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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修炼第三站:血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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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皇帝赐下婚约,赐景溟尚公主。幼鱼坐在浮华殿,接到旨意,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有时候,皇权真是好用。

大婚之夜,一身喜服的景溟披着星光而来,幼鱼感受到有人进来,却迟迟没说话,心下了然。

“皇权真好用,”幼鱼望着面前的一片虚无,笑着说,“能让有情人反目成仇,能让仇人终成眷属。”

景溟一听便知其意,“这纸婚约是臣向皇上求来的。”

“哦?”幼鱼讥讽的笑,“是景护卫觉得有愧于我吗?”

“那花儿本来是给公主治眼睛用的花,臣自认为种的隐蔽,不知为何会被纤月发现,还没结果,就被摘下了。”

嗯?这猝不及防的消息,让沉浸在伤情中的幼鱼有些无措,景溟哥哥果然没有辜负她,面上渐现神采,嘴上却仍是执拗,“我何时问你花儿的事了?”

“不是公主要问,是臣非要说的。”

幼鱼仍然傲娇道,“纤月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纤月姑娘说,那是景护卫为她种的,那可是只出现在古籍里的植物”

景溟看她语气俏皮,虽没松口却是有了神采,便知她听进去了,将傲娇的小公主扶到梳妆镜前,帮她摘下凤冠,嬉笑道“对啊,只出现在典籍里的植物,我为公主种出来了。幼鱼你放心,我一定会重新找到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如果没有治好你的眼睛,这辈子我就来做你的眼睛,不离你左右。“

“你不离我左右,可怎么照顾纤月姑娘呢?我在宫外请了护卫、丫鬟照顾她,你非要求旨让她进宫,放在身边照顾才放心。“幼鱼撅着嘴巴,神态较刚才松动不少。

看她又醋又急的模样,景溟被她逗笑,他的小公主总是这般好哄,景溟扶着幼鱼在梳妆镜前坐下,为她洗净红妆,雪白的脸蛋如想象中一样柔软,景溟不自觉捏了捏,惹的小公主眉头紧皱,故作生气,胭脂脱落,却仍有一片粉红悄悄爬上了面颊。

洗净脸,景溟正要为她脱去霞帔,幼鱼抓住衣服,双颊羞红,“让宫女来就好。“

“从今日我便是你的眼睛、你的手脚、你身体的一部分了,缘何还需要他人?“

感受到那双炽热陌生的大手,幼鱼已经全然忘了还有很多问题要拷问他,期期艾艾的躲在喜帐后,“放浪之徒。”软软糯糯的四个字,挠的人心痒痒。她本就是软乎乎小猫一样的姑娘。

景溟笑着抱过她,“夫妻之间有的只是情趣,哪儿有什么放浪?”

幼鱼窘的埋头不理他,景溟见好就收,不再逗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套在她的腕上,幼鱼摸着手镯,不像金银玉器,倒像是木头做的,“这是连理枝编的手镯吗?“

“你也知道那个传说。“景溟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腕上的那只镯子,”传说只要相爱的人戴着连理枝编织的手镯,过了奈何桥也不会忘却彼此,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我知道,“幼鱼笑的灿烂,”这个故事有位将军讲过给我。“

“将军?什么将军?“

口气里浓浓的醋意,幼鱼心满意足的笑道,“是你啊~“

“好啊,敢戏弄我。“景溟呵着双手,朝她腋窝下挠去。

“真的是你啊,“幼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在梦里告诉我的。“

景溟凑到她耳畔,“是吗?我却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梦,但今晚为你织的美梦,我会记一辈子。“身影压下,喜帐落勾,龙凤喜烛,一左一右,燃至天明。

春宵帐暖,丑时,二人刚睡下,外面却传来骚乱声,景溟起身,问出了何事,宫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驸马爷的神色,答道“纤月姑娘在殿里寻短见,非要见驸马一面。”

幼鱼也醒了,听闻消息,无意识的攥紧了袖口,面上却一派轻松,“你的姑娘找来了,你快去吧。”

景溟将她的手抚开,“口是心非,你一紧张便爱攥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这世上除了你谁也不是我的,你放心,我去看看就来。”

“她不会有事的,有宫女和护卫看着,”幼鱼不知为何有点心慌,说完觉得自己太无情,解释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是初夜啊。”

景溟吻吻她的额头,看她胸口那道红色蛊印渐渐消退,自己胸膛却慢慢有了湿热之意,笑道“你放心,过了今天,赁是谁也不能半夜将我从你身边夺走。”

幼鱼听着他极具暧昧的话,迎着他炽热的目光,羞极,“你快些走,爱谁夺去就夺去。”

