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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解决(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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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夏绮睡得颇不安稳,隐约听到一阵嚎叫声,天刚破晓时,她就彻底醒了。

她拂开帷帐,叫松月帮她梳洗,想起昨晚的动静,问道:“昨夜外头怎么了?”

“太太,鲁大壮被抓了。”松月小声告诉她。

夏绮一愣,就听松月又道:“世子提前派人蹲守在耳房外,将人抓了个正着,押到书房去了。”

“世子一早就在门外等太太,太太去看看吧。”

夏绮起身,推开房门,就见韩潭当真站在门外。

“绮儿,你随我来。”他将夏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似是确认她没事,这才转身。

夏绮没说话,只跟在他身后,去了书房。

书房地上,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鲁大壮,还有一旁的关嬷嬷。

“世子,太太,大壮一时糊涂,求你们饶了他吧……”见两人进来,关嬷嬷忙不迭求情道。

只是夏绮眼风扫过时,察觉到关嬷嬷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

韩潭见夏绮坐下,郑重说道:“绮儿,有什么话,你直接问吧。”

“关嬷嬷,你上次说,有世子护着,我自然可以为所欲为,我早知你对我心怀怨愤,若是由我问你,你就算认罪了,心中也多半不服。”

“至于鲁大壮,既是世子抓到的,我就更不好置喙了,免得落下个诬陷的名声。”

夏绮平静地说完,转向韩潭,“世子是锦光院之主,也是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由世子审问,再合适不过。”

关嬷嬷是他的奶娘,鲁大壮也是在他手底下办事,让他这个正经主子来问,怕是比她这个半路出现的主子,要名正言顺得多。

韩潭看了她一眼,“好。关嬷嬷,张太医来府里那天,你对太太说了什么?”

“我……就是说,张太医先回去了,二房娘子有了喜讯……”

“那太太为何会病倒?”

“太太听了不开心,说要打我……我又……多说了几句,”关嬷嬷抬头看向韩潭,“后来太太走到门口,我就跑了……世子,我真的不知道太太病了。”

“关嬷嬷,你当我为何请太医进府。”

关嬷嬷瞥了面色淡然的夏绮一眼,“可太太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太太就病倒,那以后我不再多说就是。”

“好一个不再多说,卫年,掌嘴。”

响亮的巴掌声顿时响彻书房,卫年一手下去,关嬷嬷嘴角便淌了血。

“娘!世子!”鲁大壮恨恨地直起上身,瞪着夏绮,“我娘对世子也算有养育之恩,她只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世子为什么下这么重的狠手?”

“只不过说错了几句话,”韩潭看向鲁大壮,“那你说说,耳房的钥匙,你是怎么拿到的。”

鲁大壮噎住,凸起的眼睛差点收不回去。他看了看一旁老脸肿起、唇齿沾血的关嬷嬷,咬着牙说道:“是我趁娘不注意,私下刻了一把。”

“关嬷嬷上次就疏忽管教下人,害得太太起了红疹,这次又是,能让你拿到耳房的钥匙,偷取太太的首饰。”

“之前有母亲为你说清,关嬷嬷,我放了你一马,只是你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韩潭扬手示意卫年停手,关嬷嬷当即趴倒在地,整张脸又红又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鲁大壮扭着肥胖的身子,费力地想去扶她,就听韩潭又说:“先别急着表孝心,你说说,你偷的首饰,除了到广运坊输掉的,其他那些,都去哪了?”

“为什么太太的首饰,会出现在二房娘子杨筝头上?”

韩潭直望过来,鲁大壮忍不住瑟缩了下,世子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杀了他。

“可是你同杨筝有什么牵扯?”

“世子冤枉!我鲁大壮就是不要命,也不敢得罪夫人的侄女啊……”鲁大壮磕了两个响头。

“所以,你就胆大妄为,敢去偷太太的东西。”

鲁大壮不敢起身,浑身发抖。

韩潭也不再说话,一时间,书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我可以寻个由头,将你投入大牢……”

“世子!是、是……二爷……”

韩潭的话突然被打断。一旁的夏绮闭了闭眼,重新看向跪着的人,明明该愤怒,可她只想笑,吃穿用度上,国公府是少了二房的吗?怎么盯上了她的嫁妆?

“你!你……胡说些……什么……”关嬷嬷嗓音低哑,含糊不清地骂道。

韩潭倏地起身,走到鲁大壮面前,“当真是二弟?”

