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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曲(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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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蔷衣衫不整,却无暇顾及外在。她站在十字路口原地打转,左右探头急寻,却寻不到姚少廷与可可的踪影,他们到底去哪了?姚少廷带走可可的目的不是勒索,而是音乐,那他究竟想让可可做什么?

她一路从地下酒吧跟出来,却不甚跟丢。此时的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姚少廷的罪行暴露,石百川带人围抄酒吧,那些纨裤们无处躲藏,今夜一过,Y市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暴了。

[对了!卫星定位!]

她突然想起这个被自己遗忘的重要东西,连忙奔向杂货舖,可就在此时,刺耳的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轿车从右车道疾驰掠过,就这么一瞬间,她认出了那辆车——

掳走那些妇女们的凶车!

她猛然转身,却只见车尾灯在黑暗中发亮。

刻不容缓,她以百里加急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小客车,急速发动引擎,打下档将油门踩至底。

“碰!”

前后不到三秒的时间,车门开阖声响,海陌不知何时坐上了她的副驾,一上车就嚷嚷着:“大姐妳不厚道啊!要跑也不说声害我追妳个十万八千里……”她边念着,还不忘顺手系上安全带。

“妳怎么在这?”萧蔷面露凶光,冷冷问道。

海陌双手紧抓着车顶扶手,她顿时觉得有些疲惫,她才刚为了马永昌在市区内飙飞,又为了萧蔷疾行而来,一翻挑战体力的飞天打斗后,现在又要体会汽车的高速移动。

自己飞时都没感觉什么,如今上了人家的车,她才明白,原来刚才企鹅的表情为何那么惊恐——

这根本就那游乐园里的冲锋飞车嘛!!!

只有身历其境,才能感同身受。

心有戚戚焉……

她忍住了对萧蔷疾驶的恐惧,吞下了尖叫,用着零下10度的颤抖声说道:“帮帮帮帮妳妳嘛……姚姚姚少廷廷那那家家家伙伙伙……很很……”

突然,萧蔷手里的方向盘用力一旋——

“很危险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飞行时速能达200/km的天使如此叫道。

萧蔷依然淡定飙车,仿佛拿性命收罚单早已是常态。

姚少廷为了甩开她拐弯绕道,早已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萧蔷赶忙开启卫星定位,却发现红点停留在歌剧院的位置,动也不动!

这下换萧蔷头疼了,一定是刚才的混乱,导致追踪器被甩下,没了着落,她气得重捶方向盘——“叭——”好一声巨响,无数个入梦的人们被吵醒,怒骂声纷至沓来。

“什么时间飙什么车呢?嫌今晚事儿不够多吗?”毕竟前头经历了警匪追车,好不容易平静了,又是个车逼车的,群众们自是不满了。

萧蔷正在气头上,她忍不住喝斥道:“人命关天你管吗?不管的话洗洗睡去别唧歪吧!”

她将车停靠路边,紧急联系各方人马:“我是萧蔷,追踪器被甩了,车牌号我给你们,全面搜捕!”

“说什么……”她咬牙切齿:“这次,说什么也要逮到人!”

[好勒!我们火速办事,绝对比那些穿制服的人快……]

[就是,蔷姐放心吧!]

各个拍胸脯挂保证,殊不知众多的声音里,参杂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人物。

听筒内,一个萧蔷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们这些穿制服的,已经包围这座区域了,你们大可放心,姚少廷这次绝对跑不出Y市。]

萧蔷双手发颤:“石……百川……?”

居然混进他们的语音里了?

[这是谁?]

[没听过的声音,新人吗?]

石百川说道:[各位朋友好,我是石百川,Y市刑侦大队第二分队队长,非常感谢各位的协助,但希望接下来的事各位别继续插手,这并不属于你们的管辖范围,而是我们刑侦队的任务。还请萧会长撤离所有无关人员,回家静候消息。]

萧蔷顿时说不出话,紧接着,所有连接居然被迫切断,她彻底无辄了,一旁的海陌也不知如何是好。萧蔷突然转过身,揪起海陌的手:“妳没办法找到姚少廷吗?”

海陌一愣,她结结巴巴:“我……”

这时,萧蔷的铃声响了,她迅速接起电话:“我是萧蔷,有下落了吗?”

