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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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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侯管家望着面前的大礼,沉思许久,下人提议说:“要不还是扔了吧,这种东西太晦气了。”

也有下人说要留下,毕竟是礼,若是扔掉岂不是将林府面子扯下。

侯管家抬手,声音消失,他重新包好,端在手里。

“少爷,今日有人送礼来了。”侯管家声音极细,林峯还站在窗边,似在想事面色凝重,侯管家见状,又喊了一遍。

林峯还转头,捏捏鼻梁,声音低沉,“拿过来吧。”

放在面前拆开,林峯还眉头蹙起,询问:“何人送来的?”

盒子中放了颗鱼脑袋,鱼眼被掏空,本是年年有余的意思,但掏空了鱼眼……

林峯还联想到什么,心头窝火,命令侯管家:“派人找。谁开的门,谁接的礼,叫那人三日内给我找到。”

侯管家转头就要去吩咐,林峯还忽然又喊住:“慢着。这事暂且搁置,派人画下送礼者容貌,哪日再来,就说是礼弄丢了我没见着。”

侯管家登时就明白林峯还的用意,这是要抛砖引玉啊。

林峯还没叫侯管家收走这‘大礼’仔细瞧了瞧,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取下一张图纸。

图纸有些年头了,泛黄破旧,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林峯还对比图纸上的形状,又对比盒子中的鱼脑袋,十分相似。

隐隐约约察觉到异样,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林峯还戴上眼镜,坐于桌前,聚精会神。

“完了,又找不到路了。”

邢瑛抱着小提琴,朝漆黑一团的野路愁眉苦脸,她连路都找不到,还去卖艺呢。

可是白月沉又要她凌晨才能回去,她可以忤逆,但回想那道背影,还是算了,毕竟接下符就是答应了。

也许白月沉会给她个惊喜,等她回去,就有房有饭了,这么一想邢瑛心情好多了,决定还是四处徘徊,下山卖艺目前是不指望了。

等到凌晨,她就回去。

邢瑛找了颗树,拍了拍,挺结实,又借月光找了个可以上树的,踩着个树疙瘩,脚一蹬,一步步攀上。

树不高,邢瑛爬树上,让身子平衡后坐实了。

晃着小脚,呆滞着,耳边细微虫鸣,打了个哈欠,余光里逐渐浮起一片微弱绿光。

不知是何物,腿都不敢乱晃了,邢瑛警惕起双脚并拢,背脊挺直环顾四周,绿光浮至膝盖高处,有一小颗停在膝上,定睛一看:“原来是萤火虫,吓死我了。”

拍胸脯顺顺气儿,邢瑛从未见过这么多萤火虫,仿佛天上的群星换个色儿,落在她四周,如梦如幻。

有一丝风灌进鼻腔,浑身舒畅。邢瑛又再次晃起小腿,思绪还停在那间客栈,人见到美景总是想分享的,邢瑛也不例外。

手里还攥着他的给符条,邢瑛很想过去,陪他一起面对,毕竟是一起要去狜来的伙伴,若是现在就扔他一人在那儿,自己成了什么?

胆小鬼?

不想今后一直依靠白月沉,邢瑛想起来自己带来的东西,鼓起勇气,有些眷恋地看了几眼这片盛美的景色,转身爬下树。

“若是我可以除掉,可否留两间房,再备一顿早食?”白月沉对客栈老板说。

本就不太相信,客栈老板打量他衣着,疑惑:“你何来证据,如何确定我这儿有妖物的?”可能是个骗子,四处骗吃骗喝,开客栈的老板没点本事早就被骗的精光了。

“我凭什么信你?想来我客栈白吃白喝的大把!”客栈老板一腿打上板凳,郑重告诉白月沉,“在这里,没钱过不下去,小子,如果你想拿这种东西骗人,我劝你放弃这念头。往北走几里路,有一破庙,去那儿呆着去!”

说完又提起一罐酒,仰头就喝。

白月沉盯着他,说:“我可以睡破庙,她不能。”他指着没开的酒罐子,说要喝。

“小子,这酒烈的很,你当真能喝?”

“不是说酒后吐真言,我若喝醉酒还是清醒时的说辞,除了妖你就要答应我!”

“得!”

