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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毁家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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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慎独急着拿到钱,280万就把天城的房子给卖了。在链家的店里,中介打印好了合同,双方签了。签完了,段慎独默默地回到家里,黯然神伤。

屋子空荡荡的,风吹得窗帘呼呼响,却更显得空旷和寂寞。他用手摸了摸桌子,桌子上蒙上了一阵厚厚的灰。段慎独坐在沙发上,再一次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CCTV的《等着我》,失散多年的父子相认,痛哭流涕。段慎独看着电视墙,墙上挂着女儿每个年龄段的相片,21张,从小到大,那么可爱,那么灿烂。

女儿小时候很像他,越长大越像她妈。女儿灿烂的笑容让他回忆起21年来的点点滴滴。茶几上有一沓他看病的单子,风吹起,满地都是。他捡起来一张,上面的“XC08号脑病”几个字是那么扎眼,以至于他觉得仿佛就是刀子,扎在他的心上。他头有点晕,从口袋拿出药,吃了三粒。

他取下女儿的所有相册,深情凝视着,止不住流泪。他来到他和柳迟迟曾经住过的卧室。床上也有一阵厚厚的会,他坐在床上,床垫咯吱响,吓了他一下。他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没有了柳迟迟的衣服,却还有她的痕迹。但此时此刻,段慎独却只有了内疚和懊悔,毕竟夫妻一场,21年。突然他在衣柜顶部发现了他和柳迟迟结婚的那张大照片。他拿了下来,久久地看着,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又拿出酒,打开,想麻醉自己。但是他还是放弃了。他打电话给女儿,告诉她房子卖掉了,问她东西怎么处理。

“你把我唯一的家也毁了,我恨你!”柳寓都尖声大叫。

“对不起,都都,你要理解爸爸。”

“要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少了一件,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她挂了电话。

段慎独把女儿的东西打包收好,挑了几件轻的和夏天穿的,打了个包,其他的和他的东西一道,都邮寄回了老家。

下午,段慎独请了搬家公司,除了几件有用的,都当废品处理了。他驾驶碾压机,亲自将他们压成碎片。

一天后,段慎独戴着墨镜,提着女儿的东西,来到雪城大学。他还给女儿买了一个新手机,一条美丽的裙子。他坐在足球场旁边,突然看见女儿和一个男生,便给她打电话。

“干嘛?”她冷冷地道。

“爸爸来学校看你了。”段慎独道。

“什么?你想干嘛?”柳寓都道。

丁行也往这边看,他看见段慎独后,表情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离开了。

柳寓都没有走过来,段慎独走过去,看着离开的丁行,觉得有点面熟,问柳寓都他是谁。

“你管不着。”

“爸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柳寓都一把拿过她的包,道:“我一个那么大的家,就只剩这么一点东西?”

“爸爸买了个手机,一条裙子,提前庆祝你毕业。”

“假惺惺。我要找工作,先走了。”柳寓都转身即走。

“都都,爸爸还想和你多说几句。”

“我不想听。”

段慎独看着女儿的背影,黯然神伤,却又可奈何。

一天后,段慎独回到家里,站在父亲的养猪场前,凝视着养猪场,段强胜、哑巴跟在后面。养猪厂靠着段霞山下的一个大湖,有三栋猪圈。扩建的话,养十几万头猪是没问题的。段霞山很大,还可以继续往里面发展。段慎独决心把所有的钱,近600万全部用于养猪场的扩建和改造。他决心成立罗南省段霞山食品有限公司,主营养猪业。

“你想好了?”段强胜头发白了许多,但隐隐透出一股兴奋。

“想好了!”段慎独道,“这也是你的事业,爸!”

段强胜激动得落泪,道:“我这一辈子就喜欢和猪打交道!我们一定会干出一片天!”

哑巴也很欢喜,笑得很开心。

“男人心软一世穷。”段慎独道,“从此以后,我必须狠起来!”

