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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绝望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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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次钟余到底是给了肯定的答复,曲尔雅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钟余看着对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的信任不置可否,心里却在想,凶手如果只是单存的报复心理针对伍家的话,她还真不急。

伍家人有线索不交代,藏着掖着,就别怪她查得慢,看他们狗咬狗。

曲尔雅不知道钟余心里在想什么,她自认为得了承诺,很努力的回忆伍丹彤那段时间的细节,希望能给钟余提供更多的帮助,快一点把凶手绳之以法。

那次针对钟余的四个人,当然是都不喜欢钟余的,但每个人的心态不尽相同。

季同不必多说,他就是钟意的疯狗忠犬,钟余让他心中的女神不开心了就是他的敌人。贺袁泽的关系跟他向来好,对钟意也挺喜欢?所以也掺和了进来。

曲尔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了解贺袁泽这个人,他就像一个影子,一个旁观者。

说起来季同一案越扯越大,季同身死,贺袁泽也倒了大霉,但人还好好的,也算是全身而退。

曲尔雅不是傻子,之前她没怎么关注贺袁泽所以一直没发现,现在想来,贺袁泽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剩下的两个人,伍丹彤对顾驰烨心生暧昧,又自诩钟意的朋友,看钟余的目光就像看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曲尔雅自己,其实真正为的的钟元嘉。

但这种心思她根本不敢对外说,不说两人之间身份地位根本没可能,钟元嘉根本不喜欢她还比她还小三岁呢!曲尔雅自问丢不起这个人,一直把自己的心思藏在心里,对没有自知之明的钟余就格外看不上,推己及人,觉得她占据着顾驰烨未婚妻这个身份的行为十分不要脸。

四人之中,她现在想来,唯独敢肯定自己跟伍丹彤跟钟余的失踪绝无关系。但伍丹彤知道的事可能比自己多一点点。

“伍丹彤她,从知道你回来开始就很不对劲。她似乎觉得你应该不会出现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紧张,疑神疑鬼的,总是不在状态。她好像很害怕,但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我以为她生病了。”

“季同被查后伍丹彤恐惧达到了巅峰,她认定了你会害死我们,拉着我要一起自救。”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大师的任何信息,她没跟我说我也没问,但我知道她有几天总往外跑。”

“她跟我说,她找到办法了,那几天她把自己手上的钱都用完了,还找我借,没几天后就说了大师的事。”

“你借了吗?”钟余重点好像有点歪。

曲尔雅卡壳,吱吱呜呜,“借了…”

她怀疑伍丹彤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阻止不了也不想参与,但心底深处也隐秘的期望伍丹彤是能够成功的。

她不知道伍丹彤因为什么而畏惧,季同和贺袁泽看起来就挺正常的。

不对,也不算正常?不然为什么钟余报复的时候季同这么配合?

要知道在以前,没有人会在乎钟余,季同却为了赔罪赔上了自己一条腿。

还有,季同干的那些事,他对付钟余的办法千千万万,最后怎么会是这么粗超的方式?

不能深想,不能深想!曲尔雅额头冒冷汗,打定注意以后再也不参与钟家的事。

“跟踪过?”

“没有…”曲尔雅越说声音越小,她想过找人跟踪,没实施。

见曲尔雅已经没什么补充的,钟余礼貌的送客。

“她也太…”无常印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曲尔雅。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曲尔雅带来的信息给了一个新的突破口,钟余一直猜测,曲尔雅是怎么被弄到这边来的。

法医那边给出的资料,死者应该是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肢解的,脖子是最后被砍断的,到这里,死者才真正死去。

为了防止在这之前,死者就因为疼痛或者失血过多而死,凶手应该是对死者的身体做了什么处理,可惜,他们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也没有捆绑缝合什么的处理痕迹。