话筒对面是少年孔翊泽:[蔷姐,]

[有一个可能的地方,现在姚少廷最可能前往的地方……]

[他真正的家。]

萧蔷挂上了手机,冷冷说道:“抓好了小姑娘。”说罢,她再次发动汽车,这次,目的地明确,她义无反顾加速油门,朝着市中心里的一条大路疾驶而去。

*****

青年将车停到了暗巷里,走到一户破败的铁皮屋,他按下电动门的开关,待铁卷门上升至一半,被他按下停止键,他摸着熟悉的铁锈大门,门上传来阵阵腥味。接着他拿出钥匙,吃力地转动着,“吱——”门被缓缓推开,映在他眼前的,是杂草丛生的院子。

他优雅地回到了轿车旁,打开后车厢,看着泪眼汪汪的少女。少女横躺着,瘦弱的身躯挤在狭小的车厢里,身上无任何束缚,但对着眼前的猛虎,大气也不敢喘。

青年的手背拂过女孩的脸庞,轻轻擦拭对方的泪痕,拇指轻地摩挲着,怜爱地说道:“别哭……别哭……”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对方,将她架在肩上,朝着屋内走去。

女孩开始挣扎,她敲着打着姚少廷的背,努力想挣脱对方。无奈她一天水米未尽,又被迫弹了几小时的琴,她的精力开始匮乏,眼看着自由越来越远,死亡却越加发近。

姚少廷将可可带入了铁皮屋里,拿出一贯的红色布条封住可可的嘴,打了个美丽整齐的蝴蝶结。接着从阴暗处取了麻绳,捆住少女的双脚,再将她的双手,分别固定于两旁的家具上。

“唔……唔……”可可狠瞪着他,内心恐惧直奔灵魂之窗。

而姚少廷弯起食指轻点着下巴,在可可周围绕圈。

怎么看,就是不满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蹲下身来,解开了可可嘴上的布条,温声说道:“叫吧……这里没人,妳想怎么叫都行。”

“我呸!畜生!”可可用嘶哑的声音颤颤地骂道。尽管她现下惊惧万分,却还是不忘闺蜜的仇:“你杀了小紫……你这恶魔!!!你该下地狱——”

“哦?”姚少廷非但没动怒,反而面露慈祥。屋内一片黑暗,只有朦胧的月光轻洒入窗,淡泊的月色下,姚少廷带着笑意的俊脸,显得异常阴森可怖。

“我是恶魔,没错。”

姚少廷蹲在可可身边,轻柔地抓起了少女的手,用脸颊磨蹭着那修长却有些变形的指头。由指尖……指节……手心……手背……手腕……他怜惜地轻抚那白皙的手,温柔地说:“我是恶魔……没错……我是恶魔……”

可可头皮发麻,全身上下仿佛有无数条蛆虫在她身上爬行,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晕眩。她脸上带着惶恐,哑着声说:“不要、不要……变态!你走开!!!”

她挥开姚少廷的手,却换了对方一巴掌:“婊子!”

姚少廷突然性格大变,他掐住可可的脖子咒骂到:“谁让妳用这双手去碰那些男人的!”

可可泪如雨下,滑过红肿发烫的脸颊,可对方却视而不见,加重了力道朝她吼道:“妳这个婊子!妳知道我找妳多少年吗?妳明明知道我这么爱妳……妳却用这双手……用这双手去碰他们……”

“为什么丢下我……?”他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阴阳怪气,人也变得疯癫无常,似乎把可可认作其他人了,只是不断重复问道:“为什么丢下我?”