很快,他完成了所有手续,找了谢振国的建筑公司设计蓝图,并准备动工。他还修向政府申请资助,通过他公职期间的关系,以扶贫的名义为整个村申请修一座新桥。他也投了30万。

动工那天,段慎独举行了郑重的仪式。段强胜、哑巴都穿着很精神,黄屠夫还有原来一些养猪场的工人,前期招聘的一些技术人员和工人,施工工人都参加了。谢振国也来了,带了很多人来助威。袁轮也来了,但为了避嫌,着了便装。霞山县委办公室来了代表,镇党委书记、村长也来了。镇党委书记段高主持仪式。孟菱鹭所在的云深县派了个农业局长过来,代表孟菱鹭过来商讨合作事宜。

段慎独西装笔挺,非常精神,他的头发长得和鲁迅的头发差不多,很硬。这么多天来,他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干净、利落、果断、雷厉风行。

镇党委书记致辞后,段慎独上台讲话。他铿锵有力地道:

“今天,我们段霞山食品有限公司成立了!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的确,今天,我们很小,只有在场的各位,但我们未来会很大,会成为全省乃至全国一流的是养猪企业!因为我们的梦想不小,我们的心是炽热的!梦想的力量是无穷的!”

谢振国、袁轮、段强胜、哑巴带头鼓掌。

段慎独道:“我相信,有了大家的参与和努力,有县委县政府、镇党委政府,有段家庄乡亲的支持,我们一定可以成功!为所有人带来价值,带来实现人生梦想的机会!”

大家鼓掌。段慎独亲自挖下了第一铲土,工人鸣放礼炮。谢振国的工人开始动工。段慎独早就备好了大餐,宴请了镇领导、村领导,大家喝得很开心。镇领导看到有这么大一笔投资,很高兴。

四点多的时候,段慎独和谢振国、袁轮三人坐在天桥上闲聊。

“慎独,我佩服你,43岁创业。”袁轮转而自嘲,“我是脱不下警服啰。”

“这身警服不是你的命吗?你舍得脱?”谢振国道。

“不脱不是挺好嘛,我需要你罩着。”段慎独给袁轮点雪茄。

“我可不能接受大老板的贿赂。”袁轮拿出一根白沙烟,自己抽。

“袁大处长会罩着你的。”谢振国点燃雪茄。

“还是谢老板本事大,罩着你!”袁轮回道。谢振国和袁轮总是喜欢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

“那个千年一遇怎么样了?”谢振国使劲抽了一口雪茄。

“别提她了。”段慎独捡起天桥上的一块小石头,扔在河里,噗通一声,石头落在水面。

“千年一遇如果那么好追,早就被人追走了。”袁轮淡淡地道。

“想想你那时信誓旦旦要追她,我很感慨,一切都是会变的。”谢振国道。

变?我是变了,但她如此伤害我,我能不变吗?还有霍攻,他的威胁更是一把横亘在他眼前的尖刀。段慎独看了一眼手掌上的伤疤,很心痛。

“霍家势力很大,火徒门一手遮天,□□白道都得给他们面子,不卖他们的面子的公安厅长,没有一个能在天城干满一年。”袁轮道,“但这个局面不是国家之幸、人民之福!”

“袁处长有何高招解民之忧?”谢振国挖苦道。

“你们别怼了,”段慎独猛吸一口烟,“我认识她就是个错误。”

“你怕了?”谢振国道。

“谈不上,我现在只想挣钱。”段慎独道。

“她的身世还查不查?”袁轮道。

“查,接着查,”段慎独道,“做事总得有始有终。”

“如果想得到她,你没有上亿资产是不行的,还有你必须有自己的死党!”谢振国道,“没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死党,干不了大事的。”

“我现在能明白那天你在香芋江上指出我的第二个缺点了,我需要有人可用,需要团队!”段慎独脑海里闪过他在天城酒吧救下的那三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李将猛。他有专业知识,还有一股狠劲,又有知识,或许可以为他所用。

“现在明白还不算晚!”谢振国道。

“拉帮结派可不是团队!”袁轮针锋相对。

“什么拉帮结派?只许你们州官拉帮,不可老百姓结派?”谢振国道。

段慎独恨自己虚度了太多岁月,道:“我要大干一场!”

