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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九章(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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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时而暖煦明媚,时而寒风簌簌,那些体质虚弱又不得及时更换衣物的人都着了凉。

柏冬青与白青木走后山帝鸿的大小护卫事务都落到了段青枫身上,以至于他每日忙到不行连去见辛玉墨都要等到夜里才得片刻,恰巧在门前迎面撞见江楼月从里面出来,阶下就相互施了礼。

段青枫门外请示后就推门进去,辛玉墨正歪身在榻上,手里不住地把玩着一个小果子,也不抬眼只道:“想着你也该来了。”

段青枫颔首。

辛玉墨挥手就将那果子抛给了段青枫,段青枫下意识接着,低头一看,其上红色印记原是司幽的喜果,一时不明。

辛玉墨问道:“小阮从堂庭回来就去了秋罗镇,此前都见了什么人?”

段青枫心下想了想,回道:“只司幽大祭司莫怜一人。”

辛玉墨听了一声轻笑,吩咐道:“再增加几名灵者,这样就不会被灵术的小技俩所蒙蔽了。”

段青枫闻言便知是自己错漏了,不免低下了头。

辛玉墨别有意味自言道:“这一场婚事,也该变成扎人的刺了。”

段青枫问道:“可是江楼月告知少主的?”

辛玉墨抬眼道:“怎么,你对他有看法?”

段青枫一丝犹豫,郑重开口道:“此人行事诡秘,面上虽显忠诚,实则包藏祸心,少主不得不防。”

辛玉墨接道:“我知道他背后另有其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刀尖上行走,还会在乎再多一把吗?且看我们两个究竟是谁用了谁。”

“嘎”的一声一只黑鸦从荒院树影里陡然飞起,惊了衡阮一下,让她很是没面子险些就拔出剑来。

夏天无在后看到一笑,走上前来,道:“刚刚同周围的住户问过了,这所宅院确实原是宋家庄,只是后来宋庄主因故去世,落难被他收留的妹妹和妹夫就趁机夺了家产改了名字。”

衡阮道:“不是说是被刺客灭了门,又如何讲?”

夏天无道:“其中原由尚不清楚,只知道死者里还包含着宋氏的几岁的小公子。”

“孩子?”衡阮惊回身,“那些刺客倒是下得去手!”

夏天无落寞了目光,低声道:“只怕那买凶之人就是那孩子。”

衡阮愕然。

夏天无解释道:“倘若宋氏真的参与了当年的秘事又没被灭口,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监视起来以作双方协定的筹码,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是笼中之鸟,如此还能被刺客进来的就只能是这里面的人。”

夏天无不知道的是,在唯一的知情者宋程死后,此院的看守就松懈了。

衡阮感慨道:“那孩子买下了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

夏天无又道:“这里虽然荒废,却是有主的,另有人拿着地契。”

衡阮闻言方恍然,笑问道:“那我们岂不是擅闯了私宅?”

此前衡阮一见此地无人生活的痕迹就自己推门进来,全没问过,夏天无阻拦不得此刻只是看着衡阮不语。

衡阮抬眼问道:“那我们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了。”

夏天无若有所思地环视四周,这么久了,引我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子泠夜里回到司幽阁中,远远就望见雅轩里隐隐烛光。

魏子渂坐在雅轩外室屏风前的案前翻看着上面的稀罕物件或灵器,几乎都是云芙送来逗莫子泠开心的,闻及莫子泠归来就住手抬起头,又瞧见她眼前束着的丝带不由得轻蔑一笑,道:“原来是去忙着幽会?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

莫子泠对于魏子渂的揶揄早就司空见惯了,也没理会他。

魏子渂站起身来走上前,没好气地开口道:“看那一案的东西,芙儿对你可谓是至情至性,却不想你会狠心拉她下水!”

魏子渂的话说得没来由,莫子泠不解。

魏子渂侧过头来直面莫子泠厉声道:“缚妖一事是你告诉她的?她现在有着身子,若有闪失我定饶不了你!”说罢就走了,转身之际又大声开口,“如你所愿,它逃走了。”

莫子泠听了不禁愕然一震。

被下了血咒的妖奴是不可离主过远,否则会遭血咒反噬。

殷孽刚踏进伯陵楼就被尚雪柔悄拉到了一边,问道:“你跑哪里去了,沈苑的剑是你拿了?”

“不只佩剑。”

殷孽说着拿出袖着的花令同剑一起交给尚雪柔,问道:“他找你要了?”

沈苑在二楼扶栏前,端着双手静静看着他二人,故意大声嘲讽道:“有什么事不能说的,非要窝在角落里?”

殷孽与尚雪柔两人齐抬起头,看着沈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近前来不自知地摸了摸喉前。

尚雪柔一把将剑与花令塞回给沈苑,道:“那,还你了!”

沈苑低头瞧了瞧,抬眼向殷孽轻笑道:“比我先出发却晚回来,交手之处离司幽那么近,想也知道你去了哪里。”

殷孽只冷漠地瞥了沈苑一眼,没有言语就走开了,不想一转身就望见衡阮和夏天无站在伯陵楼正门外。

衡阮在帝鸿见过殷孽,那时的他与莫子泠站在一起便以为是朋友,刚刚经过无意间看到就驻了足,笑着施礼打招呼道:“无名公子。”

殷孽不语。

衡阮举步进来,走上前见殷孽三人都静住不动凝视着自己,便问道:“怎么,这里不是酒楼吗?”