匪夷所思。

正常逻辑,伤口没有挣扎的痕迹,合理推测,患者是处在活着但没有意识的状态,例如全身麻醉。才会再遭受这种极度的痛苦中没有挣扎尖叫闹出什么动静被周围人发现。

哪里的隔音效果可算不上好,光是分尸的时候没闹出什么动静就很难理解了。

整个现场透露着十足的怪异。

见多识广各种尸体的法医沉默了,检尸结束转头就拖人去求了符贴身佩戴,在手机上下载了个电子木鱼,嘴里喃喃:“相信科学,信则有不信则无,妖魔鬼怪退退退!”乱七八糟的。

很多国人的信仰,都十分弹性且多变。

话扯远了,因为现场的特殊情况,钟余一开始把所有的异常都归咎于那个玄学人士的特殊手段。伍丹彤从头到尾,是被动的受害者。

而现在,她换了想法,如果,伍丹彤是主动配合的呢?

同日,钟意从康从宁和李晶晶那边都得到了同样的结论,凶手应当并非当年拆迁案清水胡同的受害者。

拆迁案中4死8重伤,其余参与其中打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伤口,因为情节太恶劣,很受关注。

赔偿金拖拖拉拉,到最后到底是承受不住压力有人给了,后面的开发商接手工程之后,这群人知道被放弃,心中有怨天尤人的,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有人带头联合起来一呼百应。

带不起头,他们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出去,因为前车之鉴,好不容易有人接手烂摊子,政府一路开绿灯,以曲家为首的新的开发商从头到尾忽视清水胡同,工程风风火火的就干了起来。

再多的不甘心,他们人微言轻连负责人都见不上,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了这个结果。

死了亲人的人家拿了钱,现在都规规矩矩的为着一日三餐奔波,知道有人死了死得很惨,过了脑子就当八卦过去了,最多暗地里幸灾乐祸一下,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那跟我家没关系,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只有被欺负的份,哪里能欺负别个。”

“这之前我们就不认识她,长什么模样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我们连他们住哪里都不知道。我看啊,现在的有钱人不是玩得疯吗?说不定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我们普通人家可干不了这种事,也什么都不懂。要不是这样,以前也不会被坑,家里死了人没得几个钱,房子还这样。”

有那愤世嫉俗的就更不客气了:“呵,要我家老头子有那气性,当时就应该报仇一锄头把那群混蛋撅死了。他们杀人放火不给钱不坐牢现在还好好的做富豪,我家老妈死了,下葬的钱都没有,赔了一点打发叫花子还拖拖拉拉。”

“多有意思啊,最开始说好的千把块钱,在当年也算不错,拖拖拉拉好多年,一千块钱还不够一个月生活费。一条活生生的命,还不够一个月的生活费,就给打发了。”

“现在那家的女儿死了,倒是报应!报应!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有人做到了,真好,希望那个凶手努力一点,不是还有人活着吗?”

还有就是相当不配合从头发丝都写着对执法人员的偏见,要么从头到尾就不说话,红着眼睛盯着警察瞧,让人头皮发麻。要么阴阳怪气言行激烈,问得多了就要拿东西砸人赶人。

警局的人在这里可以说是处处碰壁,脑袋一个比一个大。他们在这里呆时间久一点整个人都浮躁得很,要很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以免跟当地老百姓参生冲突。

清水胡同这个地方,真的是很难评。

“我相信不是他们之中的人动手。”李晶晶走在钟余身边,她因为个人经历原因其实很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并且天然对伍家人带有偏见,跟季同混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李晶晶并没有跟警察一起行动,她的特殊能力让她很容易融入了清水胡同,如水滴入海,除了钟余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李晶晶在这里做了什么。

两边的结论差不多,但带来的东西并不完全一样,让钟余能够以更全面的角度来了解清水胡同和生活其中的人。

“他们的生活轨迹普普通通,一查就清清楚楚,跟这事没什么关系。我都打听清楚了,凶杀案发生的前后,他们的言行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打牌的打牌,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乏善可陈的生活是伍丹彤这样的人无法想象的,李晶晶却很欢喜。