可可不断摇头挣扎:“你……认……错人……了……”

突然,姚少廷性格又转,他发现自己酿成了错误,连忙松手,擦拭着可可的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再次抓过可可的手,温柔的说:“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完整’了,妳等我、等我……”

说完,他走入黑暗,一阵翻箱倒柜后,等他再度出现在月光下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外科手术刀。

“你要做什么!?”可可惊声尖叫,她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绳索,然而持刀的鬼步步逼近,比划着手势安抚道:“马上就好了……别慌……别慌……”

姚少廷如狼似虎,他弯下腰,却没了平时解剖青蛙动物的冷静,反而显得紧张忐忑。他的呼吸急促,在可可身边说着:“妳是最完美的,我会让妳变完整。”话边说,他抖瑟的手开始下刀。

光影偏斜,迷蒙的月色在乌云的带动下斜向前方的阴影处,可可终于看清姚少廷刚是从什么地方走来的……

她的身体停止挣扎,手腕上的刺痛,远比不上瞳孔逐渐放大的情绪要来的扎人。

映在她眼里的,是一只透明的圆形玻璃水缸,以及柜上琳瑯满目的瓶瓶罐罐。

可可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处于一个有着刺鼻臭味的房间里。

瓶罐里是泡有福马林的各种器官内脏,详细的划分,分出了一些动物标本及胚胎,甚至细分了各种动物的不同器官。

而大水缸里,福马林泡着一个女人锁骨以下的“身体”——身体被开膛剖肚,而她的头颅、双臂被架在特制的木架上,尾端的手腕则消失的无影无踪,维持生命的器官也被额外撑起,放置在另一个玻璃瓶内。她的脸颊凹陷、皮肤干瘪、双目圆睁、唇齿大开,诡异的是,她居然还在眨眼,而瓶里的器官还在跳动。

可可终于忍不住了,她别过头干呕着,姚少廷却全然无事一样,继续割着可可的手腕:“没事的……快好了……”

可可本就瘦弱,手术刀很快便切到了骨头,姚少廷转过身,换了一把外科用骨锯,准备继续下手——

“不要——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少女哭喊着,开始剧烈挣扎,鲜血滴滴答答,姚少廷越来越急躁,不耐烦地再度赏了她巴掌。这回可可不甘示弱,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着姚少廷的手,狠狠一拽,咬掉对方的一块肉。可这举动却导致男子越加发狂,他举起地上的一根榔头,对准可可用力一挥——

“哐啷!”一根长管敲碎了玻璃,白衣巾帼腾空而出,长摆一回旋,手中的管子往上拍落姚少廷手上的榔头,榔头在空中迅速翻转,尖端刺进了铁皮墙内。接着少女伏下身,腿一横,横扫对方的后脚跟,绊个姚少廷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往后重重一趴。

紧跟在后的,是方才在酒吧内被他羞辱的女人,女人拿掉了假发,露出她知性的及肩长发,翻身越过碎裂的玻璃窗,急奔向被捆住的可怜少女,松绑她身上的束缚。

“妳们……”男子嘴一开,忍着痛正要爬起身,却被海陌飞扑而来。

海陌将他压制在地,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地将那些被害者的怨气,回报在他身上。

“即便生为畜牲,畜牲也有活着的念想,更何况那些被你手刃的女子们?”她朝着姚少廷吼道:“别以为披了张皮你就是人了!杂草再小,叶片还能供虫子栖息;而你个头大,却连呼吸都会造成空气污染,你他X的怎不去磨磨墙壁照照镜子,看自己到底生了什么样!?你连狗屎都不如!”

“你妈怎生了你这杂碎!?”

此话一出,姚少廷理智断线,他双手在地面摸索,随后抄起一板子,往海陌的侧脑狠狠一敲,将少女敲至一旁,换他翻身压住海陌,紧紧掐着海陌的脖子不放。

海陌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触动到他心里最后的一根弦:

[我怎么生了你这杂种——]

“啊——”他愤怒的吼道,卯足全力死掐着少女,海陌痛苦的双脚不断挣扎,试图踢掉对方,而柔弱的双手却扳不动男人的力道。

萧蔷见状,连忙上前撞开姚少廷,接着掏枪对准男人扣下了扳机,不过夜色影响了她的视线,这一枪并没命中。姚少廷毕竟熟知环境,他打着地理优势扳倒萧蔷,一手掐住对方脖子,另一手夺过她的枪,指着对方脑袋。

萧蔷口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紧紧抓住姚少廷持枪的手,拼命转移枪口方向。

“砰!”

子弹打偏,从死里逃生的可可耳边咻地飞过,射上了铁皮屋的墙壁。

“啊——”她放声尖叫,身体不住颤抖,她想上前帮忙,可双腿早已发软无力。

“咳、咳咳……”海陌喘着大气,突然,她的眼角瞥见那个大水缸,她灵机一动,艰难地朝可可开口:“打、打火机!”

