集，现在更加没有闲谈的理由。
如果说合作也是一种交友，那他的朋友可太多了。
所以托尼看向海渡：“哦，可真是命运多舛啊，我的朋友。”
英伦咏叹调。
海渡青筋暴起，头顶十字。
“我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百忙之中出来帮我解围。”
他皮笑肉不笑：“可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毕竟还得是您出面，我才能安然无恙。”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分明是性格随和的亚洲人。但这话里，偏偏有种咬牙切齿的真情实感。
托尼：“……”
背后一凉。
他清了清嗓子：“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彼得，你怎么没注意到那家伙？”
托尼生硬的转移话题，妄图祸水东引。
呵呵。
看他表演。
海渡一言不发。
“我……那个人是突然出现。”
彼得没搞清楚状况：“等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说明，你还得再练。”
托尼往后走几步，并打开他开来的，新款改装车的车门。
“上车，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本来打算开跑车，但是人太多了。
与其搞得和印度计程车似的，还不如拿一辆虽不符合自己气质，但足够承载所有人的车更好一点。
他自信的甩头，以为自己看起来很潇洒。实际上是从青年花花公子，变身为中年油腻大叔。
“……”
一片默然。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不想上托尼的车。
这种情况可以类比下班时间一到，就开始跑路的同事。当然了，谁没事干喜欢加班啊。
但是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没办法，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吧？
雷神肯定说不出什么东西，而彼得是主动去找托尼求助。
问题的关键是，在不少人看来，海渡那可是一个纯纯正正的普通人。
所以普通人被不知道哪来的神拦在半路，超级英雄还不问候一声，这事像话吗？
那必然不像话。
因此哪怕海渡心中的无语都要溢出来了，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来自托尼的‘嘘寒问暖’。
“到了。”
托尼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开始喜欢在开车门的时候，轻甩一下头发。
海渡吐出六个省略号。
怎么说呢，有点辣眼。
“托尔。”
不等任何人说话，托尼直接打发走雷神：“没事干你就随意，我现在要好好安抚，两位受到心理创伤的‘普通人’了。”
彼得的情况，他没有告诉托尔。
史蒂夫虽然正直，但不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即使托尼不太清楚，队长为什么没把彼得的事，说给神盾局的其他人……反正不重要，正好给他留出来不少的发挥空间。
雷神：“……用完就扔？”
谁叫他来的，这么无情吗。
托尼干脆的转身：“我可没强迫你。”
彼得一说有可能会魔法的不速之客出现，托尔就自发且主动的跟着他们走了。他根本就没打算，把有可能拖后腿的傻大个叫来。
“走走走。”
托尼不管雷神：“咱们找个地方，别耽误我的朋友们工作。”
双臂一边一个，搭上彼得和海渡的肩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雷神一时失语。
他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
这帮人冷酷无情，用完就丢。
但是……
有一个人的背影，引起托尔注意。
有些眼熟，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