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领导打电话来，说要请我吃饭，却是工作上有变动，又升了半级。

我毫无兴奋之意，但听说他调到了外地，这践别的酒却不好推脱，便应邀出席，来的却还有很多他的下属，大概有十多个人。

张领导拿起我的杯子想要倒酒，却看见杯子上缺了个碴，有些不悦的道:“这五星级的酒店，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毛病”，便皱起眉头，想要叫服务员来，我却摆摆手止住了他:“不怪人家，我只要到饭店，要么杯子，要么碟子，总有个缺碴的，五弊三缺，命中注定，换了反而不好。”

“那你可别扎了嘴。”他见我如此，也不勉强，便又和众人喝了起来，他的下属们频频举杯，满口恭维之词，都是些领导英明神武，早该提拔，祝领导前程似锦，大展宏图之类没营养的话，听得我颇为反胃，只有那和他有一腿的小女警沉默寡言，满是不舍之意。

席间都是众生相。我站起身来，和他干了一杯酒，便要告辞，他却拉着我的手，邀我和他一起去，说到那边什么都好说，房子什么都能解决。

“还不知道你调去了哪?”我打断了他。

“山城。”他颇有些得意。

“山城路远，我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我摆了摆手，和他告了别。

“我看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老白现出身来:“难道你仇官?”

“他这一辈子，只有局级的官运。”我正色道:“再升下去，就是拔苗助长，不是当官，而是当枪，山城，恐怕是是非之地。”

“你是说这对他不是好事?”老白笑了起来起来:“人人都希望升官发财，你说的这套没人信的。”

“所以我没说。”我叹了口气:“不过恐怕再见就是他身败名裂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