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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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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尔调到纽约第78分局凶案组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green bridge乐队的主唱谢恩·马洛里从他几百万美金的布鲁克林褐石豪宅的屋顶坠下来了,离他二十七岁的生日还有一个月。

按理说,从来只是听听歌不追星的卡罗尔是不关心这件事的,她的第一反应只是可惜他没有再坚持一个月到他二十七岁,这样才可能会被称为真正的大明星。奈何谢恩·马洛里作为这一代摇滚领军人物,死讯一出,整个警局顿时被记者围的个水泄不通,实在惹人烦。更不要提她还要和她的搭档保罗·库克去走访谢恩同为明星的妻子。

她只看过埃莉诺·斯特恩的一部电影,这是她的成名作,也助她在年纪轻轻时一举拿下奥斯卡最佳女配,让苦等多年都没拿到小金人的怨妇颇为记恨。只是实在可笑的是,电影中她饰演的詹妮弗恰巧是被诬陷入狱的天使。她只是幸灾乐祸的祈祷着埃莉诺·斯特恩不要重蹈覆辙,因为如果谢恩·马洛里的死被定性为谋杀案,妻子总是第一怀疑人。

"你在笑什么?"

保罗·库克警探看到卡罗尔从警局门口的人群中挤出来后一直在笑。

卡罗尔看到等待她的保罗·库克警探,这一是个矮小的,严肃的,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年警探。饱经风霜的脸上每道皱纹都是经验的象征,当然,老年意味着从来不关心娱乐新闻,她也不觉得库克警探能理解到她的笑点,但还是解释了埃莉诺·斯特恩参演的那部电影,顺便认为如果这是个谋杀案,我们最好祈祷不会有个哈里森·福特式的硬汉父亲拼了命的救她。

他听了卡罗尔的解释,皱了皱眉,他不觉得这很可笑,而且对于菜鸟警官卡罗尔来说,他对埃莉诺·斯特恩和谢恩·马洛里这对夫妻了解的极为透彻。对于一个老道的警探来说,了解死者以及关系人列表是必要的,他觉得有必要为卡罗尔上一课。

"她是没有一个硬汉父亲,但她有个很有权势的家族。"

保罗·库克警探把手中的资料塞给了她,然后严肃的说道。

卡罗尔看着手中的资料,认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她根本不熟悉埃莉诺的祖父弗兰克·辛纳特拉,即使她隐隐约约觉得他很厉害。因为只在祖母收藏许久的旧唱片封面上见过以及听过几次关于他的故事。拜托,她可是听着摇滚长大的,可不是会听爵士这种老掉牙东西,因为这在她以及朋友的眼里,爵士是过时的象征。

卡罗尔看完后把资料还给了库克警探,与库克警探的愁眉苦脸不同,她看完这些资料反而心中高悬的石头落地了。她故意学着前上司对她安慰时候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库克警探的背部,轻松的说道:

"没关系的,保罗,我现在不觉得是她干的了,她一不图钱,我不觉得马洛里比辛纳特拉家族有钱;二不报仇,她有一千种方法让马洛里生不如死。除非她脑子坏掉了了,才会干出杀掉自己丈夫的蠢事来。"

库克警探依旧皱着眉头,他完全不知道卡罗尔的乐观从什么地方来,他只是觉得卡罗尔太过天真了,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才不会因为有权而放过自己的仇人,反而他们有更好的方法在踩到法律的高压线后继续逍遥。但他并没有解释他的担忧,因为他认为卡罗尔·本森的过度乐观也是有好处的,在没有见到谢恩·马洛里的妻子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判断。

库克警探等着卡罗尔跟了上来,然后一起前往埃莉诺·斯特恩的家,当然不是谢恩·马洛里坠楼的那一栋,在马洛里死后,埃莉诺为了躲避记者便再也没有回过那一栋房子。

埃莉诺·斯特恩居住的房子位于曼哈顿的上西区,虽说名义上属于小弗兰克·辛纳特拉,实际上却是属于他的父亲弗兰克,真真正正传承的老房子。

卡罗尔在一进客厅,就被这栋房子的内部给惊到了。

在这之前,她接触的都是普通人的谋杀案,即使是沾了马洛里坠楼案的光,进去他的房子里一窥究竟,但遗憾的是和他本人性格相符的是,与豪宅的外部高大上的风格不同的是,内部完全都是一团糟。除了普普通通或许很昂贵的必要家具外,其他全都是胡乱摆放的,吉他被放在了沙发上,书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甚至还残留着已经坏掉的注射器。她甚至怀疑马洛里夫妇买得起豪宅请不起清洁工。

与马洛里坠楼的那栋房子不同,这栋位于寸土寸金地段的房子,是真正的豪宅。整栋房子的装修风格都是暗沉低调的复古风,个个家具都放在该放的位置上甚至还有些看起来很贵的摆饰和画作。她也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格格不入的高科技产品,可能是被设计师巧妙的藏了起来。

保罗·库克警探与一进门就观察房子内部的卡罗尔不同,他一直思考着如何询问埃莉诺,因为他知道像埃莉诺这样的明星通常会跟着律师,以便逃避对自己不利的回答,即使是没有做任何事情也会这样,这是独属于富人的特权。

