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明白,雌虫并不可怜,他们崇尚暴力,信奉弱肉强食。他们是一群毫无怜悯心的怪物。
你是他们的雄主,但你更愿意称呼自己为——收藏家。
电话通了,你用客服般礼貌官方的语调问,“请问你在哪?”
“我在马菲斯星。”
“马上回来,我在你门口。”
“好……”
话还没讲完,你就挂了电话。
这是你的雌君,叫卡特斯。一会儿,远远的,你就看见了雌君,雪白的长发束在身后,高档体面的西装完美贴合有力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一见你碧绿的眸就弯起。
今天来是给他做精神疏导。
你把给雌虫做精神疏导当工作,需要疏导的雌君雌侍太多,你上六休一。报酬很丰厚,他们的钱都是你的。不过在你看来,你收取的报酬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永远需要你,没有你,他们将死于精神暴动。
紧紧捆绑的关系,牵住向下滑落的你。对于向往亲密,但恐惧交往的你而言,这种关系刚刚好。
他含着笑,无比珍惜的凝视雄主的脸庞。
雄主似乎又在发呆,卡特斯的手指在身侧弯曲了一下,鼓足勇气,偷偷的握住你的手。他胸腔里的两颗心藏跳的飞快,紧紧注视着你的反应,牵你手的力道很轻,慢慢贴紧他的脸,微凉的温度让你回神,你手里,他的脸如瓷器般润白。
他偏头吻吻你的手心,微不可察的低声渴求“雄主”
他好想要更多,想要你摸摸他的下巴,如你在路口挠那只狗狗的下巴一样。想要你用力的抱紧他,想在你怀里,被你的味道包裹。
对上你惊讶的目光,他碧绿温柔的眼,受惊般圆了些。他害羞但强撑着与你对视,玉白的脸淡淡的艳红。
你不懂雌君为什么这样,你只知道精神疏导。“那我开始了。”
你一直把精神疏导当工作,丝毫不知道这是多么亲密深入的行为。你认真耐心的梳理他每一寸,且不时询问。
“这个力度可以吗?”
“舒服吗?”
雌君是个很沉默的顾客,很久才轻喘着回上一句“……嗯,很好。”
你并不知道,高大的西装革履的,总是游刃有余的雌君,被你弄的要靠着沙发才能坐直。他用尽全力忍耐,才不至于发出一些溃不成军的声音。
还要在一波波快把他溺毙安抚中,挤出力来回答你的问题。
疏导完后,你站起身。雌君也想站起来,“雄主。”
被你按着肩膀坐下,“坐着。”
你低头,与卡特斯慌中带点依赖的绿眸对视,他捏着你衣服小小的一角。
你一手搭在他肩膀,一手绕到他脑后,摸到他束起的长发,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
“好好休息,卡特斯。”你轻轻地关上门,门缝里你看见卡特斯碧绿狭长的眸子一直盯着你的方向。他真好,每次都会目送你。
卡特斯眼睁睁看着门缝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雄主。寂静空旷的屋子里,失魂落魄的雌君垂下眼帘,他的长发像静夜里无人关注的雪,矜贵却寂寞极了。
你早已找出经验,空屋子就找军雌,他们总在加班,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
你翻阅雌侍名单,摩多邻,军雌,人在保密项目,一个月后归。
就这个了,你往那一站,机械音响起,“瞳孔识别通过,欢迎回家。”门咔哒开了。
和高档的门相比,屋里很朴素。你毫不客气地坐上屋里唯一一个塑料椅子,边打量边指指点点。
厨房里竟然有个高档的冰箱,是个很贵的牌子。屋主应该很喜欢做饭吧,才用这么贵的冰箱保存新鲜蔬菜。
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速食营养液。
“……”算了。
你睡到人家床上,准备玩会游戏时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你不死心地划拉屏幕,“不会吧,居然连网络都没有。”
你想走了,你真想走了。你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心不甘情不愿地睡着了。
雷欧站家门口已经是一星期后的下午了。倒不是任务这么久,主要是他和同事干架,打的头破血流。打着打着,其他的军雌也打起来了,场面非常混乱。
然后他这个闹事分子就被关了一星期禁闭。
他被关的手脚虚软,骂骂咧咧地到家门口。正要指纹认证的时候停住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扇被打开过的门,是谁?
他是垃圾星上的孤儿,踩着别人的血肉,爬到了现在这个拿命换钱的位置。他只有敌人,绝无亲朋。
所以,是谁打开了他的门?
是谁,要破坏他的安生日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你半夜醒来额头被枪用力顶着,贼重的雌虫坐你身上,阴森恶意的红瞳笑如恶鬼。
你呼吸困难,浑身僵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话好说。”
“好啊。”
“就从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说起。”
雷欧盯着枪口下瑟瑟发抖的崽子,冷笑,这时候知道怕了?不知死活的蠢货。
他把你误认为未成年雌崽的同时,你也在内心呐喊,这么凶残的家伙是你的雌侍?雄主到雌侍家睡一下被枪指着?有这样的道理吗?你好想像某些雄虫一样大叫——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王法了!
“亲爱的摩多邻上将,冒昧来访我很……”
雷欧用枪威胁的按了你的额头一下,你停住话头。
你听见他道,“我叫雷欧。”
你僵住了,你卡壳了,你认命了。
要不就这样吧
你安详的闭上眼,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虽然被枪射杀不是很完美的死亡,但他看起来经验丰富是个用枪好手,一击致命,痛一下就过去了。
往好了想,你死在他家,他还会处理你的后事。绝不会让不堪入目的你吓到小朋友,惊动一大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