“你打算搞多大?”谢振国道。

“首先够养自己的病。”段慎独道。

“太小了吧,说实话。”袁轮道。

“我希望十年内做到一年卖出1000万头生猪的规模!”段慎独道。

“这才有点气势。”袁轮道。

“你先想办法站稳脚跟,小心你的对手给你下黑手。”谢振国道。

“如果真有人来破坏,我不会像过去那么温柔了。”段慎独眼里闪过凌厉的光。

“男人心软一世穷!记得这句话,慎独。”谢振国狠狠地吸雪茄。

段慎独郑重地点头,心想这是句大俗话,却是至理名言,男人不狠一点,一辈子起不来,干不了事业。

“你们一个个都创业,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袁轮道。

“你不就是要当佛祖,灭了火徒门、黑龙帮这帮孙猴子吗?”谢振国讥讽道。

“对!把火徒门办了,这是我守襄阳之战!”袁轮道。

“恭喜你,一千年后,你会成功的!”谢振国伸出手。

“滚一边去。”袁轮凶谢振国。

晚上,段慎独在霞山县城安排了丰盛的完善,宴请县里、镇里领导请饭。县里邀请了本县另外一家大养猪企业——赵氏黑猪有限公司——来参加宴会。老板叫赵昂,人瘦小但非常精明,一身暴发户的感觉。县领导要求他两家相互帮助,共同打造全市十强养猪企业。段慎独答应了,但他察觉得出来赵昂把他当做了对手。过去段慎独从不习惯参加这类活动,但是现在他主动参加了,而且给每一个人都敬了酒,尤其是赵昂,请他多多关照,赵昂口头答应了。大家都喝的很开心。

晚上,他们住在县城的宾馆里。第二天,谢振国和袁轮回了雪城,段慎独一个人开车回家。路过当初他送走郭紫瑶的广场时,天下着小雨,他停了车,一个人坐在车里伤感,心想郭紫瑶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和谁在一起?一定是霍攻,他想到这里异常气愤,拿出手机,翻到了郭紫瑶的号码,久久地看着。

难道我和她真的不联系了?我就这样放弃她了?不不不!我要打下一片事业,没有钱,我怎么治她的病。她一年可得上千万的医药费,我自己也得上千万。我们俩真的绝配了。我们目前需要钱,大把的钱,我必须挣钱。我一个人靠近她,会被霍攻打得遍体鳞伤。我必须有自己的死党,必须有自己的势力。我必须有懂养猪的专家,必须有管理人才,必须有熟练的工人,必须有规范化的流程、完善的制度。

李将猛眼神里透出不寻常的亮光,让他难忘。他觉他是个狠角色,又有高学历,是将军级人才。但他有技术吗?他检索中国知网,发现李将猛发表了五十多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主攻动物养殖和家猪防疫。段慎独心想,他果然是一个高端的生物技术人才,可为他所用。

他决心去天城把他请回来,但是做事必须讲究方法,绝不能像过去那样了。他联系了罗南大学的校友,让他查李将猛的家庭住址,很快就查到了。他还得知李将猛双亲早就亡故了,只剩下一个奶奶。他决心亲自前往看李将猛的奶奶,收买人心。

正想着,父亲打电话过来,要他买一些建材回来。他立即开车前往中阳市。正开着车,一阵头晕,段慎独想起来两天没有吃药了,连忙拿出三粒药,一口吃下。他暗暗发誓,自己要活命,必须准时吃药,绝对不可以有半点疏忽。到了中阳市定好建材后,他让对方送到家里,自己买了一大堆老年人吃的礼物,还有一些菜,前往邻县的李将猛家。

虽然修了水泥路,但山路却非常崎岖,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来到李将猛将。一间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红砖屋里,住着李将猛80岁的奶奶,正坐着门口晒太阳,看起来还算健康。询问情况后,得知她是一个人住。老奶奶问段慎独是谁,段慎独告诉她,他是李将猛的朋友。

“你是他哪里的朋友?”

