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顾燃是想抽自己一巴掌的。
这…这他妈的是脑子被徐钦魂穿了吧！
虽然他确实有点儿那么个意思…好吧是很有点儿。
但也用不着这么如饥似渴奋不顾身！
艹了！
“可以”
可以？顾燃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
以至于他脑子这会儿宕机的厉害。
秦蓁蓁看着眼前呆愣的人，感觉怎么看都透着点儿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是…傻了？有这么高兴嘛，这么喜欢她呀…
“喂，回个神？”
顾燃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眉眼弯弯的模样，没来由的心底一阵悸动。
很奇妙的体验。
顾燃从小就是顺风顺水的过着，也就养了个三分钟热度的性子。
为达目的装乖取巧都是家常便饭。
顾燃深知自己的性子，也就总是由着自己心血来潮。
总归不会翻车。
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紧张。
心里暗戳戳高兴，面上镇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由上及下的视角秦蓁蓁看着很乖巧，很可爱。
让顾燃颇有点儿情不自禁，站直了身子垂头低声念。
“女朋友，我是顾燃。”
眼中的女孩儿歪了歪头，灵动的瞳孔藏在浓密的长睫下。
“阿燃？”
出乎意料的不讨厌。
顾燃弯了弯唇，很愉悦的应了一声。
“蓁蓁。”
秦蓁蓁有点惊讶，“你知道我？”
“谁不知道你呢？”
“嗨呀嗨呀，我这么有名的吗？”秦蓁蓁一副我不知道你再多夸两句的娇羞模样。
顾燃由着她，滔滔不绝地复述着那些贴吧里的赞赏，并且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说着说着，顾燃口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扣子。”
顿了顿，顾燃放低了声音，“这个扣子…是谁？”
他当然知道。
贴吧上公认的女神经后宫之主。
照片也有，是那种放到球场就能让满场尖叫的范儿。
要说不说，还真有点儿不太爽呢…
正宫？呵！
“扣子？寇驰？”秦蓁蓁有点儿茫然，“我发小啊，怎么了？你认识？”
认识？
顾燃弯了弯眼，掩去了内里的锋芒，“发小呀。”
“发小”两个字咬的轻飘飘的。
真的很想认识一下呢。
停了脚步，顾燃转过身直视着面前的人，目光灼灼而声音略带犹豫，“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抿了抿微微泛白的唇，垂下目光，眼线似的睫勾勒着眼皮下颤动的不安，最终好像冲破了倔强而抬起了眼，“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我也好想，多了解你一点。”
秦蓁蓁当然……没办法拒绝一点儿。
这人顶着这幅面孔做出这种表情，谁能抵挡？谁能拒绝，不能不能，反正她是一点儿不能。
大手一挥，“当然可以！”
……
时间拉回现在。
又一个美好的大课间结束了。
秦蓁蓁搂着同桌伸了个懒腰。
太阳太可爱了，晒的她都想化了。
“诶，下午怎么安排？”
汴城一中宣扬自主进习，因材施教。
简单来说就是比较开明，大体服从学校规章制度，各阶段班级可自主修订具体内容。
举个例子，高二整体在大体上学习进度需要保持一致，避免统一测试时出现你学了他没学的尴尬局面。
而在此基础上，各个班级如何施教学校并不干涉交由年级主任仲裁。
而秦蓁蓁所在高二九班比较奇葩。
可能是因为班主任是个姓土的老头儿，矮还地中海，凭着资历深，仗着收了一群小奇葩，整日里无所作为。
整个班级奉行强者为尊，并不一定是学习，可以是某一方面或者某一技能。
再加上以席子衿为首的一群废寝忘食奇葩学习机器，鲶鱼效应一经作用，整个班级瞬间就成为了一潭活水。
今天周五，按着九班的规矩是下午划为自由行，可以自由支配。
老秃头又不管，头头儿又是她同桌，这不嗨起来还等着谁下菜呢。
秦蓁蓁喜欢叫他秃老，叫顺嘴了还叫过老秃头。
经常被正主揪住教育为小不尊老。
秦蓁蓁一本正经摊手表示:没办法，嘴爱瓢，脑子追不上。
土老:所以还是是你真实想法呗。
秦蓁蓁:……
席子衿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秦蓁蓁日常:吃饭打架睡觉。
好几天没动手了，手痒心也痒了。
不过也该教小弟做事了，那群人最近还真有点儿不太老实。
当然不妨碍先逗逗。
席子衿一脸正经:“不是交了新的男朋友？”
秦蓁蓁先是疑惑然后是呆愣，“啊，新…啊对，”脸莫名有点儿燥。
忘了什么时候了，放狠话的时候只顾着打嘴仗，好像是说过“你爹谈过的人能从汴城架个桥到隔壁”这种一听就没什么根据的话。
唉，估计她连“隔壁”都说的是概括，毕竟不太有文化。
“不带他？”
秦蓁蓁眼一瞪，转过脸去，嘟哝“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带家属…”
说到后面就害羞的没声了。
席子衿停下笔，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怎么玩的过。
这位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
“都依你，不过得把寇驰也叫上。”
秦蓁蓁一听来劲儿了，“那当然，扣子可是我强有力的帮手。”
席子衿:不，是拉手，拉着你别太莽了。
所以理所应当的，秦蓁蓁忘了午饭的事儿。
铃声响起的时候，顾燃起身急了点儿，没留神正巧撞上了前面的人。
但这个人很明显是故意横插过来的。
是梁伟成。
七班公认最多事的人。
顾燃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不耐，正打算开口道个歉，他不想耽误一会儿见女朋友。
“你他妈上赶着送呢不看路？”梁伟成先发制人，恶声恶气表示不给个交代别想走。
顾燃一下子默了。
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好久没人敢这么找他事儿了。
心静之余，有些嗜血的兴奋。
周围的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如鸡。
梁伟成没啥看头，但是据说这个转学生不太好惹的样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燃还是开口道了歉，“抱歉，可以让个路吗。”
梁伟成一下子勇起来了。
不是很拽吗？
还不是怂了。
他当然不会松口，毕竟他胸口可是憋了一口气。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到了顾燃表白的现场直播。
本以为秦蓁蓁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想到居然答应了。
居然答应了！
秦蓁蓁是他来到汴城一中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神，两年了，不求女神归他，但女神也不可以归属任何一个迷弟！
越想越是心中烧了一把名为嫉妒的熊熊烈火，特别是猜测这人可能是急着去找女神就更酸了。
冷笑，“呵呵，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凑到他耳边嘲讽，“你配不上蓁蓁。”
蓁蓁？
顾燃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冰冷诡异了起来。
缓缓抬眸，茶色的瞳孔透着无情的审视。
是活着不好吗。
对上顾燃漠然的视线，梁伟成心里有点儿打鼓，但还是一口作气继续嘲讽，“下午的自由行女神绝对不会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