在钟余的帮助下,她的身体不再受阳光的掣肘,也轻易不会影响其他人之后,李晶晶没用多长时间就放弃了自我放逐边缘地带尽量不与他人打交道的生活,尤喜人间烟火气。

就算是清水胡同这种戾气横生的嘈杂之地她也挺喜欢,并且意外共情。

“我知道那种感受,老板。”

“我在最为难过的时候,个人能力微乎其微,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勉强喘口气。这样的情况下,再大的仇恨都排在生存的后面。”

“我没办法否认,那一次在血泊中醒来,恐惧害怕中,夹杂着兴奋。”

“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并不讨厌那个凶手。”

“那可真麻烦。”钟余嘀咕。

如果那个凶手,只针对开放商一边的人,清水胡同的人估计不会怎么配合。

他们要是故意捣乱,查起来真真假假的更麻烦了。

“老板,你很想尽快把案子查清楚?”李晶晶试探着询问。

“倒也没有。”钟余实话实说,“当事人自己都不急,我也不急。”她怀疑康从宁心里也没有真的多急。

但调查还是要继续的,他们都不会在这种原则上的事情上面故意拖延。

哎,可怜伍丹彤娇宠长大的千金小姐,一朝惨死,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她伤心,想要查清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最后还是自己这个关系极差的仇敌忙来忙去,以德报怨。

她可真算得上好人了吧。

钟余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他们这次去见的人挺特别,就是当年那个组织大家一同反抗不合理的拆迁赔偿,想要带领大家一起共奔富裕路的家伙。

钟余个人还是有些欣赏这人的,他要是成功了,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改换门楣一朝冲天。可惜…

钟余看人想来不单以结果下定论,要不怎么说天时地利人和,而不是说一个人只要够聪敏有手段有能力努力就能成功。古往今来,英雄迟暮,小人得志,天才陨落,草包成王不胜枚举。

赵时,缺了这个运气。还好,她有。要不是天降奇遇,她隐忍20多年完全一场笑话,不明不白死在山底一事无成。

作为当年拆迁事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警察调查过程中当然也不会遗忘了这位,他的际遇,当真有点惨。

当年赵时虽然是带头人,但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所有人自己同意了的,要是成功了,大家未必把多少功劳算在他谁头上,失败了,那赵时就是罪魁祸首!

不管是参与其中的,还是旁观暧昧的,仇恨都盯着赵时。

他们找不到也不敢找其他人,难为赵时还是挺容易的,大家住在一处,各种阴阳怪气,时不时下个绊子,赵时一家人生活就很艰难。

死亡的,重伤的没能够及时拿到钱也逼迫赵时。

“都怪你!你不是说大家伙联合起来,他们就不敢动手吗?!”

“我都要同意了的,本来马上就可以搬新房子,要不是因为你,哥哥根本不会死!现在房子没有,人没有,赔偿也没到手,你要负责!”完全忘了他家因为兄弟多地少,格外积极,都不想好不容易搬出去结果一家人还要挤在一起住。要大一点的地方自己又拿不出更多的钱。

“他现在每天在医院,每天都要钱,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只要我们听你的就能够得到想要的吗?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你去找那些人,你找那些人把钱拿出来,把我老公治好啊!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他呢!你让我们之后怎么活!”说着把小孩推到赵时面前,“跪着,求他给你们一条活路!”

所有人,都在怪他们。

家里的钱都被拿了出来,东西被砸了,赵时硬着头皮四处交涉讨要赔偿一无所获,回头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自己爹娘受不住冷言冷语,儿子妻离子散的的结果,脑子里浑浑噩噩满腹心事,不小心摔了,送医院又被耽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赵时自此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听,到现在成了清水胡同怪老头一个,茕茕孑立。

这种人最麻烦了,警察来的时候就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勉强堵住人,人也不开口,什么都问不出。

没想到李晶晶能跟对方联系上,态度还不差,钟余很轻易的进了对方家中。

独居老人的家,比想象中整洁许多,赵时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东西也少,好多东西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老物,电视机都还是很早年间的大屁股彩电。