“工作上的好朋友。”

“你比他大很多,你是他领导吧?”

“不是,是同事。他让我来看看你。”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老奶奶竟然当场要给李将猛打电话。

“不用了,现在不用和他通话。”

但老奶奶还是打了,却没通,道:“这孩子,电话经常打不通,就这点不好。”

“他对你好吗,奶奶?”

“好,我这孙子最孝顺我了,每次都是他给我剪脚趾,他不嫌脏。”老奶奶嘿嘿笑起来。

段慎独心想,如此说来,李将猛本性不坏,便道:“他多久没回来了?”

“快一年了。”

“那我给你剪指甲吧?”

“那怎么好,人老了,脏!”

“没关系,将猛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段慎独给老人烧水。

“不行不行!”老人坚持不同意。

“奶奶,你别客气。你是将猛的奶奶,也就是我的奶奶。”段慎独拿起盘子,给老人倒好温水,认认真真地给老人洗了脚,开始剪脚趾甲。老人是石灰趾甲,很硬,剪不动。段慎独很有耐心,仔仔细细地剪了。他突然想起他从未谋面的母亲,也许她也和她差不多吧。

“难为你了,孩子。”老人给段慎独倒水洗手。

“没事。”段慎独抢过去,自己倒水,洗干净手。

“你是哪里的后生?”

“我家不远,就在霞山县谷镇段家庄。”

“那里我年轻时候去过,好山好水,好看。”

“你去过?有空过来玩!”

“走不动了。”老奶奶笑眯眯,“在这里吃饭吧。”

“吃饭可以,我来做。”

“将将好运气,有你这样的好朋友。”老奶奶十分感动。

“将将也很照顾我,应该的。”

段慎独做了一段大餐,五个菜,和老人一起吃了。老人吃着吃着感动哭了,道:“一年了,从来没有人和我这样吃饭。”

“以后我常来陪你吃饭。”

“不要耽误你的事。”

“不耽误。我就在家里做事,不耽误。”

段慎独给了老人两千块钱,老人坚决不要,段慎独硬是留下了,并留了电话,然后离开。段慎独回到家后就到工地上去干活,接到巨小龙龙的电话。

“哎呀,妈耶,你要发了,慎微。”巨小龙龙坐在海边看风景,语调夸张。

“发什么?”段慎独放下手中的铁铲,走到工地一角,戴着黄色的安全帽。

“你猜。”

“猜个毛,快说。”

“讨厌,了无生趣的男人。”

段慎独觉得自己语气的确有待改善,便柔和了许多,道:“小龙龙美女,请你告诉我,我要发什么了?”

“这还差不多,本来啊,我看你跟慕鞍城好了,不想告诉你。哼!”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我和她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段慎独笑道。

“骗鬼呢。”

“人家可是大富婆,我一无所有。”

“说不定富婆就喜欢你这样的。”

“没有的事,快说什么事。”

“我也觉得你们不配套,我告诉你,别负了紫瑶妹妹。”

说到这里,段慎独不免难过,但他不想沉在这个话题里,便转移话题:“我发什么了?”

“老渔翁知道不?”

“娘娘腔那个导演。”

“会不会聊?”

“对不起,我是说他,不是说你。”

“他看上你的《唐土情仇》了,上次让我和郭紫瑶、霍攻一起演了一道舞台剧,就演了开头几章,老带劲了。”

听到自己的小说被郭紫瑶演了,他的心怦怦跳,但听说霍攻和郭紫瑶在一起,又很嫉妒,最终淡淡地道:“是吗?你们怎么演的?”

“我演莫负仙,紫瑶妹妹演楚无双。霍攻还带去一个女的,长得像人妖,叫奚姝仪,演凌烟悬天。霍攻演御神子。老带劲了。”

“他们这是侵权。”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演的怎么样?”

段慎独假装不太关心地道:“说说也可以。”

“说说也可以,你怎么这么假?不喜欢你了!”

“我想知道好吗,老想知道了。”

“郭紫瑶演得老带劲了,老渔翁说要买下你的版权,改编成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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