关嬷嬷伸出手,拼命摇着鲁大壮的袖子,死死盯着他。

鲁大壮像霜打的茄子,也不敢看关嬷嬷,艰难地点了点头。

“卫年,派人叫二弟过来。”

不出半晌,卫年领着人来了,和韩沧同来的,还有杨筝。

“大哥,叫我来有什么事?”韩沧嬉皮笑脸地问道。

“韩沧,是你指使鲁大壮偷取你大嫂的嫁妆吗?”

“……我当是什么事,”韩沧阴笑几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大哥,他的话你也信?你问问他,去赌坊输了多少,问我借了多少,打算什么时候还?”

夏绮只觉得额角开始突突跳动,她看了韩沧一眼,以往她同二房往来不甚密切,见了不过打个招呼,今日听到韩沧的笑声,竟同梦里,那面目模糊之人狂妄尖利的笑声,一模一样……

只要她还在国公府,嫁妆就一定会被觊觎,毕竟,明面上来说,她既是国公府的媳妇,这些嫁妆也就成了韩家的财产……

夏绮再抬头时,就见韩沧踢了鲁大壮几脚,而鲁大壮弓腰低头,动也不敢动。

“狗东西,敢诬赖我?”韩沧狠瞪了鲁大壮一眼,转头就对韩潭笑道,“大哥,我真不知道,那些是大嫂的东西……”

“现在知道了,是该还回来了吧,二叔。”夏绮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呵呵,大嫂,这……”韩沧搪塞地笑着。

“世子,嫂嫂,可那本来是鲁大壮欠夫君的……”

“那你们应该向鲁大壮要,为何明知道是我的,却不肯归还?还是你们喜欢偷来的东西?”夏绮扫视两人,“二叔,弟妹,把东西还回来,我可以不追究。”

“嫂嫂这话说的,好像我真的和鲁大壮串通一气……”

那刺耳的笑声再次传来,夏绮忍着不适,正待开口,就听韩潭说道:“韩沧,你也不想请家法吧。”

“……好,大哥,东西我会交给你,”韩沧见兄长沉着脸,斜眼呲牙一笑,“不就是几样小玩意……”

韩沧说完,转头就走。杨筝对着二人稍一福身,也跟了上去,只是在转弯前,回头瞥了书房门前的两人一眼。

当初要不是那该死的婚约,姑母本是想让她嫁给世子的,可惜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还是个绣花枕头,连几个下人、几样首饰都做不了主,被人拿捏……

书房里,韩潭看着地上颓丧的两人,“鲁大壮罚五十大板,关嬷嬷已被掌嘴,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不再罚你。等鲁大壮受罚之后,你们立即离开国公府,不得回来。”

卫年让人把鲁大壮拖了出去,随后,院外传来一阵噗通噗通的闷响。

“谢……世子……”关嬷嬷艰难地起身,双手掩着脸,对韩潭弓腰一礼,也出去了。

书房里陷入沉默,韩潭突然说道:“赌坊里输掉的那些首饰,我会让人给你赎回来。”

“即便出高价?”夏绮反问。

“嗯。”

“那要是被转卖了呢?从被偷开始,可是过去好几天了。”

“尽力给你找回来就是。”

“韩沧呢。”夏绮一转身,就见韩潭站在她身后,直盯着她。

“二弟那边,我会再去告诫几句,库房也会安排人手,严加看管。”

“所以韩沧不会受罚是吗。”夏绮淡淡瞥他一眼,退后几步,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

“绮儿,东西是鲁大壮偷的,也是他输的,二弟答应把东西送还,其他的,我给你赎回来,还不够吗。”

夏绮点点头,“够了,是够了,是我不该贪心妄想。”

“……你!”韩潭莫名心烦,就听夏绮又说:“世子,我该回去用药了。”

“请世子松手。”夏绮抬头,见他一脸郁结,又默默垂眼。

韩潭攥紧的手终是松开了,夏绮低头离去,却见田嬷嬷已经到了门口。

“太太,世子,老夫人请二位去莲心院一趟。”

两人应下,随田嬷嬷到了莲心院,去的方向不是佛堂,而是正屋。

待他们进来,屋里窸窸窣窣的谈话声立时停了。柳绡抬头一看,主位上坐着吕翠,正垂目捻着一串珊瑚佛珠,杨韵坐在下首,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二房的侍立一旁,杨筝捏着帕子,眼眶微红,而韩沧那张和世子有几分相似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笑。

柳绡随韩潭行了礼,就听他先开口问道:“祖母,母亲,关嬷嬷和鲁大壮,我都已按照家规,予以惩罚,昨日绮儿就锦光院内的事来叨扰祖母,望祖母原谅。”

吕翠点点头,“绮儿,吕大壮用偷来的首饰,偿还了沧儿的欠款?”

