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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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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晶莹的水珠顺着手机往下掉落,陈宇阳背脊弓着蹲在地下,一只手抓着洗衣盆里的衣服,另外一手握着手机出神。

沈泓第一通电话打来时他正在给洗衣机善后,家里的洗衣机工作到一半撂挑子不干了,里面塞着的那几件衣服不洗出来第二天就馊了。

当时他满手洗衣液的泡沫,手一滑,手机直接掉进了水盆里,应该是在这个过程中蹭到了挂断键。

他刚把手机从水盆里拯救出来,沈泓的第二通电话紧接着就来了,说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又给挂了。

陈宇阳松开湿哒哒的衣服,手指悬在手机上方,考虑着要不要给大半夜闲的沈泓回拨个电话。

片刻,他把手机按灭,认真地揉搓起了衣服。

夜已深,外面的灯光穿过窗户打进房间,昏黄的光在墙壁上分割出一块模糊不清的区域,给这间房子添加了几分朦胧的年代感。

陈宇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心里翻涌起熟悉的寂寥,他揉了揉眉心,摸出枕边的手表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翌日,晴空万里,晴朗的天气持续到五一节假日,中间温度一路攀升,彷佛一下子步入了盛夏,然而假期刚过完没两天,气温急转直下,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的雨。

天气恶劣,又逢工作日,随意书咖里安静的跟没有人一般。

陈宇阳坐在咖啡间的休息位上,对面的位置上贴着几张贴纸,是乔镜参加完男团的线下活动后买的周边,前台上已经被她贴满了,本来她要把咖啡间明面上全搞一遍,被他‘温和’地制止了。

为保全大局,给了她一块儿小地方让她过瘾。

如同前几天一样,陈宇阳跟手机面对面犹豫着,屏幕中‘迷途美术馆’五个字在搜索栏里,他迟迟没有点下去。

外面的雨势陡然加剧,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咖啡间的玻璃窗上,在杂乱无章的背景音下,陈宇阳手指微动,掩耳盗铃般地在眨眼的间隙按下了搜索。

手机画面忽而一亮,屏幕里出现了迷途美术馆的词条。

地理位置,开馆时间以及馆内空间均有介绍,比他手机里拍的那张简单的展签内容更多,尤其是沈泓的信息,他的名字不止出现在作者栏,也出现在了在创办人那栏。

陈宇阳看完迷途美术馆的介绍,退出搜索界面按灭了手机。

午后,咖啡间里接到了截止到目前的第三杯订单,一杯可乐美式。做好咖啡,陈宇阳端着托盘将咖啡送到了客人桌前,返回时脚步在前台处停下。

他垂眸思考了片刻,伸手过去不礼貌,也不符合他的性子,左右一看,目光锁定了在台边上立的一只猫咪小摆件。

‘咔’地一声,猫咪小摆件掉下,把乔镜深埋在书里的脑瓜子一并砸了起来。

“你干嘛?”乔镜抬头,手掌压着书问。

陈宇阳抱着盘子,微微抿唇,似在好言相劝:“乔镜,长时间保持这个动作会导致颈椎劳损,严重的话会引起脑补供血不足,从而出现.....”

乔镜眨了眨眼。

陈宇阳没说完,把一旁的抱枕往她旁边推了推:“睡觉可以垫个东西...”

乔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的周公,听完这一席话,肩颈处恰好传来突突的不适感,她靠住椅子手脚抻开,叹了一句:“下次我仰着头睡!”

陈宇阳轻笑:“累了可以去三楼休息一会儿。”

“我不要。”乔镜弯腰从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一根经络锤,左右拍打着肩颈,“万一上去沾染了老板不食烟火的气息怎么办,我还没有出家的打算。”

陈宇阳忽然想起了时常在闭店后出现的谢乘风,他把托盘放下:“你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吗?”

乔镜晃着小锤子摇头,“快了吧,差不多一个月了,他还要玩多久呢?”

