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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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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年找回了些理智,将他推开,“我不能被标记,也不能生小孩,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也不合适,不然我们之前就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了。”

路绥的目光变得有些哀伤,还带着深深的愧疚,他看着幸年的脸,认真道:“幸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来补偿你。”

幸年眼眶一热,偏开脸说:“不用了,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们没有不合适,”路绥立刻道,“如果没有你,我是会去过普通人的一生,但如果你在,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幸年几乎要被打动了,但他还没忘了路鸿渊的话。路绥今天会这么想,可以后呢?人类的一生太长了。

他转回头,抛出最后一个事先想好的理由:“那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过了,你变了好多,喜怒无常,不讲道理,连我跟同学接触你都要管,我不喜欢你这样。”

路绥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再开口时声音硬了一点,“你今天说这些该不会是为了那个男生?”

看他又开始疑神疑鬼,幸年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你看,你又这样。”

“抱歉,但我确实不想让你靠近其他Alpha。”路绥的语气稍显严肃,神色也是。

幸年气鼓鼓地站起身来,“那我们就离婚!”

“不行。”路绥怕他走,拉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结婚是你情我愿,不是强买强卖!”幸年把昨晚刚从网上学来的话术甩了出去。

路绥目光深深地打量着他,“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幸年意识到自己根本玩不过路绥,他太聪明了,再这么下去早晚会看出自己的违心。他不敢多待了,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胳膊,同时硬邦邦道:“不用你管。”

路绥不放手,两人拉拉扯扯了一会,直到李胤承敲门进来。

“那什么,我们得去赶飞机了。”李胤承小心地打量着二人,刚才他一到门外就隐隐听见里面在说什么离婚,动静越闹越大,只好进来看看。

有外人在,路绥就不好强硬了,手松了一些,幸年借机甩开他的手,一溜烟跑到了李胤承身后,躲在他背后瞄着路绥。

看着他躲躲藏藏的样子,路绥的眼神越发阴鸷。

“你先出去。”李胤承回头对幸年说。

幸年又觑了路绥一眼,就拉开房门,像只灵巧的兔子似的溜走了。

李胤承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边,问路绥:“你们两个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谈离婚。”

“嗯,我不打算跟他离了,他不同意。”路绥沉声道。

李胤承愣了愣,很是意外。幸年不同意?前两天还在哭鼻子掉泪的人,这会怎么性情大变了?

路绥也是,前段时间还冷酷得不行,出了次意外后不仅不说离婚了,还又跟人亲亲热热了起来。

他就没看懂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我弟弟他还小,你要真心想跟他过,就好好过,不然就放了他吧。”不论如何,李胤承还是要站在幸年这边说话。

路绥看着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你弟弟?装得倒是挺像。

“我不会跟他离婚,也麻烦你看着他看点,别让他靠近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路绥认真道,而他没说的是,在他心里,李胤承如今不是幸年的亲哥了,也该划入乱七八糟的人行列。

李胤承还是有些困惑,对于路绥前后的反差,他可以理解为是大难过后看清真心。但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能低头到这种程度吗?在今天之前,他很难想象。

不管怎么说,李胤承只能答应了他。

离开病房后,他领着等在门口的幸年下楼。两人进了电梯,里面没有旁人,于是李胤承试着问幸年:“路绥都说不想离婚了,你为什么又主动提?”

幸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是路叔叔要求的,他发现我的身份是假的了。”

“什么?”李胤承抬高了音量,神色有些紧张,“怎么发现的?”

“那个亲子鉴定,他发现是假的了。”幸年回道。

“那路绥呢?他知道吗?”李胤承又问。

其实是知道的,但路绥不会对外讲,所以幸年说:“应该不知道吧。”

李胤承拧起眉头,这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事,没想到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稳了稳神,继续道:“先别急,路绥他看上去挺喜欢你的,他都接受了你身体的事,或许也不会……”

李胤承声音停顿,因为连他也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当初路绥要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觉得被欺骗,他怎么能容忍被骗第二次?

幸年看出了他的所想,虽然他考虑的问题并不存在,但很好地给了幸年一个离婚的理由,让他不必再去编造其他的谎言,所以他选择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李胤承又问:“路叔叔还有说其他的吗?”