“将打火机给我——”

可可一听,看向刚从萧蔷口袋里掉出的打火机,鼓起勇气展开动作,靠着双手爬向萧蔷身边,拿起东西往海陌的方向用力推滑过去。

这玩意滑过海陌身边,被她一脚踩住,随后,她快速地按下开关,点燃了微小的火炬,手一抬,朝着水缸作势扔去——

姚少廷猛一抬头,他瞪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放弃与萧蔷搏斗,放弃那把最后能护他身的枪。没了冷静、没了思考能力,他连滚带爬扑向海陌,却来不及阻止他的最后一曲“离别”。

打火机准确地扔上了女子身下的液体,火声嗞嗞作响,姚少廷不顾一切地跑向她,东翻西找,找所有能灭火的东西,想要阻止火势蔓延……却徒劳无功。

最后,他甚至以肉身扑向女子,试图拉起女子还在喘息的上半部,可无奈木架上的锁被他紧紧扣死,且木头燃烧快,不一会儿火势烧上了她的手、活体器官、头颅……

海陌跑向前,借着地面倒塌的铁椅跳起来,手肘用力撞向姚少廷的侧脑,一阵天旋地转后,男子晕了过去。

而远处的可可终于松懈,跟着陷入昏迷。

啪嗞……啪嗞……

橘红的火光中,萧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臂下垂,一只手握着那把西格绍尔P226。

眼下,里头站着的,只剩白衣蒙尘的天使,与杀心外露的平凡女子。

海陌面无表情,她缓缓走向可可,拿起地面上的折叠刀,割了自己的裙摆替可可做简单包扎。而萧蔷背对着她,面目阴沉。

“妳要动手吗?”海陌边缠绕着伤口,缓缓说道:

“像以往一样。”

远处开始传来细微的警铃声,逐渐往这里靠近。

萧蔷没有否认,她颤颤巍巍地走向姚少廷身边,将枪口对准他。

海陌依旧头也不抬,她说:“妳动不动手,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告诉警察妳做过的‘那些事’。”

“不过……”她语带凄凉:“这样的妳,又与他们有何不同?”

萧蔷的手剧烈颤抖,水泥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小水珠,然而晃眼即过,在大火前,很快就蒸发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侧脸,她颤着肩膀,居然开始笑了起来:“哈……哈哈……也是……妳是天使嘛……从一开始找上我时,我就该知道了……”

“妳什么都知道……我做过的那些龌龊事……”

海陌静静地站起来,充满哀伤地看着萧蔷的背影。

她什么都知道。

杀死她女儿的凶手——贺子鸣,于八年前死于狱牢中,原因是与狱友发生争执,被殴打至死。而那名凶手,本身就是一名死刑犯了,只是在临死前,又多带走一个人渣。

所有人都道贺子鸣死的刚好,萧蔷也这么认为。

——因为那名死刑犯,正是她私下买通的。

她知道几年过后,贺子鸣还能假释出狱,与其让这样的废物再多活几年,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她承诺对方,只要能顺利杀死贺子鸣,未来他一家老小的安生,她萧蔷会全力保护并扶持。

然而这只是开始,她创办遗族互助会的其中一目的,只是借着凝聚大家的怨恨,作为她的打手,替她“铲奸除恶”。

为了获得恶人的情报,她与□□做交易,花钱顾人教训那些逃过法律惩罚的犯罪者;为了拢络更多的人,她不惜一切代价假装好人,披着善良的外皮,与那些受害者们接近相处。

就这样一路过来,她暗地里的势力越来越庞大,虽说都是一些名不经传的市民小井,当所有的力量团结起来,就如同今日的姚少廷,能顺利被她追到人。

他们都是受过重伤的命案幸存者,心里的创伤都曾引导着他们走向挚爱的后路——步入死亡的后尘。然而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带着悲伤继续活着,不是因为他们怕死,也不是他们对于失去亲人已得到释怀……

而是对于犯罪者的怨恨,以及司法无法给予他们的公道感到不公,让他们决定亲自持刀,压着犯人的头走上断头台。

萧蔷,正是那个扬起战旗的总将军。她集结了这些支离破碎的残肢,像拼凑个世界地图般,一小块一小块的凑成了一个有规模的组织。

可她真的代表着正义吗?

