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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汇集京师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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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从旁也看到了密旨中所写的这几个字,他胡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刘非跟杨善下意识交换了目光,都从彼此眼中察觉了对方的意思:太上皇的处境可能比他们预估的还有严重,想到这里刘非表情严肃的合上密旨:袁兄,请回去转告太上皇,就说,臣刘非跟杨大人,此次就算拼上身家性命,也要把太上皇迎回京师,请太上皇安心颐养身体,静候佳音。

杨大人附和的点点头。

袁见见刘非亲口应承,他心下心情也很是激动:既如此,一切就拜托,两位大人了,袁见郑重的行了个拱手礼。

也先王帐,早在袁见进入刘非帐篷时,早已经有手下进来禀报,也先听着属下报告的内容,眉头微皱的盯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可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未曾,帐篷四周有明军巡视,属下没办法上前,跪在地上的侍从,始终以头触地,丝毫不敢有半分犯上的举止。

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也先烦躁的挥挥手:行了,继续去候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速速前来禀报。

袁见走后,刘非一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太上皇送来的七个血字怔怔出神,也不知就这么呆看了多久,及至周副官走到近前出声,他这才恍然初醒。

周副官眼神担心的盯着刘非眼下的青色:大人,该休息了,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刘非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周副官担心的眼眸,他眼里闪过丝暖意,语气温和的说:本官这就休息,对了,周副官,让兄弟们辛苦点,警醒些,等回到京师,我一定好好犒劳兄弟们。

得了,那属下可记在脑子里了,到时可要大敲一笔竹杆,到时候大人您可不要赖账,周副官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副顺杆爬的模样,瞬间让刘非有回忆起那所谓的密药,当下心里的那丝温暖瞬间飞到九霄云外,他没好气的微抬下巴示意可以出去。

周副官顺着大人的下巴往门口的方向望去,摸了摸脑袋:大人早点休息,属下这就出去。

看来还没傻到家,他嫌疑的挥挥手:知道了,快滚吧!

等周副官退出去,刘非把密旨收起,这才换人进来送水,简单洗漱下,躺下歇息。

东方渐白,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门就传来一阵紧锣密鼓的敲击声,还没等她开口询问。

郭公公就一副天塌下来的语气,在门外颤抖着嗓音抖抖索索的怪叫:大人,我的巡按大人,锦衣卫在外面等着您接旨呢。

若是论倒霉,这天底下应该也没有比她包秀秀更倒霉的了,间隔不过一天,连收两道圣旨,此时跪在地上,手中捧着明黄圣旨的包秀秀,一时倒是连吐槽的劲都没了,想到圣旨中所说,让刘非尽快赶去瓦剌,她忙站起身看向领头的锦衣卫:这位大人,如今我夫君已经赶往瓦剌,只是这圣旨.....

无妨,眼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听到包秀秀的问题,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如此言简意赅,倒是让包秀秀眼里闪过丝冷凝。

许是察觉到了,包秀秀眼中的不悦,一旁从进来就未开口的锦衣卫,主动解释:刘大人,如今已经到了瓦剌,所以这道圣旨,夫人领了就好。

包秀秀听到刘非已经到了瓦剌,她神情微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目光转向出声的那位,盯着眼前的锦衣卫眼里闪过丝流光:这位大人贵姓?

巡按大人,这位大人是西厂的千户陈大人,郭公公在旁原本安静的站着,听到包秀秀的问话,忙上前介绍。

原来是千户大人,失敬失敬,包秀秀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千户,皮肤白净,眼睛细长,光看面容,差不多也就三十岁左右。

叫做千户的陈大人,依旧眯着细长的眼睛,微微欠身:大人,客气了。

这欠身动作,倒是让郭公公心头一跳,眼神震惊的打量着这位千户大人,他暗地里伸出手掐了下自己的脸蛋,一瞬间涌上来的钻心痛意,让他差点尖叫出声:夭寿,这什么鬼,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位杀人如麻的陈千户?怎么会如此彬彬有礼。

包秀秀可不管郭公公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她佯装不经意的问:刚刚听千户大人的意思,刘大人如今已经到了瓦剌,不知.....

