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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八章(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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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墨迷迷糊糊地挣开双眼就见段青枫满面忧虑地站在自己的床边,一闻他苏醒忙又惊又喜地上前来关切询问。

辛玉墨侧过头来,问道:“几日了?”

段青枫答道:“七日。”

辛玉墨垂眸沉思不语,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辛玉墨借着段青枫的手臂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他身上滚热烫手,恍然忆起他受了剑伤与杖罚定是由于要守着自己加重了伤情,便勉力抬手握住他轻声开口道:“我已经醒了,回去休息。”

段青枫没有遵令,反而抽了手将辛玉墨的被子掖好,笑着道:“少主还和小时候一样,生病发热就爱说胡话。”

辛玉墨无奈何苦笑一声,叹道:“这十多年来,我顶着别人的病体忍受着痛苦却从不敢有一刻在其他人面前真正安睡过。”

段青枫听了不免一怔,他本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的,可他却不知能说什么。

外面忽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婢女轻声请示道:“段执掌,按照您的吩咐,庄主的药每一个时辰热一次。”

段青枫闻言过去打开门,接过药又反身回来并带上了门。

辛玉墨凝视着段青枫,道:“以后这种事让别人来做。”说着伸手拿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却又喝得急了不免气逆嗽了几声。

段青枫连忙放下碗俯身替他顺气。

辛玉墨瞧他没有离开之意便一面缓息一面问道:“白青木现在何处了?”

段青枫回道:“我自伤一剑放他离开后,我们的人就失去了他的行踪。”

辛玉墨又问道:“柏冬青呢,她可知道白青木的心思了?”

段青枫心下踌躇点了点头,又说道:“师......”说着一顿,改了口,“柏冬青一向性情旷达,尽管对白青木照顾有加,但更多的是同袍之情,仅凭这些事怕是不足以让她动心。”

辛玉墨冷漠道:“不需要动心,只要她产生一丝的不忍歉疚之意就够了。”

段青枫低头不语。

辛玉墨侧目过来知道他有了恻隐之心,便开口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回去把身体养好。”

段青枫闻言抬起头来,方要开口就被辛玉墨打断道:“听话。”

段青枫无法不得不遵命辞礼下去了。

魏子渂多嫌雨水打湿脏了衣袜遂全部重新买了,入夜回到暂落的客栈,更换后提起壶倒水才觉察早空了,一面责怪店家粗心一面站起身准备自己去添些来,不想打开门走到二楼阶前就看见莫子泠立身一楼堂中,不免一顿,走下去又轻笑道:“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少时魏子渂回来带上门,莫子泠就在房里等候,他也不去理会径直走到榻边坐下,倒了杯水喝起来,方漫不经心地感叹道:“你很少穿戴藏青色的衣饰,倒比昔日的素白颜色更衬些!”

莫子泠见魏子渂对自己的到来未有丝毫惊讶之色便知道那一切都是预谋好的,那被捉走了的定是汐无疑了,于是问道:“为何要做这种事?”

魏子渂放下杯子拿眼睛打量着,瞧她端身站在下,只道:“你是何时见我不用行礼的?又是何时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了?”

莫子泠别目光道:“怜自知身份,不敢辱没少主的名讳。”

魏子渂嗤地一笑,举着拿杯子的手随意的指了指,嘲讽道:“看着你言不由衷的样子,我还是更喜欢从前的你。”

莫子泠心中压着气恼,问道:“如此浅显的挑拨,为何?”

魏子渂闻言一把撂杯子于桌案上,转过头正色道:“因为我想,所以也去做了。”

莫子泠凝视着魏子渂不语。

魏子渂站起身走近前来,低下头俯视着莫子泠继续道:“从小到大无论我学什么做什么都要尽心尽力讨好父亲才能换得他片刻的笑颜,而你什么也不需做只要站在那里他就已经满心欣喜。我父亲执掌司幽手握一阁之主,原本我不应当也没必要和你争这一点点的关心,我父亲要的也不是一个在床下争抢宠爱的嘤嘤孩童,但我依旧还是恨你恨到不能亲手杀了你!”

莫子泠知道他心中多有怨愤与委屈,可自己又何尝能做什么?因长息轻叹一声道:“你我自开始就不在同一位置上,并没有可比之处。”

魏子渂倾身凑近些,在莫子泠耳边轻声道:“我知道,是你不知道。”

话语间一楼忽然传来暴力破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嘈杂喧闹不堪还夹着兵器刀剑打斗的声音,不消一刻便安静了,空气里飘来的满是鲜血的腥味。

莫子泠惊回过身去,魏子渂却一副惯了的神情,端正身体轻蔑道:“这里,夜间可与白日里不同。”

诚如魏子渂所言,莫子泠一踏进来就看见了各处飘忽不定的人族亡灵,甚者已没了灵识。

一时又有上来的脚步声,店家秉着幽暗的烛光一一敲门道:“小店护卫不周搅扰了客官的休息,还望容谅”

魏子渂隔着房门回道:“无妨。”

那店家闻及方走开去了下一门,彼时楼下的人已然熟练的拖拽走尸体倒水打扫起来。

魏子渂回眼,冷漠地向莫子泠道:“言尽于此。”

莫子泠与魏子渂终究差着身份,她不能反抗只得收下此语。

殊不知莫子泠此一番服低求全的样子尽数被灵囊里的汐看在了眼里。

自那日沈苑得知沈牧的死亡真相后心神就一直处于疯癫失控状态,不由大小不论刺杀悬赏一律接在手里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到处杀人,连尚雪柔都看不下去这种找死的行为了,找到殷孽问道:“你不去管管?”

