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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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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人双眼在罩纱中环伺一周,目光落在西域第一魔身上,冷冷道:“此事还要从萧本堂上少林求借经书说起。老魔头,那少年为何要借经书,你可敢当众说明?”

西域第一魔嘴角微颤,眼内闪过一丝凶光,冷笑道:“你,到底是何人?”

锦衣人闷笑一声,讥笑道:“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这些中原名门正派皆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这下三滥的江洋大盗,更是臭不可闻。”

昆仑飞天叟骂道:“鬼罗煞,你好大胆。”

锦衣人冷冷道:“你们师徒口口声声要替死去的李放庵讨说法,我来问你,李放庵到底何人,为何一口咬定为少林所害?其间种种,何不当众说清?”

话音未落,西域第一魔师徒同时暴起,双人四掌直取锦衣人咽喉和心门。

方丈大师和无念大师几乎同时出手迎上,四对肉掌轻轻一碰随即分开。

方丈大师口中颂道:“善哉善哉。两位大费周章与我少林纠缠,到底居心何在。”

昆仑飞天叟挨了无尘一掌,只觉胸口发闷,却说不出话来。西域第一魔冷笑道:“老秃驴,今日你我宿怨已了,半本经书已还,咱们后会无期。”说着向昆仑飞天叟道:“咱们走。”

锦衣人冷笑道:“老魔头,得了便宜便要走?只可惜这不是西夏凉王府。况你那私生儿子凉王李放庵死的不明不白,你当真不想替他报仇?哈,只怕你那老姘头地下有知,死也不能瞑目。”

此话一出,连昆仑飞天叟都呆住。西域第一魔怪叫一声分掌跃出,盖源真人飞身迎上,口中怒道:“好贼魔,把话给我说清楚。”

花封冯三人并不知弥蓝山与西夏凉王的瓜葛,此刻见盖源真人迎战,互看一眼,心中愈发迷茫。

秦佑臻在上头听的入神,心中暗道:“怪不得鬼哭狼嚎的非要报仇,原来竟是亲生儿子。”

昆仑飞天叟随即抢入,常湛见状飞身纵上,四人登时斗在一处。

秦佑臻看的头昏脑胀,眼眶欲裂,可见常湛迎战,哪里肯少看一眼?正打的难解难分,猛见盖源真人同西域第一魔同时出掌,掌风扫过,竟将佛龛掀起,连带香炉也滚落在地。

秦佑臻见状惊的一颗心脏几乎停跳,双眼一闭,心中暗道:“大哥性命休矣。”可等了一会儿,并无异动,虽惊疑交加,悬心却也慢慢落下。

这一打岔,常湛与那昆仑飞天叟早又拆过二十多招。猛听有人嘿的一声,跟着砰砰砰的几声响动,昆仑飞天叟连连倒退,怒道:“好小子。”说着双手一分,亮出判官笔,重新跃入再斗。

老主看罢多时,叹道:“暂且住手。”

盖源真人师徒听闻,随即抽身跃出,西域第一魔同昆仑飞天叟半晌不语,只站在一边大口喘息。

老主道:“多年前,本门弟子樊林碧应凉王之邀,远赴王府治病。不想,竟因此丧命他乡,至今尸骨不明,”说到这里,眼角已然湿润。

悲天师太最先把持不住,眼泪滚出,上来劝慰道:“前辈,苍天有眼,终叫碧师妹沉冤得雪,”说着拔剑怒道:“老魔头,若不把话说明,今日休想离开。”

余下众人,皆握剑在手,登将西域第一魔一伙围在当中。

老主向方丈大师道:“说不得,老头儿要在贵宝刹放肆一回。”

方丈大师双手合十,点头道:“阿弥陀佛。前辈悬心多年,今朝终有头绪,自当问个清楚。”

此刻昆仑飞天叟傲气散尽,眼见一个常湛已难对付,再看四周,心知想要脱身难比登天。如若身死,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不觉黯然灰心,强装淡定,咬牙道:“师父,咱们杀出去。”

锦衣人忽又笑道:“山下上千中原豪士正等着呢。你们偷盗经书毒杀少林高僧,又和樊林碧之死有着脱不掉的干系。想一走了之,哈哈,昆仑飞天叟,枉你十数载苦练《达摩无上经》,竟连一个晚辈后生都难对付,实在可笑可悲。”

无念一惊,怒目道:“你胆敢偷学我少林上乘内功?”

昆仑飞天叟退后一步,强道:“他胡说!”

无念道:“有没有胡说,老僧一试便知。”说着伸掌去抓昆仑飞天叟手腕。昆仑飞天叟吓的连连后退四处闪躲。

方丈大师阻道:“善哉善哉。师弟,不必追究了。”说着摇头叹道:“《达摩无上经》中确藏有我少林上乘内功心法。只是,若无口诀引导,只怕反受其害。况施主只学了一半,唉,我佛慈悲,若你今后留在少林清修,老衲倒是愿替你解开身心之枷锁。”

昆仑飞天叟听闻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冷笑道:“老和尚,你也来唬人?囚禁我师父这么多年不够,又想折磨我?”

