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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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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了。”想到这里,随即找来冯二中,如此这般叮嘱一番,便下山去找常湛。

次日一早,秦佑臻将熬好的药令人端去素心堂,自己则同常湛单青几个四处游玩。

如此过了七日,冯二中一见秦佑臻二话不说纳头便拜,秦佑臻闪身避开,笑道:“我知道了。”说完掏出一个信封道:“交给你师父。”又冲常湛道:“大事已完,咱们也该下山了。”

冯二中苦留不住,只好恭送二人离开。

走在路上,见秦佑臻闷闷不乐,常湛道:“师太性情爽直且在病中,若有得罪的地方,小师姑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秦佑臻点头不语。

常湛续道:“若是为着师太病痛,诊不出也是常有的。大可回家请教师祖,不必太过纠结。”

秦佑臻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如何从鲁国公手中拿回《神草集》。”

常湛喜道:“可想出什么法子?”

秦佑臻连连叹道:“本来是有些眉目,可,想到那些峨眉女弟子对你又是抛媚眼又是献殷勤,五脏都要气炸,哪有心情考虑这个?”说着捶胸道:“尤其那个俊俏小道姑,还特地给你熬鸡汤。真是气死人!”

常湛心里好笑,故作不懂道:“可小师姑您老人家不是喝了两碗,还直夸做的好么?”

秦佑臻气道:“我又不知道是她熬的。”

常湛哈哈笑起来,拉秦佑臻手道:“以后我只喝小师姑熬的鸡汤,好不好?”

秦佑臻抿嘴笑道:“想的美。”

两人一路说笑慢慢行来,路过一处县城,便找了客栈住下。秦佑臻跳下马车,舒展筋骨道:“颠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常湛伸手在她额头一弹,笑道:“小师姑大人受累。”

秦佑臻笑嘻嘻道:“好师侄,你可要请师姑大人吃顿好的。”

常湛笑道:“遵命。”

两人在店中对坐吃饭,忽见店伙站在门口冲一个拄拐的老者道:“郝老儿,我劝你还是去别家吧。”

那老者浑似没有听见,只盯着客人餐桌发呆。店伙叹了一声,不再理会,转身自去忙碌。此刻正遇着有客进店,见老者挡在门口,其中一人猛的将他推开,笑骂道:“我当是哪只狗,原来是郝狗儿,哈哈哈。”

见老者倒地,一位锦衣玉袍的公子摸出几个铜钱,冲老者笑道:“郝老儿,你给大爷学声狗叫,我便把这钱赏了你买馍吃。”

同来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冲着老者不断起哄。老者脸上肌肉一颤,竟然真的学了声狗叫。众人越发大笑,那公子满脸得意,将钱撒在地上,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店中客人见状有的哄笑有的暗骂还有的摇头叹息,秦佑臻拉住店伙道:“你们这里的人经常戏弄那老人么?”

店伙一皱眉,低声道:“姑娘说哪里话?常人谁会这样做?”

秦佑臻笑道:“这么说,那位公子不正常咯?”

店伙听了惊慌失措的摆手,回身看了一眼,压低嗓音道:“姑娘,这话万万说不得。那公子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谁也不敢惹。”说着又叹一声道:“唉,真是造孽。”说完忙将饭菜摆好,躬身一揖走开了。

秦佑臻皱眉道:“县太爷的小舅子?就是说,他管县太爷喊姐夫?”

常湛一笑,点头赞道:“小师姑真是聪慧过人。”

秦佑臻翻个白眼,抿嘴而笑。回头看时,却见郝老儿从店伙手中接过两个馍馍三口两口吞下去,噎的直伸脖子,心下不忍,走上前道:“老人家,若不嫌弃,请坐下喝杯热茶。”

郝老儿一怔,打量秦佑臻一眼,脸上满是惧色,嗓子里咕哝了几个字,急匆匆拄拐离开。

秦佑臻追上急道:“老人家?”