幸年轻轻摇头,“没有了。”

李胤承沉沉地“嗯”了声,就陷入了沉默,大概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幸年不关心这些,他靠到电梯厢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又是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两人回到首都时,当地正是夜晚。

这一路幸年睡得很好,与去时不同。

去时整个人像绷紧的弦,提心吊胆,为路绥牵挂;回来时那根弦好像彻底断了,他变得没有半点力气,浑浑噩噩度过了这漫长的旅途。

这一路没看过手机,出机场后幸年关了飞行模式,一瞬间,叮叮叮的一片消息冒了出来。

全是路绥的。

[登机了吗?]

[今天午饭里的橙子挺甜的,可是你不在了]

[腿很疼]

[你该转机了吧?]

[到家跟我说一声]

幸年盯着那条“腿很疼”多看了一会,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一会你想回去住,还是去路绥那儿?”李胤承拿着两人的行李,走在他旁边。

“先去路绥那里吧,然后……你能帮我找个房子吗?”幸年问道。

李胤承微微皱眉,“你想出去住?”

幸年轻轻“嗯”了声。

“之前给你住的那个房子不好吗?”李胤承又问。

“不是,”幸年摇摇头,“是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李胤承沉默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劝道:“幸年,你现在还是我们李家人,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就算不是,以我们的关系,也算得上朋友了吧?不用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幸年俏皮地笑了笑,“所以我求你帮忙找房子呀。”

李胤承知道是劝不动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发现幸年跟路绥是有些像的,都很倔。

“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

幸年想了想说:“离学校越近越好,房租越便宜越好。还有,你不要骗我,给我最真实的信息,好吗?”

李胤承看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好。”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给幸年找起了可租赁的房子,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颇为新鲜的事。

中介推荐过来的房源,他让助理先去看一遍,筛选一次,再让幸年挑选一遍,最后才带着幸年去看进入决选的几个。

幸年挑中了一个小阁楼,它在所有房子里不是最便宜的,但是独门独户,很清静。

李胤承虽然看不太上这一个,但是幸年挑中的所有房子他都看不上,这个至少不用跟人挤在一起。

就地签完合同后,幸年付了钱,中介把钥匙交给他们,就先行离开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李胤承站在狭小的客厅里,高大的身材显得有些局促。

“明天吧,后天就周一了,我想这个周末弄好。”幸年把钥匙仔仔细细地收进了口袋。

“这钥匙得换一下,都是前人用过的,不安全,”李胤承说,“明天我找个换锁的过来。”

“好啊,”幸年笑了笑,“谢谢你。”

李胤承“嗯”了声,犹豫了下又问:“路绥这几天有联系你吗?”

“每天都有,我把他设成免打扰了。”幸年淡淡地说,其实心里是有点难过的,他也不想对路绥这么坏。

“他联系不上你,就来问我,我把你搬家的事告诉他了。”李胤承很清楚,这些事瞒不过路绥,骗他没什么好处。

幸年也明白这一点,“他早晚都会知道,只要别告诉他地址就行。”

“嗯,我没说。”李胤承顿了顿,又道,“还有路叔叔知道你身份的事,我告诉我爸了,他说路叔叔没有跟他提过半个字,他试探过,路叔叔也假装不知情,所以他让我们继续演下去。”

幸年听了有些意外,路鸿渊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或许他有他自己的考虑,“我明白。”

“所以你到这种来住,外人知道了就很难解释,知道吗?”李胤承又用玩笑的语气道。

幸年抿了抿唇,“抱歉,大哥。”

“没关系,”李胤承温声道,“但是哪天住够了,随时可以搬走,之前给你的房子还一直空着。”

尽管幸年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还是认真地跟李胤承道了谢。

当晚回到路绥家后,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东西很少,除了课本就是些日用品和衣服。他没有矫情地把路绥给他买的衣服留下,这些东西留着路绥也用不到,但是长辈们送的礼物和红包,都被他统一放在一个盒子里,盒子被他放在了书桌上。

他还去路绥的衣帽间里,偷偷拿走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衣。路绥第一次戴他送的领带时,配的就是这一件。而且还是幸年给他挑的,那天是他的生日,幸年觉得应该穿得喜庆一点。

拿着路绥的衣服,幸年心想,送了他一条领带,再偷走一件衬衣,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用一天的时间搬完了家,在李胤承的帮助下把新的住处收拾了一番。