但比保罗想象的还会更糟,等待着卡罗尔和保罗警探的不只是埃莉诺和她的律师丹尼斯·格雷,还有为她提供不在场证明的门罗先生。

上流社会向来是藏污纳垢的,库克警探对门罗先生牵扯进来不是很惊讶,毕竟埃莉诺的继姐安妮·斯特恩去年和康斯坦丁·尼亚尔霍斯举办的婚礼还历历在目。

但惊讶的是,小埃里克·门罗正坐在埃莉诺身边,温和的看着他们。

马洛里和门罗向来不是一类人,马洛里有着属于音乐人的敏感,也有属于摇滚明星的自毁特质。而门罗则属于对外彬彬有礼,但实则态度冷漠的精英。

当然,库克警探的经验让他不会表现的过度惊讶,他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询问着对埃莉诺·斯特恩的称呼。因为他知道埃莉诺·斯特恩只是她的艺名,她真正的名字埃莉诺·辛纳特拉。

"叫我诺拉就好。"埃莉诺·斯特恩温柔的开了口,目光却落在了小埃里克·门罗身上。小埃里克瞬间领悟到埃莉诺的意思,他对埃莉诺耳语了一下然后彬彬有礼的起身告别,顺便带上了门。

"诺拉夫人,我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库克警探在门罗走后严肃但礼貌的开了口,示意卡罗尔进行记录。

卡罗尔一边记着笔记,一边悄悄观察着只在电影荧幕上看到过的埃莉诺·斯特恩。

辛纳特拉家族似乎长着同一双眼睛,她看着埃莉诺的眼睛就像看着祖母珍藏的旧唱片上始终带着礼帽的男人。也难怪玛丽·毕肖普会在《纽约客》上毫不留情的指出之前之所以没人猜测埃莉诺属于辛纳特拉家族,是因为他们不敢这样做。

埃莉诺·辛纳特拉坐在那里,比卡罗尔还要年轻几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偏偏一身黑色,显得有些老气,标志着刚刚丧夫的身份,只有胸前的蓝色蝴蝶胸针为这身装扮添了一些色彩。这身打扮的凯西仿佛死掉的丈夫不是一个摇滚明星,而是一个像门罗一样的继承人。

卡罗尔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有些像小野洋子,与死掉摇滚明星丈夫相同的是,别人对小野女巫称谓不同的是对她的评价格外的宽容,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在埋怨马洛里早逝。

她觉得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詹妮弗带来的角色滤镜以及辛纳特拉的显赫姓氏,最重要的是后者,因为这代表着埃莉诺的不慕名利。

卡罗尔并不觉得埃莉诺爱上门罗先生有什么奇怪的,她只是觉得埃莉诺·斯特恩爱上谢恩·马洛里才是相当的奇怪,这或许是每个乖乖女的必经阶段,总是会爱上一个坏小子,即使谢恩·马洛里比起其他摇滚明星来说已经不算太过分了,大众还是对这段婚姻颇有微辞,只有马洛里死亡后舆论才对他友好许多,甚至还有报道称凯西和谢恩的婚姻堪称完美。至于粉丝眼中谢恩·马洛里则是个天使,鬼才信呢。室内的针头和身体里的两克药物就是佐证。但她也清楚,粉丝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说不定堕落天使会更带感。当然,如果这个人如果是埃莉诺·斯特恩,她的粉丝说不定会扒了她的皮。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卡罗尔想着,突然她觉得看埃莉诺杀掉马洛里这个笑话不是一个好做法。

在卡罗尔边发散思维边记笔记的过程中问询已经结束了,埃莉诺·斯特恩温和的向他们道了别,让侍者把他们送出门。卡罗尔看着明显神色有些轻松的库克警探,她便知道埃莉诺·斯特恩或许没有嫌疑了。

在回78分局的路上,卡罗尔一直快库克警探一步,她很少来过曼哈顿,更别提第五大道了。她每次来都是像个新奇的游客,但进入过真正的豪宅,并见到门罗先生和真正的电影明星之后,卡罗尔走路的步伐坚定了许多,因为她是个真正见过世面的人啦。

库克警探紧绷的情绪确实渐渐的松懈下来,但他仍有他的担忧,他看着走路有些轻快的卡罗尔,目光落在那栋大楼上,门口站着的穿着笔挺制服的门卫在向到访的客人微微致意,有些显旧的台阶昭示着仿佛几百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周围多了些高楼而已。

在经过前景公园时,一直思考的库克警探忽然看到卡罗尔停下来,他朝着卡罗尔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谢恩·马洛里。

这时,他的粉丝围在一起,对这位堕落又早逝的天才进行哀悼,被鲜花包围的他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敏感和忧郁,抱着吉他唱着如诗一般的歌。但他已经定格在了那栋相框里,不会在粉丝眼里最终变得丑陋不堪,即使他英俊的面容在今天早晨已经成了一摊烂泥,骨头也碎的不成样子了。

保罗·库克警探默默注视着一切,当他看道马洛里的悲伤的眼睛时忽然有一种预感:谢恩·马洛里的死或许会成为永久的谜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问询过程,能省则省了,不是很顺畅,下章会正式进入女主视角。

前景公园:布鲁克林的Prospect park,附近是78分局。

本文年代大概从80年代末写到零零或者一零年代,有什么想要之后出现的明星或者女主男朋友之类的以及推荐女主演的电影可以提一下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率是大长篇。

谢恩·马洛里背景来自法律与秩序,融了一些瑞凡。除了乐队名字改了改,乐队时间线大概跟着涅槃走,但因为我不懂摇滚,只是听歌,所以应该不会大幅度描写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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