那郝老儿听见走的更快了。

秦佑臻看人去了,只得转身回来。走到门口却被先前戏弄老人的公子拦住,上下打量半晌,挤眉弄眼道:“怎么,那老儿竟然不领姑娘好意?真是不知好歹,哈哈,不过本大爷就不同了,”

秦佑臻嘻嘻接话道:“是不一样,他若是个不知好歹的老头儿,你就是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此话一出,店中诸客皆惊骇变色。

掌柜的小跑过来,冲那公子作揖不叠道:“李大公子恕罪,小姑娘外地来客,”说着忙冲秦佑臻使眼色:“还不快给李公子赔罪?”又忙道:“公子今日酒菜小店全免,还请公子看小的薄面,饶了这姑娘吧。”

李公子听了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只要这小娘子能哄得大爷高兴,今日之事就卖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秦佑臻听了摇头叹气,故作发愁状,回头冲常湛招手道:“好侄儿,你来替师姑出个主意。”

在场的人听闻都是一愣。却见常湛果然笑着走来躬身道:“师姑大人有何吩咐?”

秦佑臻一手拉着常湛,一手指李公子道:“怎么哄畜生高兴,我当真一窍不通,你来替师姑想想。”说着微微侧头,笑道:“有啦。”话音未落,抬手抽了李公子一个耳光。

只听得对方惨叫一声,身子猛的斜向一边飞出后重重落下,登时口鼻窜血嚎叫着哭爹叫娘。店中诸客吓得惊慌四散,霎时间跑了个精光,连店家也不见了踪迹。

秦佑臻看着自己手掌,喜道:“回去我就求师父,要他老人家教我这门功夫。”

常湛笑道:“若师祖知道师姑是为了哄畜生高兴,想必不会肯教。”

秦佑臻抬头笑道:“李公子,你高兴了么?不高兴的话,我还有更好的法子。”说着便要抬脚。

李公子吓的扑上来哭求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秦佑臻笑道:“你哭什么?这么说,你是不高兴喽?”

李公子忙点头道:“高兴,高兴,”

秦佑臻见他泪涕横流,气道:“你这是高兴?把我当傻子么?”说着又要扬手。

李公子忙挤出笑脸道:“高兴,我高兴,求女侠别打了。”

秦佑臻一笑,伸手扯下李公子腰间荷包,冲常湛道:“真是倒胃口,咱们别家吃去。”

一连找了两家客栈都被店主婉拒,只说客满,才要多问两句,那主人竟吓得跪地磕头,求秦常另寻别处。走在街上,常湛笑道:“师姑您老人家好似捅了大篓子。”

秦佑臻白了一眼,想了想,叹道:“人人怕成这样,可见这李公子和他那县太爷姐夫是怎样霸道横行。”

常湛正欲说话,忽见先时讨饭的郝老儿一瘸一拐走来,行至二人面前,跪倒磕头,哭道:“求二位大侠替老儿伸冤。”

秦常都是一愣,忙伸手搀扶。见郝老儿只是磕头,秦佑臻道:“你不起来说明冤情,我们如何帮你?”

郝老儿听了,这才慢慢起身。

来到一处无人之地,秦佑臻道:“老人家,你有什么委屈,只管细细说来。若能帮忙,自当尽力。”

郝老儿听罢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原来这郝老儿并非本地人。一年前,惊闻戍边多年的独子战死沙场,他和老伴说什么都不愿相信,一番商量后,便决定带着十五岁的孙女儿前往边关寻子。谁料途径此地,竟在客栈遇到李公子。一见郝家孙女儿容貌,李家便找人前来说亲。郝老儿夫妻哪里肯依?一等人离开,便立刻带着孙女连夜上路。不想走出没多远,就被官兵追上,硬将郝家孙女强行掳走。老夫妻急痛攻心,追至县衙评理要人。县太爷非但矢口否认,更将二老责打后撵出公堂。因有人看着实在可怜,便偷偷替老人请医治伤。哪料被县令知道,不但将那人治罪,还拆了大夫的药堂。经此一闹,众人为求自保,只好远离二老。

秦佑臻听到这里气道:“混账狗官。”

常湛看着郝老儿,皱眉道:“不知郝老夫人,她?”