殷孽只冷冷回道:“楼主不曾下令。”

尚雪柔不免扶额长叹一声,道:“他究竟是怎样惹到你了?”

殷孽闻言将眼一侧过来,尚雪柔忙住了口。

殷孽又问道:“我上次让你调查的,有结果了吗?”

尚雪柔只眼瞧他,无奈抿嘴道:“你说的那个可以掩盖妖力的帽纱应该是雪蚕丝所织,即灵者口里的缚灵丝,一根抵一金可是不便宜呢。”

殷孽道:“既然能束妖,理应也可以阻绝灵力。”

尚雪柔难得见殷孽会对非物有兴趣,一时竟觉得心中寒得很,悄悄地溜了。

沈苑杀人不过居高临下望着脚下的尸体,一抬眼笑向前面被他骇住的死者家人,语气轻松道:“无事,我只杀他一人。”本也比想象中的无趣不想低头瞥见溅到手背上的血迹又不禁嫌弃感叹,“没人打扰还是弄脏了!”说着恍然想起那个划了他一口子又逃走的白青木,瞬间就起了兴致。

没有刺客花令的人私下行事不得伪装刺客,白青木坏了明里暗里两路的规矩,加之帝鸿发出的悬赏追杀没有送至刺客手里,长琴楼主就撤回了对他的追踪,不再出面干涉其生死,怎奈他本人武力甚高,牵牵扯扯许久也未能有人领到那一份赏金,但再厉害的人也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暗杀。

沈苑赶到时白青木已经被几个刺客围堵受了伤依然在坚持,沈苑直接从空中跳下来,恰巧一个断裂的小枝杈掉落正砸在头上,他微微一顿抬起手拿下来周围几人却被吓得怔了几分。

沈苑转眼见他们如此不免轻笑一声,甩手向后扔掉了树枝,歪头示意道:“抱歉,那人我要了。”

不待人回言沈苑如梦初醒般一拍额道:“差点忘了,你们这样只配戴木令穿黑衣的不知名刺客,是要凭本事的对吧?”

段青枫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出来掌事了,帝鸿的防护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日正在外巡视时柏冬青忽然找上他想要告假,周围跟着的人见他二人言语就会意地避远了。

段青枫不思索也知道她是为了白青木,便道:“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金银打造的活靶子,你去了非但帮不上什么还会卷入到危险中。”

柏冬青回道:“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就算是为了我自己。”

段青枫听了就拉着她的袖子到一旁,凝重了神情问道:“我那日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

柏冬青道:“冬青懂得,却不以为然。”

“你!”

段青枫被柏冬青气得无言。

柏冬青拿出怀里的护卫令交到段青枫的手里,郑重道:“冬青记得自己的身份,在外的一言一行皆是我个人的决定,绝不会带累帝鸿,更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说罢就断然离开了。

段青枫劝她不成,无奈长叹一声。

事情发展正朝着辛玉墨所设想的样子。

沈苑转身抽剑,眼前之人就应声断气倒下了,沈苑忙端起双手掌心掌背瞧瞧,又低头检查了身上确定没有血渍后就欣喜地笑道:“终于干净了!”又一顿,抬手轻轻拭了眼下,指尖便红了,当即就不甘心地泄了气,转过身向在一旁缓息的白青木,“出来得急,有帕子吗?”

白青木由于伤在腿上没有办法逃离,故一直持剑警惕地看着沈苑,尤其是在他漫不经心地杀了这一地的人之后。

沈苑见白青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也不对言语有任何回应忽就阴沉了神色笑道:“也罢,死了再找就是。”

一语未了就已经出了手。

殷孽立身树梢上观察了有一会儿了,论交起手来沈苑明显不能与白青木相及,尽管他那不顾疼痛生死的气势能一时压制却也是在白青木没有下杀手的情况下。

殷孽忍不下去纵身一跃到他二人之间,先是左右各一剑斩退了二人,又一步闪身至前一把扼住了沈苑的咽喉,怒声道:“疯够了没有?”

沈苑反手举剑攻击却是不敌被殷孽用另一手夺了武器将他抵在了树干上。

沈苑抓紧殷孽的手臂,大声笑问道:“我疯?这也是沈牧告诉你的?”

殷孽不想听他狂言癫语就一拳打在了他的喉咙处令他一时半刻无法发声,随即又卸了他的花令松开了手,道:“剑令回伯陵楼取。”

沈苑脱力跪倒在地,因殷孽那一下口里不住地在流涎。

殷孽转过身来,微微打量了白青木,冷漠问道:“再问一遍,要不要和我走?”

白青木撑不住一口血呕出去,用剑支持着身体勉强站着,依旧没有回答。

殷孽几步走过去,问道:“你既不愿走活路,又不肯就死,究竟在坚持什么?”

白青木不语。

殷孽道:“算了,你想说我现在也没有兴趣听。”说着便转身离开,一面又开口,“秋罗镇伯陵酒楼,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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