方丈大师叹道:“敢问施主,既修了少林《达摩无上经》,为何方才与常少侠过招,不能以此内力应对?”

昆仑飞天叟正自狐疑,此刻被一言点中,心内疑窦更甚:“是啦,为何会使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霎时间汗水涔涔而下,想到十余年来为修此经历尽艰辛,到头竟是黄粱一梦,不觉双手发颤,眼前一阵晕眩。

锦衣人冷冷道:“好一对各怀鬼胎的师徒。若被你们主子西夏王爷李元龛知道坏了他的大事,还想得活?”

此话一出,又是哗然一片。悲天师太怒道:“原来你们是藩王鹰爪。”

西域第一魔冷笑道:“宋王昏庸无能,迟早被大夏取代。”

麦掌门等喝道:“不劳费心。”

老主并不理会众人的话,只望着西域第一魔,目不转睛道:“我碧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西域第一魔自知蒙混不过,轻叹一声道:“前辈信也好,不信也罢,凉王非但没有杀害贵派爱徒,反对碧姑娘倾慕有加。”

盖源真人听到这话勃然怒道:“你住口!”

老主摆手道:“叫他说下去。”

西域第一魔续道:“那一日,碧姑娘独往五陀山采药,迟迟未归,凉王派人苦寻无果。至于其他,在下也一无所知。”

锦衣人插话道:“你是想说樊林碧的死与凉王无关?如此说来,《神草集》也是樊林碧亲手赠与李放庵的?”

众人听他忽然提及《神草集》,不禁全都望向西域第一魔。西域第一魔怒不可遏道:“你到底是谁?既然事事知晓,为何不当众说个明白?”

方丈大师点头道:“慧明所言不错,施主不妨明说。”

锦衣人瞅着西域第一魔不住冷笑,哼道:“好。”说着一指那张字条,冷冷道:“害死李放庵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前来少林求借经书的萧本堂。而你,便是那始作俑者。”

西域第一魔惊怒道:“你胡说?!”

锦衣人道:“樊林碧死后,《神草集》被凉王据为己有。不久,有位神秘人不请自来,非但将神书暗藏之玄妙倾囊教授,且向凉王透漏,开解玄妙的关键,便是少林《达摩无上经》。只是,凉王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说完看着西域第一魔,续道:“老魔头,你说是也不是?”

西域第一魔哼了一声,不做理会。锦衣人冷笑道:“此事被老魔头得知,设法将《神草集》调包,至此据为己有。”

众人听闻皆面露不齿。

锦衣人续道:“可要得到《达摩无上经》,难比登天。思来想去,老魔头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找到凉王贴身随从肖本堂,许下泼天好处,说服他偷了凉王令牌私自前往少林寺求借经书。哼哼,老魔头明知肖本堂借不到经书,却故意令其为之,想必大家已猜到老魔头的良苦用心。在肖本堂看来,以凉王之尊,到了少林一说便成,谁知竟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小贼年少气盛饱受尊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回来便中伤诬陷,设法挑起两国之争,进而趁机铲灭少林。”

方丈大师长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明,你为了一句无稽之说,竟要挑起两国纷争,实在用心险恶。”

冯二中忽道:“难道那字条也是老魔头所为?”

西域第一魔怒道:“你血口喷人。”

锦衣人道:“他一心只想私吞《达摩无上经》,哪有心思做这巧宗?岂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有人见凉王心腹私入宋境,便趁机用这张字条骗走令牌。”

冯二中不解道:“不过一块令牌,何必这么麻烦?”

锦衣人看了冯二中一眼,冷笑道:“都像冯女侠这般直来直去,便没了今日啰嗦。”

听对方言出讥讽,冯二中怒道:“至少冯二中敢以真面示人。”

悲天师太阻住道:“中儿,让他说下去。”

锦衣人一笑,续道:“此人除了要挑起纷争嫁祸少林,更要陷害凉王与宋人结盟。只可惜,不等西夏王发难,凉王便死在肖本堂手中。”

西域第一魔听到这里惊讶变色,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

锦衣人冷冷续道:“肖本堂因遗失令牌被当众责罚,小贼怀恨在心,只用一包毒药,便害死了主人。”

众人听罢皆是一叹。半晌,方丈大师轻声道:“阿弥陀佛,害人终害己。”

西域第一魔脸色惨白,喃喃道:“不,我没有害死庵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锦衣人一阵嘲笑,冷冷道:“李放庵死后,你不去查拿真凶,却隐匿昆仑山苦读《神草集》。后来,便有了师徒二人偷盗经书的丑事。”说着不由得仰天大笑,半晌才道:“亏你纵横西域数十载,竟然轻信鬼话,当真以为《达摩无上经》可开解《神草集》奥秘?”

西域第一魔师徒被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如此说来,阁下似乎早已洞悉神书奥秘?”

