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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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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街头上穿半袖短裙的行人多了起来,和风日丽下连带着生活节奏也慢了许多。陈宇阳似乎被和风吹走了精神,最近诸事不顺。

季节轮转到夏季,衣柜里的衣服该置换下来。陈宇阳一直秉持着极简主义,家里的东西少之又少,更换衣物对他而言是一项非常简单的工作,只要把厚衣服拿出来装行李箱,再把夏装放柜子里就可以了。

陈宇阳身心轻便,在收拾时甚至还哼了两句歌词,当抱着衣服穿过客厅往卧室走的时候,他那零零散散的歌声把脚步都搅合散了,径直就往门框上撞了去。

当时他被撞的眼前一黑,疼痛一丝一缕泛上来后,他跟无辜的门框对视良久,然后蹲地下被自己蠢笑了。

工作上同样不顺利,他总结了一下,这几天一共摔了两只杯子,洒了半袋咖啡豆,连让他引以为傲的那双稳健的手也格外不给面子,拉花简直扭曲成了四不像。

头疼心累,陈宇阳端着托盘来到了前台:“乔镜,喝咖啡。”

盘上放了两杯咖啡以及颜色呈褐色的华夫饼,陈宇阳把其中一杯端走,同时拿了块华夫饼坐到前台另外一边开始下午茶时间。乔镜端起另外一杯闻了闻,卖相不怎么好看,味道没打折扣。

“为什么它这么丑。”乔镜指了下咖啡转而又指向他手里的华夫饼,“为什么它也这么丑,还不淋蜂蜜。”

陈宇阳选择性回答:“因为没有蜂蜜了。”

乔镜喝着咖啡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按,转头把华夫饼从陈宇阳手里拿了下来。

“做坏了就别吃了。”乔镜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待会儿吃甜甜的小蛋糕。”

陈宇阳问:“你朋友要来?”

“nonono。”乔镜一边按着手机回消息一边回他说,“沈哥来,他最近在这边有展览,说忙完了过来玩会儿。”

陈宇阳想起那条他没有回复的微信,一时间心情变得很复杂。

因为许映白的关系,在这里上班的这几年沈泓对他跟乔镜很客气,如果没有前几天因他而起发生的不愉快,他现在对沈泓应该也不会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他还说什么了?”陈宇阳问。

乔镜捧着手机:“没什么了,就让我等着。”

又是等?陈宇阳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乔镜听到动静,问:“笑什么呢?”

陈宇阳心里不是很爽,他忽然抓住了之前令他不解的疑惑点,或许这就是他抗拒沈泓的主要因素。

沈泓表面的风度没得说,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等着’以及‘有时间’挂在嘴边,心安理得地耗着像如他与乔镜这样一般人的时间。

陈宇阳无法明说,好心劝道:“他不会来,吃点这个比较靠谱。”

乔镜拒绝,没拿他的话当回事,满心欢喜地等待小蛋糕来临。陈宇阳见状没继续劝,端着盘子回到了咖啡间。

临近傍晚的时间没几位客人点咖啡,陈宇阳清洗完杯子,那份华夫饼依然在旁边放着。

虽然不好看但味道没影响,自己的肚子重要,陈宇阳消灭了华夫饼。

天渐渐暗下来,店内的客人陆续走完,陈宇阳收拾着咖啡间的卫生,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放在杯垫上支着,笑着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晚上好。”

江夏隔着视频,意外地嗯了声,回道:“晚上好,心情不错?”

陈宇阳擦着桌子:“还好吧。”

“我看不错。”江夏指了指嘴角,“开心的很明显。”

陈宇洗了个手,擦干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发现什么明显:“好吧,你说开心就开心,怎么突然打视频了?又来出差了?”

江夏说:“没,我给你寄了个快递,两三天差不多就到了,记得收。”

“什么东西?”陈宇阳又问,“不会是吃的吧?你别搞这套。”

江夏失笑:“不是吃的,几张艺术展览的票,别人送的,我又不在你那里,转送给你了,找几个朋友一起去吧。”

陈宇阳拿起手机,问:“哪里的?”

“东港美术馆。”江夏又说,“好像是什么周年展,我没仔细看。”

沈泓最近在忙的也是这个展览,陈宇阳拿着手机往虚掩的门边看了一眼,外面很安静。

“你不会社恐人设太坚固,真把自己变成社恐了吧?”江夏把屏幕凑近了些,“害怕?不敢去?”

这时,外面传来乔镜的紧而碎的脚步,陈宇阳听到她欢喜地招呼了一声‘快来’。

江夏见他沉默,暗叹了口气:“你要实在懒得去就算了。”

“我——”陈宇阳刚开口,咖啡间的门被人叩了两声后顺势被推开。

沈泓身子站在门外,一只手推着门,脸上不带明显情绪,见他拿着手机通电话,轻声询问:“吃蛋糕吗?”