陈宇阳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也不知道谢乘风今天晚上会不会冒雨出现,哦了一声,拎起盘子回了咖啡间。

下午持续悠闲,陈宇阳秉持着学无止境的态度在咖啡间看了好几篇关于咖啡的干货,毕竟半路出家,要努力向上攀爬。

傍晚时分乔镜按照雨天惯例提前闭店,濛濛细雨夹在风里被吹的七零八落,天还没黑透。

“时间还早。”乔镜锁好门,问他,“一起去吃火锅呀?”

“我...”陈宇阳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走吧走吧,轮到我请了。”乔镜不由分说地拉住他,“黎昕姐给我种草了一家火锅店,评论超级好。”

“黎昕姐是谁?”陈宇阳问。

乔镜撑起伞,往他这边挪了挪:“你见过的,上次跟沈哥一起过来的女生。”

陈宇阳莫名地想到了沈泓手背上的那条血管,跟他一起过来的女生?那也就是沈泓的.....

“那是他姐。”乔镜说。

“他姐姐?”陈宇阳正了下身子。

“是的是的。”乔镜显然不热衷于这个话题,她拽着陈宇阳的袖子,仰脸催问,“跟我吃火锅去吧?”

无论跟乔镜日常相处还是吃饭压力都不大,陈宇阳应道:“行,远吗?远了我回家开车。”

乔镜意外:“你还有车啊?”

陈宇阳很想告诉她,他的车比电动三轮车快不了多少:“二手的,代步用。”

雨天不好打车,自己开车能省很多时间,乔镜满心欢喜地跟着他到小区楼下,等看见了小红的真面目,一言难尽地支吾了一声。

“它很好的。”陈宇阳打开车门,“上车吧。”

小红外观虽不中看,但车内很干净,更没有什么异味。乔镜坐进副驾,扣上安全带,叹息道:“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心疼你,还是心疼这辆小车车。”

陈宇阳露出个标志性的笑:“都不用心疼。”

乔镜皱眉摇头,过了一会儿,说:“要不我跟老板商量商量,给你涨五百块钱怎么样?”

这种心疼也不是不行,陈宇阳看了她一眼,腼腆地问:“可以嘛?”

乔镜沉重地点了个头:“非常可以,包姐身上了。”

陈宇阳一副知恩图报地说:“谢谢啊,下次我再请你吃那家泰餐。”

乔镜扭头冲他眯眼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乖。”

陈宇阳抽了口气,面对乔镜满满的善意,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吃完火锅出来外面的雨停了,路边的树梢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缀在叶尖时不时地往下掉一颗。

把乔镜送到家时间不算晚,陈宇阳没有立即回家,有阵子没有晚上出来放风了,他打开了车窗,在城市的街头漫无目的地开着。

夜晚的城市比白天更显璀璨,千万华灯烘托起城市的壮观。他对这座城市的主道路有一定的记忆,没有开导航,单纯地顺着路走,不担心会迷路。

柏油路表面一层湿漉漉的水渍,显得整条路面更加漆黑,在两旁路灯的照耀下,漆黑上面多了一分迷幻的色彩。

眼前的场景让陈宇阳联想到了那幅名为‘那天以前’的画,墨色里是缤纷壮阔的世界,他又想到了这幅画的作者,风流倜傥还有...满嘴胡话,然后过于顺着路走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空镜的门口。

陈宇阳在路边停下车后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小红的方向盘,一人一盘对视良久,他淡定地下车,直奔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烟,重新坐回车里后更加淡定地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空镜酒吧门口一如往常,香车宝马,俊男靓女,雨天也没有影响这些人灯光酒绿的生活。

生活的壁垒让他搞不懂这些人的心态,但他由衷地尊重,毕竟夜晚对许多人而言是无比美妙的。

陈宇阳的烟刚燃了半支,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他侧脸看向声源处,搭在车窗边的手腕微动了一下。