“回祖母,正是。”夏绮低声答道。

“祖母,二弟已经应下,将那些饰物交换。”韩潭从旁说了句。

“可是,大哥,大嫂,那鲁大壮欠我的钱,该怎么办?”韩沧一脸不满。

“就是,夫君不能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银子……”杨筝委屈道。

夏绮看向一唱一和的两人,问道:“二叔,鲁大壮与你之间,可有欠条?”

见韩沧脸色微变,她又直说:“若有字据,二叔尽管去向鲁大壮讨要就是。”

“可是找鲁大壮,他也赔不起啊……“杨筝抱怨,但看到韩潭望过来,立即噤了声。

“何必为些微不足道的头面起了争执,”杨韵说了句,看着吕翠,笑道,“老夫人,他们小辈的事,让您操心了。”

夏绮瞧她一眼,不是她带着二房来老夫人面前,想讨个公道的么,真有争执,那也是二房犯错在先。

“祖母,婆母,我确实没有料到,鲁大壮胆大至此,他盗取母亲的遗物便罢了,连祖母给的几支簪钗也不放过……”

此话一出,杨韵和二房俱是一愣,只有吕翠仍垂目拨弄佛珠,而将鲁大壮当场抓获的韩潭,也看了夏绮一眼。

那耳房里空空荡荡,仅有一只木箱放在地上……倘若那是祖母的馈赠,而夏绮唯独将它留在那里……

“……既是祖母赠予的东西,大嫂怎能如此粗心,莫不是没把祖母放在眼里?”韩沧忍不住质问道。

“不论如何谨慎小心,只要被有心人盯上,再结实的高台,也免不了被拆毁。”夏绮不紧不慢地说着。

“好了!”杨韵瞪了她一眼,“都少些怨气,老夫人在呢,还能委屈了谁不成?”

韩沧接了一句,“母亲,二弟是该将东西尽数归还。”

杨韵像是没料到韩沧会这么直说,脸上的淡笑有点挂不住,转向吕翠问道:“老夫人,依您所见……”

吕翠将佛珠交给一旁的田嬷嬷,环视众人一番,才开口道:“一切自有定数,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至于沧儿短少的,阿韵你主掌府中诸事,从库房里拨给他就是。”

“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做娘的自是不应偏心。”

“老夫人说得是。”杨韵勉强应下。

“沧儿,往后你处事也留心些,别损了自家名声。”

“祖母说得是,孙儿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韩沧讨好地笑道,而杨筝从听了这句话起,眼眶更红了,忍不住拿帕子沾了两下。

“筝儿你毕竟是怀了韩家第一个孙辈,待会我也让田嬷嬷给你送些东西去,也省得你们说我这个老太婆糊涂偏私。”

杨筝当即收了眼泪,露出笑脸,“谢祖母赏赐,祖母宅心仁厚,必能福寿双全,等这娃娃落了地,也会感念曾祖母的关爱……”

“好,若无他事,你们就都回去吧,潭儿、绮儿留下。”

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吕翠看着两人,问道:“先前绮儿提过,吕大壮把一些首饰输在了广运赌坊,潭儿,你有何打算?”

“回祖母,我已经答应绮儿,帮她赎回来。”

“嗯,如今二房有孕,你母亲的心思,只怕是会多放在二房那边,关嬷嬷又走了,绮儿就算接手院里的事,也该有个帮衬,孙嬷嬷在我这边呆得够久了,年纪也不算大,我让她去锦光院照应着,你们可愿意?”