郝老儿哭道:“家妻不过乡村愚妇,哪里见过这般强盗行事?挨打后又急又恼又气,不久便过世了。”

秦佑臻啊了一声,心中一阵难过。

常湛道:“这么说,老人家的腿,也是被他们打断的?”

郝老儿慢慢点头,拉起袖子擦泪道:“老儿这大半年求告无门,本想一死了之,可,可想到我儿生死未卜,家内冤死,孙女儿下落不明,便是死了,有什么脸去见郝家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见秦常低头不语,只当他们心生畏惧,不觉叹道:“老儿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县令称霸一方早成气候,我等草菅,如何能动得了他?况官官相护,周边县衙老儿也是跑遍了,没有一个肯理会的。”

秦佑臻道:“老人家不要担心。若要直去县衙搜人也容易,却只怕狗官将郝姑娘藏的隐秘,一搜不到,打草惊蛇,再要找,可就难了。”

郝老儿恍然点头道:“是是是,女侠说的不错。这大半年来,孙女儿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儿只怕,只怕她,早已命丧畜生之手。”说着又哭了起来。

原来秦常早已虑到此节,唯恐老人灰心,不好当面言明。

常湛想了一回,低声道:“唯今之计,只有绑了县太爷来,才能逼他交人。”

郝老儿眼中闪光,忙跪下磕头道:“若能救得我孙女儿,老儿今生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两位恩德。”

常湛赶车将秦郝送至一处隐蔽之所,叮嘱了几句便独自去了。见老人焦急等待的身影,想到他的遭遇,秦佑臻心中五味杂陈。待要好言宽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暗暗祈祷,保佑郝姑娘尚在人间。

正自守望,忽听道上一阵马蹄声响。郝老儿辨出常湛身影,激动的浑身乱颤,冲秦佑臻道:“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果见常湛拎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下马走来。郝老儿一见之下怒目圆睁,丢下拐杖扑上去抓住男子吼道:“狗官,还我孙女儿,还我孩子!”

那人双足受困,想要挣脱却是不能,一面闪躲一面咬牙骂道:“大胆刁民,胆敢绑架朝廷命官,叫你们一个个满门抄斩。”

秦佑臻听闻怒气中烧,拔出匕首在他左耳上一划。那人一声嚎叫,伸手捂住裂开的耳垂,哭喊道:“大胆女贼,敢冒犯本县,你,”话未说完,右耳又挨一刀,疼的惨叫不绝,双手各捂着一只耳朵,趴在地上求饶道:“女侠饶命,不要再,再割了。”

秦佑臻道:“县太爷大人,我问你,郝家姑娘现在哪里?”

县太爷哭道:“我真不知道啊。这都是本县那不争气的内弟经营的勾当,待本县回去,定当好好查问。”

秦佑臻早已恨极,挥动匕首便要再刺。

常湛阻住道:“小师姑要练习手法需得从要害练起,这般不着要领,只会消耗内力,不如叫师侄指给你看。”说着拔出长剑递到秦佑臻手上,撕开县太爷胸口衣衫,指着一处穴位道:“小师姑试试看,用全力直戳进去,这样才不会令人就死,只有鲜血流尽方可气绝身亡。”

秦佑臻点点头,双手握住剑柄,对准所指,大喝一声,吓的县太爷杀猪般嚎道:“我说我说,她,她在本县后院地窖中。”

秦佑臻听了一剑扎下去,县太爷鬼哭狼嚎,痛不欲生道:“我已经说了,你,你,”

见鲜血涌出,秦佑臻恨道:“若你所言属实,等见人回,立刻替你止血。若不然,哼,等死吧。”

县太爷脸色惨白,挣扎道:“地牢的钥匙,放在,后花园假山旁的,梅花石墩下,入口便在,便在我书房桌案,快,快去。”

常湛听罢,拎起人来翻身上马,登时奔远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常湛折返。见马上横卧一个瘦小姑娘 ,郝老儿乍见之下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失声痛哭道:“孩子。”

秦佑臻上前扶住,望向常湛道:“郝姑娘怎么了?”