这是第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家。

当晚他躺在新家的床上,大概因为还不适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机。

这几天他克制着不去看路绥的消息,也从来没有回复过,但路绥一直在给他发新的内容。

给他看自己的一日三餐,汇报每次检查的结果,问他准备搬到哪里,还有……

幸年看着最下方的消息愣了愣。

路绥给他发了一张登机口的照片,跟他说:

[回去了]

消息是下午发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幸年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路绥回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早了几天,幸年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

这一晚又是一个失眠夜。

第二天最后一节课前,幸年照旧坐在靠后的位置上,预习课本内容。

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有人坐下,书包和桌子碰撞出声响。幸年随意地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是方彦停。

方彦停也有些意外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别处。”

幸年有点内疚地皱了皱眉,叫住了他,“不用了,坐在这里吧。”

方彦停又转回了身,“嗯”了一声,靠近他坐了下来。他一边从书包里掏课本,一边跟幸年寒暄:“最近没怎么见你来上课。”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幸年无法一一解释,言简意赅道:“家里有事。”

方彦停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又看向他的左手手背,“手怎么弄的?”

幸年摸了摸手背上的创可贴,“昨天搬东西时划到了。”

“哦,搬的什么?方彦停闲聊道。

“就一些行李,我……”幸年顿了顿,“我搬家了。”

“搬家?”方彦停面露意外。

幸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道:“我可能要离婚了。”

方彦停愣了愣,又皱起了眉,神情变得有些难言。

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幸年笑着说了句“上课了”,就收回目光看向讲台。

过了一会,被他倒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伴着微信的提示音。幸年顿时紧张了起来,深呼吸了口气后,才拿起手机查看。只是当屏幕解锁后,他却发现消息是方彦停发的。幸年松懈了下来,眼里还掠过一丝失落。

方彦停问他怎么回事。

幸年想了想,打字回道:

[我们不太合适。]

过了好一会,消息回复了过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真的喜欢他吗,因为你说你们是家里介绍的]

幸年盯着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那天对路绥说的话里,至少有一句是真的,他确实不懂爱情,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路绥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不重要了,反正要离婚了。]

回完消息后,他看了方彦停一眼,方彦停看完消息又看向他,欲言又止,最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课后方彦停说可以开车送他回家,他最近刚拿到驾照。幸年想拒绝,虽然他快要离婚了,没必要再遵循那些社交规则,但他不想给这个年轻人类不切实际的希望。

方彦停看出了他的犹豫,随意地笑笑说:“担心我的车技?”

“没有,”幸年立刻摇头,想了想后还是妥协了,别人坦诚大方,他却在揣测多疑,这样也不好,“走吧,麻烦你了。”

往校门外走的时候,方彦停试着问他:“你们……是因为哪里不合适才要离婚?”

幸年看他一眼,回道:“因为我没有生殖腔。”

方彦停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惊讶的样子,“是……没有发育好吗?”

“不是,”幸年觉得他的说法不太准确,“是完全没有,也不可能再长出了。”

方彦停不解地皱起了眉,“可你是S+级的Omega。”

幸年略显苦涩地笑了笑。

正常的高级Omega确实很难发生这样的情况,但他不是正常的人类。

“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介意的。”方彦停安慰道。

幸年听完摇了摇头,说:“你误会了,是我跟他提的离婚。”

方彦停又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喃喃着感慨:“你还是挺喜欢他的……”

幸年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一直在聊这些,让他忍不住地去想路绥。路绥现在已经下飞机了吧,不知道会不会联系他。幸年的心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的新住处离学校不远,十几分钟车程。方彦停将他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他进了门,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准备离开。

这时他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后座车窗降下了三分之一,露出半张男人的脸。虽然没有看清全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那个人他见过两次,一次是放学时在教学楼下,一次是在礼堂后台的休息室。两次碰面,那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今天更是如此,隔着一道马路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那人目光里的冷意。

没有哪个Alpha会允许自己躲让另一个Alpha的敌意,方彦停毫不畏惧地回视着。

另一边,幸年刚进了单元门,还没来得及按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心跳瞬时加快。

是路绥。

幸年犹豫了一会,手机铃声始终响个不停,似乎只要他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

所以他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

熟悉的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终于肯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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