巡按大人?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截断把包秀秀将要出口的话。

包秀秀微愣,她眼神疑惑的转向陈千户。

陈千户面无表情的解释:巡按大人,很抱歉,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包秀秀口中咀嚼着这句话,下一刻,她眼里闪过丝惭愧:朝廷的规矩本官懂,只不过,千户大人,我夫君身体状态可好。

原本眼底还隐隐警惕的陈千户,他抬眸注视着这位,我朝第一女巡按,见她眉眼隐隐带着忧色,到底还是恻隐之心稍起:安好。

这句安好,让包秀秀眼底一喜,她眼睛直直盯着眼前人,语气说不出的感激:多谢千户大人。

大人客气了,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本官就先回了,陛下那里还等着本官问话,陈千户语气毫无起伏。

那本官就不多打搅陈千户,包秀秀点点头。

等把锦衣卫送走,包秀秀盯着一旁跟个鹌鹑一样的郭公公,她眼里闪过丝趣味:公公,刚刚那位千户大人很是恐怖吗?

没有,没有,郭公公听着包秀秀对自己的促狭,忙双手拼命的摆着,强装镇定尖着嗓子:哎呦我的巡按大人,青天老爷,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您可戏弄咱家了。

见郭公公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生怕说出个什么,惹出麻烦,她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郭公公,这位陈千户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郭公公眼皮一跳,他眼睛望向岸边,见确实已经上岸,他这才把目光转向包秀秀,虽然人已经离开,但是陈公公还是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开口: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千户大人,是当今陛下面前的大红人,有生杀予夺之权,陛下恩准他便宜行事。

包秀秀听到便宜行事眼神一动,若有所思起来。

郭公公说完见包秀秀还是一脸好奇的模样,他语气越加神秘:这位大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振同党,杀了个血流成河,都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陛下为了平息怒气,下令凡是涉及王振之事,夷其十族,这才把朝野的怒气,彻底平息下来。

更为了启到警示之意,王振的侄子,也被这位大人当场砍掉,那颗脑袋,以及同党的脑袋至今还挂在午门示众,许是想到了那晚血腥可怖之事,郭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原来如此,饶是知道王振一党死有余辜,但是直接夷其十族,包秀秀眼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她忍不住感慨:倒是一把趁手的兵器。

什么?由于声音太小,郭公公没听清。

包秀秀回神,见郭公公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她笑道:无事,就是这位千户大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郭公公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说完,她好似突然想起来,对了郭公公,可知离京师还有多久。

快了,预计在有个七天,郭公公下意识回答,根本没用想,可见他也是天天巴巴的看着,望眼欲穿的很。

包秀秀了然一笑。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官道上飞速驶来,透过车帘可以看见文小宝眉头紧锁的坐在马车中不发一语。

身旁还有一位闭着眼睛小憩的张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养神的张夫子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眼中的清明,丝毫不像小憩过,他探过身子,掀开车帘扬声问赶车的师傅:李师傅,咱们还有多久到下一个驿站。

赶车的李师傅手中马鞭一甩,抽空回头,同样高声回答:张夫子,估计天黑前能赶到,您就放心吧。

张夫子听到这番保证,这才安下心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飞快朝后倒去的一排排树木,这才缩回车内。

文小宝在车里也听到了夫子的问话,等夫子进来,他有些好奇的问:夫子,您是有事吗?

张夫子锤腰的手一顿,飞快扫了文小宝一眼,见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这才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这么问。

无事,文小宝诚实的摇摇头,只是太过无聊,随便问问。

张夫子见他白着一张脸,晓得是,一天坐在马车里赶路,少年人贪玩,许是憋的慌,忙出声安慰:知道你无聊了,在忍忍等到驿站,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候看看,如果能改水路,咱们到时候就坐船,这样还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

文小宝听完并没有多高兴,他脸色有些恹恹有气无力开口:谢谢夫子。

张夫子见状,轻声鼓气:等到京师,夫子就陪你去找爹娘好不好。

听到去找,娘跟刘叔叔,文小宝眼睛一亮,使劲点点头,声音也带着活力:知道了,谢谢夫子。

见他恢复些精神,张夫子这才眼里露出些微笑,但是在文小宝看不见的角落,脸色倒是阴沉下来,想到王爷信中交待的出发时间,不由得担心,若是一直加快速度,万一要是碰到这孩子亲娘可怎么办,但是若是不趁早赶回京师,只怕这出戏,要唱不成了,总不能台子搭好了,主角倒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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