客栈老板很豪爽,提来三罐酒,刚放桌上就一声重重闷想,白月沉大口呼吸,让自己习惯烈酒味。

的确很烈,小口酒刚一下肚就如同火烧,白月沉咂巴咂巴嘴,十分不适应这股味儿,眉头皱成八字,还是抬起碗:“再来!这点酒不够。”

夜色浑浊,墨水打翻的乌云聚集于客栈屋顶,身后的影子淡了,月光被遮盖,白月沉耳朵发烫,有点恍惚站起。

叫客栈老板找个柴火,堆起来,放在客栈门口正中央,一碗酒全浇柴上,客栈老板看得云里雾里,想问,白月沉叫他回屋里,一股飓风猛烈迎来。

“小子,快点进来!”客栈老板费劲地挡住门,“娘的,这哪儿来的妖风!小子,你喝了酒别犯傻事啊!”

白月沉摸出一盒火柴,护着火焰,蹲身,点燃柴堆。

说也奇怪,如此大风,本该点不起火的,但不知做了何事,火焰随风而起,熊熊燃烧,客栈老板膛目结舌,好奇又不敢出去,就躲于门后,抓起扫帚自卫。

白月沉站不稳,耳朵被灌进风,方向难定,他就拿出罗盘,念咒,平日就可以寻出方位,换此刻,重复念许久才慢吞吞确定。

“天火雷神,五方降雷,邪妖速现,禀吾帝命,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符条扔进飓火中,顿时火势滔天,仿佛要与飓风对抗,火势蔓延至三米,整座客栈被橘红火光笼罩,盛大模样,如火神降临。

邢瑛看见远处大火,以为起火,悠闲的步子变快,加速跑去。

不多时,风势弱,火势也渐弱,白月沉酒醒了些许,立即拿出罗盘:“邪妖速现!”

指向西南方位,正要过去,忽地窜出一道黑影,迅速朝客栈老板虚掩的门跑进,白月沉抓起一根火把紧随。

应是惧火,逼到绝境,客栈老板与他商议对策:“到底是何方妖物?你要我如何帮你?”

“离开!这妖物道行不深,我能应付。”白月沉将人赶出去,闭门,与妖物共处一室。

邢瑛推开门,客栈乱成一团,仿佛被一场大风席卷过,身后还有“咯吱咯吱”的木头燃烧,一个攥着扫帚瑟瑟发抖的大汉叫她离开,“这里是不是来了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人在哪儿?”

客栈老板指着厨房,声音发怵:“那小伙子不让人进,你就在外头守着吧。”

邢瑛左手一个火把,右手一个扫帚,朝厨房逼近,她也怕,更怕白月沉会出事,那么大阵仗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倘若能帮到一点,她必然要拼尽全力。厨房门锁被客栈老板锁上了,邢瑛很想骂人。

好似有风在吹,一靠近,木门仿佛要被风吹开即将破出,邢瑛咽了咽唾液,弯身听里头动静。

尖利的女声被什么撕裂,发出剧烈惨叫:“啊!我要你粉身碎骨!”

邢瑛不敢怠慢,一脚踹开门,满屋都是黄色纸符,随风扬起,双眼也被风糊住。

感觉到风势消失,邢瑛抬手拂面,恍然看见一道身影清晰,少年背对着她,她手上的火把霎时熄灭,浓烟中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你来做什么?”

她听出来,他的声音虚弱了很多。

“我,我只是想来帮你。”邢瑛问他,“刚才那个声音,是妖吗?”

很清晰的女声,但这间屋只有白月沉,闻言,他将手上的东西给她看。

“一只兔妖。”他扔过去一个蓝色布袋,她接住,是原先被那采茶女抢走的钱袋子。

原来采茶女是妖!

邢瑛赶紧藏好钱袋子,绝不再露财了。白月沉从她身旁侧过,邢瑛看到一抹鲜血,一把抓住他:“你除了妖,是不是受伤了?”