尚雪柔回道:“就是酒楼,所以午后才会开门。”

衡阮抬头瞧了日光,回眼笑了,没有言语。

殷孽问道:“既然在此处见到我,衡二小姐便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衡阮笑答:“方才还惊讶了一下。”

休整得差不多了,柏冬青此前采药就击杀了来犯的人已经算是暴露了行踪,再不离开就有新的一批了,于是嘱咐白青木道:“回去的途中定还会有人来,我们尽力也不能全部躲避,你现在内息凝滞先不要出手,以免伤口裂开更加严重,余下的我来处理。”

白青木虽然点头答应,却早在柏冬青说出会陪他一起死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自杀的主意,前提是要先找机会支开她。

柏冬青见白青木怔怔地,又不知在想什么就笑着用力拍了他一下,道:“走了。”说着就站起身出去。

白青木回神抬眼一看立觉有异,连忙上前猛地一把拽住她,柏冬青不明,回头却见白青木剑起斩断了布在洞口的隐隐丝线,柏冬青不由一惊也拔出剑来。

只见外面烟雾缭绕聚而不散,柏冬青一眼便知有毒,挺身上前自然地将白青木护在后面,大声道:“阁下自知技不如人就畏缩地行这等下作的手段,可谓是辱没了刺客的声明!”

飘渺之中传来:“长琴楼揽天下刺客也并无规矩讲明不能用毒,姑娘倒不必拿话来激我。”

话语间另有声音附和,细辨下至少有两人。

白青木道:“是金鸦三兄弟,最擅隐身控毒使用暗器。”

柏冬青回道:“我打出去。”

白青木严肃道:“没用的,以你的剑术根本应付不了毒雾,只有我来,我会用尽全力击散送你。”

柏冬青知道他此刻的身体连一半力量都不能使出,若是全力必会受重创很可能会伤及性命便一把拉住他,用力握住。

白青木反手按住,点头回应着。

这时外面又传来道:“商量好了吗?我们倒是不嫌时间,只怕越久来得人越多了,赏金不够分啊!”

莫子泠追着汐的脚步下了山,无意中来到此地时,远远就望见白青木与柏冬青两人奄奄一息一同躺在地上,附近还有三个尸体。白青木两人处于昏迷中不能发出声音故莫子泠没法将其认出,只是无意间瞥见了白青木剑上的配饰的穗子一时眼熟,回想下才忆起与她在帝鸿收到的那个小珠子是一种纹路。

他二人是帝鸿山庄的?

衡阮点了一桌子酒菜又把殷孽叫住请他一起坐下,殷孽不由问道:“衡二小姐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份,何故如此?”

衡阮笑道:“实言讲,不清楚。”

殷孽看着她不语。

一时伙计就将酒菜送了上来。

尚雪柔躲在二楼上探出个脑袋好奇地观望着殷孽两人,沈苑走出来嗤道:“衡黎恨不得把我们赶尽杀绝,他的女儿只怕也不怀好意。”

尚雪柔闻言回头白了他一眼。

衡阮自倒了一杯酒,又问殷孽道:“不喝些?”

殷孽冷漠回道:“这话说得奇了,我又不是来作陪的。”

衡阮举杯一饮而尽,不想喝得急了呛了半口出来。

殷孽见了开口道:“衡二小姐看是不善饮酒。”

衡阮一面又咳了几声,一面接道:“酒水对武者身体有碍,故平时少饮些。”

殷孽不语。

衡阮抬眼瞧着殷孽满面的不耐烦之色,知道他是看着莫子泠的情分才坐在这里,不禁一笑,道:“难怪茶馆里就觉你有些眼熟,原是寿宴上的白衣刺客,不过是那夜殿宇之上过于高远没有看太清而已。”

殷孽道:“我本是他人手里染血的剑,满身罪孽,衡二小姐还是远离些的好。”

衡阮闻言冷笑一声,道:“长剑染血是为罪,那持剑之人就不是恶吗?若是一把利刃就可以斩得断善恶,那这世间的人心倒是要轻松简单许多。”

殷孽听了此话也便明白了莫子泠会与她结交的因由,便道:“衡二小姐说得是,不过罪孽终究是罪孽,谁也推脱不掉。”

衡阮放空杯子于桌子上,忽问道:“所以,宋家庄是你,帝鸿也是你,这二者间的联系子泠姑娘知道,你也知道?”

夏天无听衡阮如此问便也想通了有人费尽周章引他们过来目的原不在宋家庄,而是伯陵楼,弯弯绕绕地掩饰不过是介意衡城主的流言摸不准衡阮的性子罢了。

殷孽直盯了衡阮半晌,开口道:“人人称道双生乃天下祥瑞,却有一强一弱之分,若真是福气何以十年闭锁不出,破茧重生还是引火焚身,衡二小姐自己思量就是。”

衡阮终其努力终于听到了心中所想,没有惊喜反倒是忧虑起来,缓缓低下了头。

这时大门外传来声响,众人侧目过去,白青木背着昏迷的柏冬青踉跄走进来,道:“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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