景溟哈哈大笑,幼鱼躲在被子里,干脆不看他,景溟隔着被子拍拍她像哄孩子一般“你好好等着我回来,我要陪你睡回笼觉。”

送走景溟,幼鱼靠在引枕上等他,等着等着便睡着了,一夜无梦,数月以来睡了第一个极香甜的觉,第二日醒来,却有惊天噩耗在等着她。

宫女来报,“昨夜,纤月姑娘在宫中自裁,驸马爷殉情了。”

幼鱼听到殉情二字,从未对宫女大声讲过话的她,摔过去一个茶杯,斥道“殉情?驸马爷与本宫大婚,殉的哪门子情。”

“是别人这么说的。”传话的宫女显是年纪不大,吓得哭了起来。一旁老成的宫女顶上前来,“公主莫急,传错了话也是有的。”

“我亲自去看。”幼鱼顾不上梳妆,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殉情?说了要回来睡回笼觉,肯定传错消息了。”话语呢喃在喉,听不清楚,宫女只当没听见,追着匆匆出门的公主为她披上了外衣,便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林森是她从小的玩伴,已被皇上召进宫随侍。他见公主衣冠不整,赶紧将她拉至一处偏殿。

幼鱼问林森,“发生什么事了?景溟呢?他去哪儿了?”

“公主,”林森扶她坐下,“你别急,坐在这听我慢慢跟你讲。”

幼鱼无措的抓着林森的袖子,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景溟他,”林森想着措辞,却觉得无论怎么说,伤害都不会减少一分,“景溟他,真的不值得。纤月昨夜自裁,景溟紧随着便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纤月去的,而不是被纤月杀害的!”

“纤月那样一个弱小女子,景溟可是练武之人!”林森扶着幼鱼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公主,宫女推门进去,正看到景溟胸口喷出血来,手里握着匕首,那时纤月已经自裁了了!”

“不可能!不会的!”幼鱼甩开他的手,拖着发软的手脚,摸到塌上,缩在角落倚着墙,方觉得踏实些,“大婚之夜,他还说要治好我的眼睛,还说如果治不好要当我的眼睛、当我的手脚、当我身体的一部分。”幼鱼摸到手上的连理枝,“他还给了我连理枝编成的手镯,说要生生世世都与我在一起。”

林森无奈的谈了一口气,“小公主,花言巧语只是为了迷惑你罢了。”

“如果那只是花言巧语,他为什么要向父皇求娶我?!”

“如果不求娶你,他弄瞎了你一双眼睛,又不兑现承诺,你觉得圣上会放过他吗?”林森有些激动,这个傻姑娘,为何会单纯至此。

幼鱼无法辩驳,驱逐道,“你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景溟随纤月一同去了,他竟深爱她至此。幼鱼躲在寝宫,一想到此事,眼泪便如汛期遇上暴雨,顷刻决堤。林森再见到她时,她已三日没有吃喝,本就纤瘦的身体像一只瘦弱猫儿一般蜷缩在宽大的寝衣里。鼻子红红的、眼眶红红的,空洞洞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像一只坏了的破布娃娃。

林森坐在床边,“小公主,喝口水吧。”他将水偎到她的唇边,水浸湿了她干涸的嘴唇,却始终流不进她的身体。

“小时候我总做一个梦,”幼鱼掀起笑容,却没有往日的灵动,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只是被提着弯了弯嘴角,“梦里风沙满天,正当黄昏,我在村口的一棵杨树下,救了一个将军,他满身伤痕,面容被沙砾糊住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拖回家。后来他伤愈离开,承诺一定会回来娶我。我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每日黄昏我都守在村口,守在那颗杨树下,那个将军却再也没回来。他终究是将军啊,而我只是农户的女儿,是我太痴心妄想了。

到我死的那天,我抓着他送我的木手镯,他说这是连理枝编成的手镯,戴着便生生世世都能找到彼此。我想今生他是将军,我只是一个农户的女儿,如果来生我能成为一位公主,或许就能与他相配了。我带着那根木手镯闭上了眼睛,临死前,看到落日余晖的杨树下,我与他相拥在一起。”

林森放下茶杯,用棉花蘸了水,浸润她的嘴唇,幼鱼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滴泪滚到他的手上,烫的灼人。“后来,我遇到了景溟,再入梦,梦里的将军突然看清了脸,我在梦里将他的脸擦干净,就是景溟的样子。第一次遇见景溟也是那般亲切,他穿着甲衣站在城门之下,那样威武,第一眼看到他,便知道这正是我等待已久的命定之人。我在心底发誓,此生非他不嫁。”

幼鱼抱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可是我忘了,我这般对他念念不忘,他可曾爱过我?梦里的他就没有再回来,此生的他又同别人殉了情,我竟从未听他亲口说过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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