白月沉没扭头,抬手擦了把脸,挣开她,走到客栈老板面前交出兔妖:“就是这只兔妖,导致你粮仓全无,门可罗雀。它吃了你的粮,盗了你的财,若是放任不管你的这家客栈不过三日便会残垣断壁。”

客栈老板恍然大悟,正要接过兔妖,打算如何处理,没一会儿,兔妖便化成烟,无影无踪了。

邢瑛也震惊,视线下移,它连唯一属于它的影子都没了……

好像有点认识到‘妖’的存在了,邢瑛想起兔妖先前说的那番话,担忧地看向白月沉,他一直与她保持距离,没让看到正脸。

“老板,答应我的事……”

“我现在就备,现在就备。想住什么房随意选,我过会儿烧点热水给你们备上。”客栈老板说。

白月沉先一步离开了,邢瑛帮老板收拾残局。

肩膀酸疼,终于收拾完找了个地方歇脚,邢瑛还担心着白月沉,客栈老板走来,“你是那小伙子的伙伴吧?他是个道士?”

“算是吧。”邢瑛喝了口热水。

“不知你看到没,他受了内伤。”客栈老板叹气道,“我这种普通人看不出来,但他能使这么大阵仗的道术,必然是有代价的。这样吧,你既和他是伙伴,那你明日早起,同我一块煮一锅红枣粥。”

邢瑛点头答应:“红枣粥养血我知道。但他若是以后也这样,我该怎么办?”

经这次她算是知道了,妖是避不掉的,这次能化解,那下次呢?

邢瑛从未经历这种事,渴望得到一个回答,无论是谁,她只想要一个答案,能让她找到大致方向。

“小姑娘,你别急。我看得出你很着急,我呢,就是个凡夫俗子。要我回答,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寸步不离。你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邢瑛还是似懂非懂,客栈老板面色虽凶,心思倒细腻,看出邢瑛的困惑,拍拍她肩:“上去睡一觉,明日事明日谈。”

白月沉听完这番话,关门,坐床边脱鞋。

胸口淤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无法排出。他袖口上有一道鲜血,祛兔妖时过于心急造成的。

他不喜欢别看见弱点,尤其是邢瑛,同她去狜来就不能让她知道,他是个徒有虚名的道士。

还得再历练,还得再沉心,白月沉盘腿打坐,默念咒语,将自己与黑夜融合。

厨房里,邢瑛在和老板唠嗑:“我这间客栈刚建好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每日都有四面八方的路人来这儿歇脚。”

邢瑛专心洗红枣,听老板继续说:“我昨天睡了一觉,脑子忽然清醒了。想起原先也有个道士来我这客栈,闲暇之余和我聊了片刻。”

听闻道士是有正邪之分,好的道士降妖除魔能积福报,道行也能愈爬愈高;

邪道士这身份,通常是爱走捷径的人因邪念产生的,这类道士往往擅邪法,操控邪妖傀儡,吃人心砸菩萨。

“不过很少有人能见到邪道士。”

“为什么?”

邢瑛倒掉水,沥干红枣,背后传来脚步声:“因为成为道士需要天赋。毫无天赋可言的人,别说是简简单单的画符,就算是对着描,也只是绣花枕头。”

“骗骗傻人没事,遇上行家只有拍屁股走人的份儿。”

白月沉看起来精神好多了,邢瑛忍不住指他:“你这乱糟糟的头发,昨天遭雷劈了?”

客栈老板瞥一眼,偷偷笑了,形容的分毫不差。

白月沉没接茬儿,朝她要东西:“我要梳头。你有梳子吗?”

“你不带啊?怎么找我借呢?”

邢瑛忽然欠儿欠儿的,就是想过过嘴瘾,见他这般模样,没了昨日那副严肃正派,倒还挺可可爱爱的忍不住叫人想欺负一下。

“老板,有梳子吗?”白月沉懒得搭理邢瑛,转头问老板。

邢瑛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拿梳子给他,“行行行,我给你拿来。祖宗,你昨天干了那么大一活儿,怎么还亲自下床,您儿咳嗽一声,我这不就立马上去了呢。”

白月沉不光要梳头,还要发膏,将额头露出,一丝不苟。

邢瑛从不带这些,满足不了这个要求。

“那小伙子呢?”老板煮好粥就端来了。

邢瑛撑脸,打个大哈欠,“不知道,摆着一张臭脸洗漱去了。要求真多!”她还朝老板吐槽,“他刚才还说我是报晓的公鸡,说得不明不白就溜了!”

“报晓的公鸡,叫得早。”老板给邢瑛一个大鸡腿吃。

原来是嫌她吵!

居然还拐着弯儿说。

邢瑛也不忘正事,吃了几口肉问道:“狜来这地方,老板您可有听说?”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沉说的口诀,修改于百度,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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