房间的一切,好像被定格在了20多年前。

那时候,赵时家在清水胡同算得上是富户,赵家人大方爽朗爱交友,毫不吝奢帮助周围人,在清水胡同人缘很好,很是说得上话,跟后来人人喊打的的情景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实在是令人唏嘘。

不过,赵时并不需要迟到的廉价和无意义的怜悯和同情,钟余和李晶晶脑袋里也没有这种意识。

赵时今年也才50岁出头,满头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常年不笑,面容严肃,有点不怒自威的架势,不像好打交道的人。

“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老板,她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李晶晶说这话的时候还怪骄傲的,“你完全可以相信她。”

赵时打量着钟余,钟余坐在老旧的沙发上任由对方打量。

“姓李的小姑娘跟我说,你比所有人都厉害,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让你点头答应,就一定能够做到。”

钟余看向李晶晶。

“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李晶晶有些不好意思又充满信任,“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老板你本来就是这样,轻易不做出承诺,要是做出了承诺,一定会努力去完成。我也是实话实说。”

这老头超级难搞的,她要不是意外抓到了对方的弱点,知道他似乎在偷偷的找什么人,他根本不会松口。

“我要怎么信你?口说无凭。”李晶晶已经展现出了她的特别,赵时才心里有了点期望,可看到钟余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钟余的样貌太过年轻漂亮,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很难相信她有多大的本事。尤其玄学这块,普通人对大师的固有映像颇有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观感。

不是说非要胡子,只是太过年轻总觉得道行不够。

更何况,赵时见过她,她跟警察在一起来过这边。

一边跟警察在一起,一边私下里偷偷带人调查,听起来就不大好。

要不是因为之前已经在李晶晶年前暴露过,他都不大想跟钟余打交道。

“你要不要,见一见你的父母?”

赵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李晶晶也一脸意外,“我都没看见!”

“当然看不见啦,哼哼!”无常印满脸骄傲,“要不是我进到屋子里,我都发现不了。”

“你真的能让我见到他们?!他们到现在还一直在这个家里!?”赵时的表现看起来不是害怕,全是愧疚和对自己的愤怒。

在赵时的观念里,父母现在还在这个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说明他太过糟糕,这么多年都没让他们安心离去,死了都还不甘心,徘徊在人世间受苦。

麻木依旧的心再一次深刻的重复曾经家破人亡的痛处。

“他们怎么会还在!”

“不用激动。他们没有被特别的方式供养,没有伤天害理,死之前也没有受到太过的折磨,变不成厉鬼,这么多年过去那点魂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们看不到你,感知不到你,也没有多余的个人情绪,并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他不希望父母死了,还因为自己这个不孝子不得安宁。

“那,你说的,是什么?”

“一点点执念吧。”钟余道,“具体是什么放出来才知道。”

“现在?在哪里?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

“等一等,到晚上。”

“好,到晚上。”赵时心里着急,强行压制了下来,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又有些近乡情怯的怯弱。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梦见过父母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在记忆里都变得模糊,赵时只能抱着全家福一点一点回忆他们生前样子。

那是一张大的全家福,除了赵时的父母,还有他,他老婆,孩子,大家脸上都带着很幸福的微笑。

“你这些年见过他们吗?”

“谁?”赵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哦,你说他们啊。”

赵时本来不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她们大约是真的很厉害,在她们面前,自己居然总不自觉放下心房,被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以前,他学过一本课文,叫做祥林嫂。那个女人苦啊,一次又一次,麻木的重复自己的故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不想这样,有什么好说的呢?更何况这里,没有人会同情,只会冷嘲热讽,骂他活该。

赵时怎么舍得,让自己儿子的经历被他们口口传诵八卦可怜嘲讽。

赵时红了眼眶。苍老粗糙的手指轻轻在孩子脸上摩挲,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绝望。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他死了快20年了。”

“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听说死了快20年了,我才知道,你们说,天底下还有没有我这么糊涂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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