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白兰问道。
沢田纲吉笑了笑:“呃,大概是当世界第一的明星?”他将疑问句说得笃定无比,疑问句是自谦,笃定是因为他一定会赢!他有太多不能输的理由。
白兰跃跃欲试,搞事的欲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能名正言顺的搞事,还有比这更棒的消息吗?
天哪!还真的有!
名正言顺的搞事,还能帮助小纲吉,讨他的欢心!!!
“要把他们关起来吗?”白兰兴致勃勃的出主意,“我有很多仓库和地下室。”
沢田纲吉抽抽嘴角,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你啊白兰,你人可真刑!最麻烦的一点在于,如果不给出更好的方案,白兰真的会这么做,不过嘛……
“不需要,”沢田纲吉垂下眼帘,“所谓的阴谋诡计,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要在黑暗里才能成长,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土鸡瓦狗而已。”
“有兴趣和彭格列联手打造一档明星秀吗?”沢田纲吉眨眨眼。
“我拒绝!”白兰兴致盎然地观察着沢田纲吉的反应。
沢田纲吉眼皮都没动一下,自顾自的说:“等下是和正一交接,还是桔梗?”
白兰更兴奋了:“你好像很了解我?勇者这么了解魔王吗?”
沢田纲吉皮笑肉不笑地说:“多亏你的福。”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在多次与白兰的交锋之后,毫不夸张的说,沢田纲吉比白兰更了解白兰,很多时候,白兰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怎么做,但沢田纲吉知道,他能准确的在白兰这个混沌体中,精准地抓住白兰的心脏。
反之,白兰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扭断沢田纲吉的脖颈。
不同于和伙伴们因为彼此互相信任,才互相交换软肋,白兰和沢田纲吉,是在无数次厮杀后才领悟到如何给对方致命一击。
沢田纲吉坦然自若地在文件上签了字。
白兰喜滋滋地拍照发了脸博:
“从今天起,我就要为我家亲爱的打工了~~~”
另一边——
云雀恭弥、里包恩、狱寺隼人、六道骸迷失在了幻境里。
是个很简单的幻境,鬼打墙,他们走不出这个院子。
“nefufufu,我还了你一次了,十世。”D·斯佩多喃喃自语,就是这一瞬间的波动被同为幻术师的六道骸察觉到了。
“D·斯佩多。”六道骸脸色难看,啧,看来是铁了心要单独和白兰谈判了,任性的彭格列。
这个世界他勉强能动用一点幻术,但要是和处在巅峰时期的斯佩多打,那纯粹就是痴人说梦了,六道骸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长椅上摆烂。
狱寺隼人一把揪起六道骸的衣领:“阿、纲、在、哪、里?”
六道骸挥开了狱寺隼人的手:“要不是你们拖累,现在至少有我跟着他。”
里包恩第一时间领会到了六道骸话语中的潜藏的含义,蠢纲,又一次以身犯险,谁惯的他这个臭毛病?
云雀恭弥耳朵一动浮萍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但可惜,被打到的人如烟雾般消散了。
“别打了,没用的。”六道骸凉凉的说。
CZ75的枪管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六道骸的太阳穴。
六道骸一动不动,仿佛那只是玩具枪,他甚至在笑:“要杀了我吗?随意。”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跟彭格列解释你杀了我。
六道骸毫无同情心地想。
“我以为我们是同盟,这把枪,应该对着敌人不是吗?”里包恩意味深长地说。
六道骸冷哼一声,敷衍道:“是彭……沢田纲吉的人,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意思是不想我们打扰。”
D·斯佩多在这里,那就意味着Giotto也在,甚至于一世家族全员都在,按照这个世界对死气之炎的排斥程度,就算白兰是73之一,也不可能打赢沢田纲吉+一世家族这个组合的。
六道骸努力说服自己,但是,有哪里不对。
以沢田纲吉的性格,如果不想让他们跟过去的话,只会直说,没必要大费周章绕那么大一个弯告诉他们自己没有危险。
在什么时候沢田纲吉会说自己没有危险,但却仍旧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
答案是——
在真正危险的时候!
六道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右眼周围青筋暴起,不详的黑气环绕,中指上雾戒若隐若现,六道骸猛地睁开眼,血色的眼瞳里‘六’字一闪而过D·斯佩多的幻境扭曲了一瞬,六道骸抓住了破绽,头也不回的往死路上走。
很快消失无踪。
妈的!狱寺隼人上前检查,是很厚的墙壁,没参水份,里包恩上前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沉闷的声响告诉在场所有人,这是一睹死墙,没有那个正常人能穿墙而过。
云雀恭弥久违地激起了战意,他将踏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世界,什么?你说未知的世界可能极度危险,正好,他求之不得。
一眨眼的功夫,云雀恭弥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随即,狱寺隼人也不见人影,只剩下里包恩。
“现在,只剩我们俩个了,没有实体的先生。”
Giotto笑道:“这是第二次了,被你的CZ75指着。”
里包恩缓缓放下枪,枪械对他构不成威胁:“你看见我家离家出走的蠢学生了吗?”
“他没事。”
“他在哪里?”
“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你的学生。”Giotto意有所指。
里包恩毫无预警地开枪了。
这是宣战。
子弹在离Giotto一米远的地方就被挡住了,子弹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融化在精纯的火焰里,连最后一丝烟雾都不剩。
他接下了里包恩的战书,这是他的回应,也是示威。
“往前一步的话,会死。”Giotto温和地提醒道。
六道骸头痛到快要爆炸了,无数信息争先恐后地往他的脑袋里钻,六道骸几欲呕吐,走到最后,六道骸几乎是凭着微弱的意识在走了。
失去听觉、失去视觉、失去嗅觉、失去味觉、他失去了一切感官,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回到了深渊里。
他像是宇宙的尘埃,只是一个意识体,他在无数人的梦境中穿梭而过,在库洛姆的梦境里停留的一瞬,又接着往前,某一天,从混沌深处裂开了一道缝隙,属于六道骸的世界,因为这道缝隙有了倾塌的危险。
但六道骸并没有采取行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在深渊的伤口,岩石的缝隙里,落下了几缕金子般的阳光。
六道骸还在往前走。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全凭本能,往前走。
“喂!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G说道。
“nefufufu,不关你事。”
G转身就走,他还得去看看狱寺隼人那个小崽子。
D·斯佩多嫌弃得看着一点一点往前挪的人,真狼狈啊,狼狈地像极了失去了艾琳娜的自己,那是什么感觉呢?好像一阵风,带走了所有的感官,只剩下幻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死的是艾琳娜?这世上总是好人不长命,比如艾琳娜,比如沢田纲吉,又总是祸害遗千年,比如自己,比如面前的六道骸。
“赌上性命吧,六道骸,”D·斯佩多喃喃自语,“别在他危险的时候,救不了他。”
“没有这样的觉悟的话……”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飘忽不定的雾凝成了尖锐的冰,“你还是死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