锦衣人心头一凛,不禁望向老主。收了笑容道:“我虽无知,却也不至蠢钝如此。”

西域第一魔想到多年心血枉费,唯一儿子也因此丧命,不觉悲从心来,仰天大笑中,两行热泪顺颊滚落。

方丈大师沉默良久,轻声道:“阿弥陀佛。慧明,你我之间陈怨已解,你还有什么话说?”

西域第一魔怔怔摇头,方丈大师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下山去吧。”

昆仑飞天叟待要寻问化解反噬之心法,可想到因此要被困少林,把心一横,扶着神智恍惚的西域第一魔下山去了。

少顷,无念大师回来复命,听说山下的豪客各自散去,方丈大师愁眉微展。望向常湛,满眼赞许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常少侠这拨云见月掌真是令老衲大开眼界。”

常湛脸色微红,默然躬身一礼。

冯二中不解其意,上来笑道:“这么说,常师弟所学比《达摩无上经》还要厉害咯?”

悲天师太气道:“叫你不要说话,偏爱多嘴多舌。”

花善之道:“要叫冯师妹不说话,这可比杀她还要难上一百倍。”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锦衣人忽然阴阳怪气道:“可惜,少年英雄做了官府鹰犬。不知道的人,还当弥蓝山早已归顺官家。”

常湛听了并不为意,冯二中却怒道:“官府鹰犬也好过你这缩头龟,竟有脸出言笑话?”

锦衣人横了冯二中一眼,瞥见老主目光如炬,不禁看向一旁。

盖源真人道:“敢问这位朋友,可知我大师姐死因?”

锦衣人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环顾一周,抱臂道:“我当真人心中只挂念《神草集》,嘿,此事牵连甚广,不知当说不当说?”

方丈大师等互看一眼,向老主道:“晚辈等先行告退。”

老主道:“无碍。”又向锦衣人道:“阁下但讲无妨。”

锦衣人拱手道:“得罪之处,还望老主见谅。”说完望向方丈大师,朗声道:“大和尚,你可认出那字条出自何人?”

方丈大师一呆,半晌道:“难道是那孩子?”

锦衣人冷笑道:“大和尚教导有方,替大宋培养出这么个英雄人物。”

四位大师互看一眼,愧道:“果真是他,少林当真愧对天下苍生。”想到樊林碧之死,惊讶道:“难道碧女侠之死,也与他有关?”

锦衣人道:“不错。正是这位曾经的少林俗家弟子害死樊林碧的。”

四位大师同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话音未落,猛听得正中佛像喀喀作响,竟然从里头跳出个人来。同样面戴黑纱,却是一身白衣。

秦佑臻惊的瞠目结舌,疑惑道:“他是什么时候藏在里头的?”

只听白衣人哑声道:“神秘人虽是挑起争端的罪魁,却并未害死樊林碧。”回身冲锦衣人道:“阁下既畏惧真凶不敢据实相告,还是早早下山为妙,省的贱命不保。”

锦衣人打量来人一眼,转身便走。

常湛飞身阻住,拱手道:“阁下既知内情,何不当众说明?”

白衣人笑道:“常大人还是放人去吧,不然倒霉的便是你自己啦。”

见锦衣人目光闪烁,大有畏惧之色,盖源真人冷冷道:“二位一再出言不逊,当弥蓝山是好惹的么?”话音未落,猛然跃向白衣人。

便在同时,一个黑衣蒙面人电光火石般飞身闯入,迎战盖源真人。

众人疑窦丛丛,见二人激斗,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黑衣人所使招数同盖源真人几乎如出一辙,好似同门演练一般,毫无二致。

见黑衣人竟以本门九十九路折云手中的彩凰追月与盖源真人对掌,连老主都不禁呆住。

忽听砰的一声,盖源真人连退几步,抚胸惊惧道:“你,你是谁?怎会我派掌法?”

黑衣人怒道:“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长剑出鞘,劈头直刺。

见常湛拔剑迎上,白衣人击掌赞道:“好个常大人,好个英雄少年郎。只可惜,放着杀害本门师姑的仇人不理,却来对付抱打不平之人。”

见常湛置若罔闻,白衣人冷笑道:“既然常大人不想听,在下只好闭口不提。只不过,等你那心,新入师门的小师姑也受冤惨死,可别怪没提醒你。”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常湛听闻猛然抽身向外,一晃长剑,怒道:“说,我小师姑如何了?”

白衣人退后两步,忽然向旁一指,似笑非笑道:“盖源真人,常大人问话呢,秦佑臻是死是活,真人还不快照实回答?”

在场之人皆惊讶变色,全都望向盖源真人。

常湛忽觉手腕微颤,喉咙发干,转身道:“师父,小师姑她,她怎么了?”

盖源真人双目微合,强行压下胸中翻涌气血,冷笑道:“三位不请自来,可是受那神秘人指使?若想要故技重施挑起纷争,只怕要让诸位失望。”

冯二中一指黑衣人,怒道:“师父,定是他杀人嫁祸,陷害秦小师叔的,咱们杀了狗贼替小师叔报仇。”

见峨眉师徒拔剑涌上,秦佑臻心中一阵感激,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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