陈宇阳动了动唇,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手机里突然响起长鸣的笛声,如同严重堵车时有人不守规矩地加塞,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发泄那般。

笛声长长短短连续响了多久,沈泓就在门外等了多久,不调笑也不催促。

陈宇阳握着手机,感觉手心酿起了一层潮湿。

过了一会儿,江夏的声音传来:“路通了,我开车了。”

陈宇阳看向手机:“江夏。”

江夏没看屏幕:“腾不出手了,这段考验技术,没事你挂吧。”

陈宇阳转而看向门外的沈泓,嗓音清晰地向江夏回答:“我会去。”

沈泓点了个头,松开门走了。

挂完电话,陈宇阳对着门愣了会神,也出了咖啡间。

前台上摆放着一些精致的小蛋糕,乔镜拿着小叉子吃的津津有味,沈泓背对着他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身旁站着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

陈宇阳怔愣了几秒,很快便反应过来,沈泓作风不改,又换了一位红颜知己。

“过来呀。”乔镜见他在原地不动,跟他招手。

陈宇阳过来跟两位女士客气地点了下头,弯腰拎起前台边的垃圾:“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你们吃,我先走了。”

黎昕撑着下巴‘唔’了声,乔镜转而跟她解释,“黎昕姐别介意,他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资深社恐人士,熟了就好了。”

在乔镜看来陈宇阳的反应非常符合社恐人士,怕生,人多了不自在,他说要走拦都没拦。沈泓却觉得处处都是反常,他看着陈宇阳的背影,恼怒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出都出来了,又走?什么人啊,几天了!该消气了吧!

“乔镜,陈宇阳最近休息了吗?”沈泓拿了只蛋糕吃着,背后损人,“我看他怨气冲天,运道怕是不太好啊。”

乔镜咳了一声,伸了个大拇指给他:“沈哥,你可以啊,怎么看出来的?”

“啊?”沈泓没想到误打误撞真说中了陈宇阳的近况,他放下蛋糕又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乔镜神秘兮兮地皱眉道:“没发生什么事,他就是走背字,你看见他额头上那块淤青了吗?”

沈泓眼一抬,眼尾微挑:“被人打了?”陈宇阳的额角有头发挡着,沈泓没注意到是否有淤青,但也没影响他声音拔高,好似是谁真背着他拔了他心爱的小树苗枝子。

乔镜一连摆了好几下手,陈宇阳脑袋撞门上没有影响第二天的工作,那天中午二人吃饭坐对面,吃完后他擦了下汗,她无意中看到了,追问下得知前因后果。

乔镜把蛋糕放下,无奈地叹了声,“他跟他家门框来了个亲密接触,简称自己磕的。”

沈泓往门外看了眼,脑海中浮现出两个画面,一个是刚才陈宇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另外一个他则脑补出了陈宇阳自己撞自己的画面。

‘噗嗤’一声,沈泓笑了出来,黎昕坐在一旁,嫌弃他没德行,拿书敲了下他的头:“乐什么。”

乔镜也笑,随口又说:“不过他这几天确实神神叨叨的,下午那会儿我说你忙完了会过来,他说不可能,让我吃她烤糊的华夫饼比较现实。”

“他怎么知道我不会——”沈泓暗猛然噤声,许多天之前随手撒出去的炮仗轮转一圈之后,终于炸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隐隐觉得,似乎摸到了那套千古难题的答案,错哪儿了。

那天午后,陈宇阳一声凉凉的抱怨,但是他当时饿的眼冒金星不仅没有回复而且那话故意堵他,哪怕陈宇阳是个泥人,也确实能被他气的掉几点泥点子。

沈泓以他的角度给陈宇阳的反应做了完美的解释,他啧了一声,扔下二人:“吃饱了自己收啊,我有事先走了。”

黎昕拦他没拦住,心累道:“说风就是雨,赶去什么,着急忙慌的。”

乔镜眼神一转,八卦之魂燃气,凑过来问:“黎昕姐,你跟沈哥是一对儿?”

“他?”黎昕无语,“可别,我跟他太熟了,没这可能。”

“认识很多年了吗?”乔镜问。

黎昕:“嗯,一起长大的。”

“那感情不是更好嘛?”乔镜指了指沈泓离开的方向,又问,“怎么不来电?”

黎昕捂着心口一脸牙痛,半晌才说:“你见过哪家姐姐待见弟弟的。”

乔镜尴尬笑笑:“原来是这样啊。”

出了门的沈泓在书店不远处的路边徘徊,陈宇阳早就不知所踪,他拿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冰冷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他一下按断,重新又拨,第三遍后才被接通。

“沈哥,怎么了?”陈宇阳一如平时,嗓音清淡。

沈泓看着远处,问:“刚怎么不接电话?”

“在路上,没听到。”陈宇阳回道。

沈泓一时无言,他鲜少低头,生疏的不知所云:“那个....我吧....蛋糕好吃吗?”

话刚出口沈泓暗骂一声,他带过来的蛋糕陈宇阳碰都没碰。

果不其然,陈宇阳说:“我忙,没事挂了吧。”

“等会儿!”沈泓道歉的话仍说不出口,他清了清嗓子,智商不在线似的开口还是废话般的口头禅,“那什么,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啊。”

手机里冒出一声清冷的笑,沈泓后背一紧,下意识地又吐出一个字:“草!”

对面霎时如同静止的无声,沉默过后,陈宇阳出声:“有时间的话?”

他语气里充满了玩笑的意味,却又无端让人觉得严凉。

沈泓眼神微动,举着手机皱起了眉心,忽然发觉印象里的陈宇阳发生了变化,令他非常地陌生。

沈泓很聪明,善于交际善于试探人心:“我顺口一说而已,你别介意。”

陈宇阳轻笑了两声,听起来有嘲讽的味道,他很快恢复如初,甚是恭敬地问,“沈泓,你涮起我来上瘾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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