常湛扶人下马道:“狗官唯恐人反抗,每□□她服药,是以尚未能醒。”

郝老儿上前抱住孙女儿,泣不成声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安顿郝家祖孙离开,秦常也赶车上路。想到郝家祖孙的未来,秦佑臻望向天边,长叹道:“但愿此去,不管能不能找到亲人,都能一路平安。”

常湛一抖缰绳,催马道:“小师姑放心,邹允定能将他们顺利送达。”

只因时至年关,路上雪天不断,直到年后才来到京城。黄昏时分,远远瞧见城门处灯笼如林人流如织,进得城内,更是满眼繁华锦绣景象。宽敞的大道上彩灯流光车马如烟,楼阁高耸店铺林立,琴笛管弦盈耳,嬉笑喧哗不绝,令人流连忘返。

马车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安静府门前。还未停稳,只见守门的迎上拉住马缰,躬身道:“大人万安。”

秦佑臻下了车,抬头看匾额上写着常府二字,不觉笑起来,低声道:“改成弥蓝山驻京招待所就对了。”

常湛笑道:“既如此,明日就造匾换上。”

秦佑臻一笑,扁嘴道:“旁人倒也罢了,你那掌门师父知道,还不得将我逐出师门?”说着迈步向内。

忽见管家笑迎上来施礼道:“小的早一日接到关将军吩咐,说是大人不日便要回京,不想今日真的到了。”又向秦佑臻恭敬行礼道:“小的管家常福,见过秦姑娘。”

秦佑臻取出一块银子,塞到他手中,笑道:“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常福望向常湛,常湛笑道:“拿着吧。以后府中大小事务,都要听从姑娘分派。”

常福答应一声,忙又回道:“前日有人来府上送礼,指明是给秦姑娘的,其中有两个包袱囊现在库房,还有就是一匹骏马和各色玩物。”说着将拜帖递上。

常湛看过,走去厅上笑道:“臻儿,悲天师太给你送礼来了。”

秦佑臻纳闷道:“干嘛巴巴跑这么远,当日在山中给我不就好了?”

等人牵马的功夫,秦佑臻先行打开包袱囊来看,才拆到一半,忽然吓得花容失色,丢开手跑去一边,拉住常湛惊恐道:“是人头。”

常湛一面安抚,一面上前查看:原来里头当真包着两个涂满石灰的首级,细看之下,却是害郝老儿家破人亡的县太爷和他小舅子。

秦佑臻惊魂稍定,赶着叫人将首级处理了。自己牵来马儿,但见马儿通身雪白透亮,好似锦缎覆盖又似月光笼罩,不觉喜欢的手舞足蹈。

围着马儿转了一圈,欢喜道:“好漂亮的白马。”说完又跑回厅上,拿起拜帖看了又看,笑道:“这些全都是送给我的?”

常湛笑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恭贺小师姑得遇名门。”

秦佑臻点头叹道:“悲天师太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兴头过后,连日劳顿疲倦袭来,连晚饭都没怎么吃,秦佑臻便倒头睡下。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午后,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披衣开门,左右两个丫鬟笑道:“奴婢服侍姑娘梳洗。”

收拾妥当,来到前厅,却不见常湛踪影。常福走来回说,大人往楚王府赴宴尚未归来。一面说着一面早令人摆下饭菜,恭请用膳。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见陆续有人登门拜会。看着拜帖,秦佑臻笑道:“你家大人还真是受欢迎。”

常福笑道:“这两年大人圣眷正浓,是以满朝上下,都赶着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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