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非要对我如此绝情吗?”赵时宁重新拽住了谢临濯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求他:“难道你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求你留下我们的孩子。”
谢临濯陡然转身,眸光透着阴冷,语气是前所有未的凌厉,“赵时宁,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下不了手吗?”
“那你将我杀了吧,若是你不要孩子,我不如随着孩子一同死了算了。”赵时宁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若是放在从前,赵时宁肯定想也不想就跪下抱住他的腿,求着他留下孩子。
但自从将谢临濯彻彻底底的得手后,她心中胆大包天生出了些许对他的轻视。
师尊又如何,仙人又如何,他还不是被她玩了,里里外外都玩了个遍。
如今她才不愿意跪他。
顶多哄哄就行了。
谢临濯手指缓缓攥紧,他不傻,怎会看不出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含着不走心的虚情假意。
幸好,他也从不信她的巧言令色,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为自己的徒弟生儿育女,他被她强迫着双修已经是奇耻大辱。
肚子里的孽种坚决不能留。
石桌上凭空出现一把匕首。
谢临濯拿过匕首,递向赵时宁,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赵时宁,希望你说到做到。”
赵时宁眼中迅速滑过一抹心虚,犹豫着没有立刻接过匕首,这让谢临濯的神情愈发的嘲弄,他缓声重复着她的话:“若是不要孩子,不如随着孩子一同死了算了。”
“这便是你的承诺吗?” 谢临濯一字一句地质问她,字字都好像浸着血与恨。
赵时宁手指颤了颤,心中还在纠结怎么回答,却不料谢临濯已经转而将匕首对准了腹部。
“不要!”赵时宁不敢再迟疑,想也不想从谢临濯手中夺过了匕首,生怕他真的发疯将孩子弄没了。
她咬了咬干涩的唇,说话都在哆哆嗦嗦,“师尊,是不是只要我捅自己一刀,你就愿意把孩子留下来?”
谢临濯早就看透了她的满口谎言,更不信赵时宁会做到这种地步。
“是,如果你真的敢的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沉重的疲惫,好像已经厌倦了与她之间毫无意义的周旋。
赵时宁慢慢握紧匕首,如今她已经是筑基修士,身体素质远强于以前,不过是捅自己一刀,除了疼点,也不至于丧命。
只要谢临濯真的愿意生下孩子的话,一个孩子一千点,一千点可以换好些东西,她稳赚不赔。
再说她不信谢临濯的心这么狠,能够冷眼旁观。
“师尊,你要说话算话,我若是死了,你定要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
赵时宁眼泪氤氲地看了眼谢临濯,偷偷摸摸找了个不伤及性命的部位,含泪就真的要捅了自己一刀。
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赵时宁疼得嗷呜一声,眼冒金星,心中直骂谢临濯是个毒夫。
她这么磨磨蹭蹭的速度,他竟然真的全程冷眼旁观。
沾了血的匕首滚落在了地上。
赵时宁几乎是刚捅入胸口见了血,便立即疼得扔了匕首。
“怎么不继续了?”
谢临濯盯着她,琥珀色的眼瞳翻滚着赵时宁看不懂的情绪,但却让她不受控地停止了抽噎。
“师尊,我疼……”
她像是个得不到糖吃的的小孩子一样,试图用撒娇的方式祈求他的怜悯。
谢临濯视线停留在她的胸口,伤口的血还没有止住,不断地往外涌出,有的血已经凝固成了乌黑的颜色,看着怪渗人。
“师尊,你这下信我对你的真心了吗?”
赵时宁看着伤得重,但只伤到了皮肉,筑基修士的身体,这点伤只怕明日就会好,可偏偏她脸色苍白,一副即将归西的可怜模样。
她跌坐在地上,反握住谢临濯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她受伤的胸口,演着苦情戏码,“师尊,答应我,生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谢临濯的心不争气地抽动了一下,腹部的还是在隐隐作痛,医修说这孩子生来活泼好动,他的孕期只怕会格外痛苦。
孩子都是像母亲的……
他心中不断的有声音在说。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她愿意为他受伤,证明她至少是在意的。
谢临濯的心中泛起了冷嘲,暗恨他为何如此的廉价,她不过是惺惺作态演个可怜戏码,受了点皮肉伤,他便要豁出一切将自己全然奉献给她。
真不公平。
“师尊。”
赵时宁怯怯地又唤了他一声,拽着他的手晃了晃。
她以为他会甩开她的手。
出乎预料的,谢临濯不仅没有松开手,而是吻住了她的唇。
赵时宁惊恐地瞪大双眼,完全没有理解发生什么事情。
她与谢临濯仅有的几次,全部都是她主动的强硬的,谢临濯从来没有配合过她,如今怎么还主动吻住了她。
他的手指混杂着两个人的鲜血,将她鬓角凌乱的头发拨弄至耳垂后,唇齿还与她交缠着,呼吸越来越沉。
赵时宁却想也不想就要推开他,生平头一遭想要抗拒着与他的亲近。
毕竟她的胸口还在流血啊!
谢临濯解开了她被鲜血浸湿了衣服,赵时宁看出来他去看过医修后恢复了一些灵力,以为他要用灵力帮她治愈伤口。
可是他冰凉的唇却轻轻地吻在上面,舌尖tian/舐着,伤口的血渐渐凝固……
赵时宁浑身的血却也要凝固住了,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她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两眼空空地盯着谢临濯。
“师尊……”
谢临濯唇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迹,他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叹了口气,“赵时宁,这是你自找的。”
他心中的恨此刻扭曲成了难言的情绪,他与她做了如此亲密之事,他甚至怀了她的孩子。
若不是因为爱,又会是什么。
他自然可以选择将她杀掉,再将孩子打掉,可是他不甘心如此。
他只能拖着她一同下坠,沉溺在他虚构出的爱意中。
冷香与鲜血混合在一起,让赵时宁头脑昏沉,她没有听懂谢临濯说的话,可谢临濯却已经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将她吻得难以喘气。
“赵时宁,你不愿放过我,我亦不会放开你,从此以后,我们俩的血肉灵魂,纵使腐烂,也要烂在一处,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他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在她还未愈合的伤口处。
赵时宁疼痛的声音全被他吞入口中,他将这些日子在她身上遭受的苦与痛,尽数都还给了她。
这是她将他扯入泥沼的
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