她在杀敌的同时,对方的鲜血也喷溅到了自己身上,自己也成了那个送人入黄泉的刽子手,她与那些杀人犯之间,又有何不同?

“我用自己的双手,还给未来一个净白的机会。尽管满身污秽,也只有我一人拥有。只要人们呼吸的空气是干净的,让我沉入淤泥又有何不值?”萧蔷回头,对着海陌惨笑说道。

海陌一听,一股热气涌上眼眶。

警铃声在周围响彻云霄,她快步走向前,从后方抱住了萧蔷。

她再度展开了巨翅,原本无垢的就白金色,在星火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泛红。她将手搭在萧蔷的枪上,缓缓向下压,而女人也没有抵抗,“锵——”冰冷的凶器滑落地面……现在的萧蔷,两手皆空。

突然,她感觉掌心一片温暖,她低头一看,发现海陌在她手里放上了一根漂亮的羽毛。

对方如此说着:“不值。”

萧蔷一愣。

“我说不值。”

“这世间的恶,应该是社会上的所有人一同承担,一同改变。若是扬旗的只有一人,城墙一夕间就能被攻破。这面旗帜太重了,如果每个人都能搭一把手,这旗将永远不倒。制伏敌人、惩戒罪恶的,是所有摸过这面旗的人都应该尽心的。即便沉入淤泥,也不该只有妳一人。所以不值得!为了这些人,妳这么做不值得——”

话一说完,铁门开始被撬开,警察们陆陆续续冲了进来,在见到屋内的惨况后,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晚,萧蔷以及海陌,一同在警车的护送下,在警局度过了这一夜。

*****

警局的屋顶上,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石百川点燃一根烟,面无表情大口的抽着不怎么好闻的味儿,而他身边,则蹲着一个身材魁武的男子。

男子头上用着粉色蝴蝶结,绑着可爱的双马尾。他上半身穿了件纯白短袖,脖子上挂着一大串花花绿绿的花串,至于下半身,则是红色飘逸的草裙,裙子上还有着怪异的粉红蕾丝花朵。

男子的蹲姿极其豪迈,与身上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手上有只浑身湿透的企鹅布偶,他正用双手拧着,像在拧抹布般前后扭转,转出了一大滩的咸水。

“石警官,你看着这东西要怎么弄才会干呢?拿去你们局里的火炉上烤烤行不?”

石百川没有回应这没营养的问题,而是淡淡说着:“二十六年……”

男子看着布偶拧着也不干,甘脆大力挥舞动着,看能不能用“风干”的方式让企鹅别这么湿。

他甩着企鹅边说道:“我去夏威夷休个假,怎么也休了二十五天……啊,以人间来说是二十五年。”

“那女孩从我休假前就成了天使,二十六年,以天使获得‘重生’的时间来说,实在太长太长了,不合理!”

“是呀……”石百川皱着眉头,凭空在手上显现出一个金色□□,无数白金交错的圆环在盘上以不同方向旋转着,他说道:“一般来说,十年已经是极限了,她却存在了二十六年,还无法获得‘重生’……这是她的命轮,你来看。”

草裙男将企鹅扔至一边,站起来细看海陌的“命轮”,微微惊讶道:“怎么这么复杂?”

“嗯。”石百川接着说:“她,与那只布偶,还有萧蔷……跟‘那个人’,他们四人的命运被缠在一起了,怕是当初‘天使换代’时出了差错,不过错以造成,接下来的造化……只能靠他们自己去破解了。”

“我们不出手?”草裙男问道。

石百川摇头:“还不到时候。除非他们的命轮影响到人间,我们不能直接干预,这是规定。”

草裙男低头沉思着。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石百川肩膀一震,背后居然张开了三对巨大的白色翅膀!

他一振翅,准备飞往天际时,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话说你啊,少恶心人了,衣服赶紧脱一脱,换身能看的行吗?还有那头发,要不是缺个剪子,你以为现在还能有那几搓毛?”

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空了。

草裙男:“……嘤嘤——”

徒留孤独脆弱的小小心灵与一只长相奇特的企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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