“还是祖母思虑周到。”韩潭微笑着说,而夏绮低头行了一礼,“多谢祖母体恤,孙媳感激不尽。”

吕翠扶着田嬷嬷的手起身,说道:“那就好,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祖母万安。”韩潭恭敬道。

“谢祖母主持公道。”夏绮郑重一礼,便和韩潭退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声不响地回了锦光院。夏绮以为韩潭会直接去书房,哪知他停在房门处不动,只盯着她,也不言语。

“世子是否有话要说?”夏绮自己坐在桌边,看着松月递来药汤。

“……你既然让人把东西都搬走,为何唯独留下了祖母给的那一箱?”

“世子明知故问,若我不惊动祖母,你们会管吗……我才去了芜珍院没几天,他们就这么胆大妄为,世子作为锦光院的主子,可有发觉一丝半点。”

韩潭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莫再劳烦祖母,以及岳父寿辰,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世子成日在外奔忙,怕是没多少闲工夫管院里的杂事。”她端起药碗,又道,“劳烦世子转告婆母,我这几日身子不适,又要给父亲准备寿礼,无法日日给她请安了。”

“知道了,等孙嬷嬷来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韩潭说完,转身离去。

她坐在桌边呆愣半晌,才拈起调羹,刚喝了一口,就听松月低声惊呼:“太太的手腕怎么红了?”

“没什么。”夏绮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次的药汤不知加了什么药材,竟然有些回甘。

“我帮太太擦些药油吧……”松月起身,去翻药匣。

夏绮一边喝药,一边由着松月给她涂抹手腕的红痕,始终没有去看。

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些浅浅的痕迹,总会隐去,恢复如初。

*

广运赌坊,雅间里,任景云饮了两口茶,放下茶碗,看着对面的人。

“哎哟,我说二爷,跟你说了几次,你就是不信,咱们赌坊的酒,真的,丁点问题都没有!”赌坊老板冯异笑道。

“那之前镇台将军家,那个崔实……”任景云状似可惜地轻叹一声。

“二爷,又想套我的话不是?”冯异斜眼一笑。

任景云扫了他一眼,轻笑出声,“我以为,我同冯老板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

“那是,二爷,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冯异一改嬉笑之色,恭敬地走到任景云身边,俯身说道,“二爷,你想想,崔实死在哪里?”

“花街上,那家揽秀阁。”

“那二爷可知道,他是几时断气的?”冯异见他瞅过来,忙道,“五更,他是五更,约莫寅时过半的时候,人没的。”

任景云转头看他,“我当时在赌坊见到他,是戌时……”

“哎,没错,二爷,据我打听,那个毒花,叫曼陀罗的,毒性发作,最迟也要一个半时辰,那从他中毒,到丧命,就跟我们赌坊完全无关了啊……”

“而且那东西,我听说,还能壮阳,嘿嘿……”

任景云见他笑得猥琐起来,摆了摆手,“好,辛苦你了。”

冯异起身,重新坐下,面露遗憾地叹息一声,“说起来,没了鲁大壮那些红货,以后想赚二爷的钱,可就难喽……”

“怎么,还嫌没赚够?”

“论出手阔绰,哪有人比得上任二爷?”冯异觍着脸笑。

“或许还真有。”任景云一说,冯异安静下来,牢牢盯着他,“二爷是说谁?”

“最近几日鲁大壮输掉的那些首饰,异常华贵,和过去的有些区别,你好好留着,会有人来买回去,出价绝对不低,这是其一。”

冯异瞪大眼,“还有其二?”

“你说,鲁大壮好几日没来赌坊了,往日的债主少不了抱怨几句,有人暗中议论,他被赶出安国公府了,原因啊,竟是偷盗世子夫人的首饰……传得多了,会来一笔封口费。”

任景云见冯异呆愣的样子,笑道:“你说,这是不是其二。并且,以冯老板的本事,肯定能做到,既有钱拿,又止不住流言传播,而国公府的人,还奈何不了你。”

冯异拍掌一笑,“二爷高明啊!”

任景云点点头,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冯老板,就看你的了。”

“二爷放心!”冯异低头一揖,转身离去。

房中安静下来,任景云盯着茶壶上的如意纹,揽秀阁并未歇业,只有当夜,和崔实共眠的两个女子被带走了。

但她们也没什么特殊身份,同崔实又无冤无仇……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又看了两遍,这其中定然有些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任景云沉思半晌,端茶来喝,却忽地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墨山?”

“公子叫我?”墨山推门进来。

“关于夏府,之前叮嘱你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妥当,公子放心。”

任景云把玩着手里的茶碗,就让他给未来的老丈人,送份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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