空镜门口的台阶旁种着一排四季青,顺着台阶层层递上去差不多有一人多高,他停车的位置很巧妙,主驾的角度能避开枝叶的清翠看到门口的人群。

依然是很阔的招牌,恨不得杵到人行道上的六个灯柱。

沈泓单手插着裤兜就靠在其中一根灯柱上跟众人笑语寒暄,众星捧月似的在所有人目光的中心位置,身后是灯柱散在身上的光,照的他似是在缥缈的云烟里。

他明显喝的挺多,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惺忪的散漫。

细雨绵绵,马路上的笛鸣忽远忽近。沈泓跟围在身边的众人漫不经心地聊着天,眼神逐渐就飘远了,随即他确认般地眯了下眼,视线从虚转实,。

二人的视线隔空轻轻一撞。陈宇阳手一抖,一截烟灰落在了指缝里。

此刻的陈宇阳心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避开了沈泓的视线,跟车前有什么宝贝似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哪怕知道沈泓是在车外,背后是空无一人的后座,他也僵着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几秒过后,陈宇阳把烟扔了,踩住离合拧起了车钥匙。

“嗤嗤嗤”小红垂垂老矣,给他发出快不中用的信号。

车外的视线犹如实质,陈宇阳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小红,别让我丢人啊....明天我就带你去体检,你给个面子。”

或许是祈祷发挥了作用,陈宇阳再次尝试拧动时小红顺利地启动了,他大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有挪动一米,小红发出‘噗’地一声,彻底不动了。

陈宇阳恍惚中看见一个大大的‘完’字在眼前滚动播出。

沈泓从人群里脱离出来,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径直向着一连发出好几声怪动静的地方走来。

最近他忙的脚打后脑勺,展览前脚结束,没等喘口气,后脚空镜被人举报说有违法活动。

空镜有他的股份,得到通知后他气的好悬没把空镜给掀了,在负责人一番保证绝对没有下他自己又调查了一番,确认没不干净的东西,他陪前陪后敞开了让人检查。

忙过几天调查结束,今天空镜刚刚恢复营业,沈泓还没腾出时间去堵陈宇阳,反倒是他主动送上门了。

还看见走就?什么意思!

‘哐!’地一声,沈泓到车跟前直接一脚踹上了车门:“你欠我钱吗?跑什么跑!”

陈宇阳属实被吓了一哆嗦,纳闷沈泓怎么突然扔了风度。

沈泓没错过陈宇阳的眼神,是他印象里的单纯,甚至在他踹上车门的那刻陈宇阳还流露出了一丝看似胆怯的错愕。

“你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沈泓按着车窗,“下车!”

陈宇阳摇摇头,没说话。

沈泓伸出手指凌厉一指,实施说过的豪言壮语,正面对线。

他从车前绕过来,打车副驾的车门直接坐了上去,顿时拧眉:“你这车里什么味儿?”

陈宇阳吸了吸鼻子,只闻到了沈泓身上的酒味,不重,很清冷的酒香。

“你喝酒了。”陈宇阳轻轻地说,“是酒味。”

沈泓扯起领口闻了下:“不是酒味,是辣味。”

“酒不辣吗?”陈宇阳反问。

沈泓刚要顺着他的话答,开口之前反应过来,很抓狂地问:“你看我现在像是想跟你讨论酒辣不辣的问题吗?”

陈宇阳没接收他的信号,把酒排除后明白了过来,乔镜种草的火锅味道当真不错,连小红都染上了味道。

“哦,我知道了。”陈宇阳为他解惑,“是火锅的味道,我晚上吃火锅了。”

沈泓有些傻眼,陈宇阳好像又恢复成了那颗他悉心照料的小树苗样子,单纯无辜不谙世事。他又怕像打电话那天晚上被糊弄过去,决定先不擅下结论。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沈泓转头看着他,眼神带着些锐利,“而且我那天晚上也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陈宇阳抬了下眼,又微微低下头,说:“你能不喊嘛?”

沈泓仰脸捂住了额头,他怎么又感觉绕到了一道千古难题上。男人长篇大论地争辩,女人丝毫不听,眨眨眼可怜巴巴地说‘你凶我’。

车里沉默了下来,良久,沈泓用了一种很委婉的方式问:“陈宇阳,你觉得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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