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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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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乔时星很是满意两个土匪的口供,回到府中的书房后,终于忍不住赞叹:“完美!前因逻辑完整,后事又有恰到好处得令人无法理解之处,让整个事件看起来没有黑手摆布的痕迹!想不到这两个土东西办事还有一手,事后也许真的可以……”

彭史经过此事,受到了重用,一直跟在乔时星身边,提醒道:“殿下,那个二当家仍旧没有寻到,恐怕是个变数。”

乔时星嗤笑一声:“怕什么,那个土东西不就是想保全性命,只要他发现我把他兄弟换出来了,也就不敢做什么了。”

“就是可惜了,这个土东西害得本殿的大功不完美,若是能抓到他就好了……”

今日早朝之上他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皇帝感念他千里追击土匪,将六日的路程缩短到四日多,鞍马劳顿,奖赏了他钱票一百万合,金银玉器十箱,另有宝马锦布。

当三司审理结束,他更是因剿匪有功,被皇帝直接升为兵部职方清吏司正五品郎中。

如今民间好不热闹,茶余饭后总有人激情发言,赞扬六皇子大才和孟淮妴舍己救人的声音从未断过,死死压过批评孟淮妴不救亲哥的薄情之声。

“六皇子名利双收,孟淮清不在手上,孟淮妴赢得了名声。”蒋林磨着牙,一拳砸在书房的桌面上,“我一通忙活,得了什么!”

蒋卫冷淡说道:“这不是早便考虑到的。”他开解着,“孟淮清那个废物在不在手上有什么区别?眼光放长远一些,急什么?不是还跑了一个,等着那位出手吧,把这池水搅得越乱越好。”

——

要紧事解决了,该去见见美男了。

早在八月十二,文科举乡试便已结束,孟淮妴收拾一番,未正时分来到了永安州连穼所赁下的小院。

这里的守卫比大将军府少多了,她翻墙进去,有认识她的护卫才拔刀,见到她的脸就收了起来,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岗,眼睛却跟在孟淮妴身上——将军交代过了,见到孟三小姐只需监视即可。

孟淮妴微微挑眉,也没问话,直奔书房。书案边上有一张信纸摊开,她瞧着眼熟,走近了,发现正是自己写的那信。

她拿起来,走到视她这个闯入者为无物的连穼面前,将信纸举到他脸上,声音透着得意:“竟不收着,每日看着可是很有动力?”

看着小小的信纸上那龙飞凤舞、肆意狂放的“祝金榜题名”五个大字,连穼心中想着,字如其人果然不假,这字和她人一样张狂,若是寻常人家,是认不出她写了什么的。

他神色不变,道:“你那丫鬟把信交给长轮时,带了一句话,嘱咐长轮一定要告诉我。”

嗯?孟淮妴以眼神询问。

“那样规矩的信确实大方有礼,但你的爱意就是要横冲直撞。”

“哇!”孟淮妴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有些得意,“不愧是我培养的人,就是会办事!”

连穼无视她的得意,把视线放在那张纸上:“可见你的丫鬟是担心你这张‘信’毫无作用。”

虽然连穼说话的声音没有变化,但这意思显示是在讽刺她这信的粗陋。

孟淮妴面色不显,心中却有些失落,这可是她第一次写这种信,且祝福语还是发自内心而非出于人情往来的。

见连穼看不到这份柔情,她抬手便撕了这信,又随手扬了,抬眸看着纷纷落下的纸片,心中又快意起来,垂眸对坐着的连穼扬起一个笑容:“这下有作用了,真浪漫!”

饶是再如何清冷平淡,连穼面对这种做法也难免惊愕。

碎纸片在两人中间飘落,待阻碍了视线的纸片都落了地,他终究不能否认,对面的女子美得惊心动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便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多日不见,你为何又出现了?”

孟淮妴奇怪地打量他一番,笑容古怪:“你莫非是觉得我放弃你了?哈哈……你不必担心,只是我这人向来贴心,你乡试期间若是出现,岂不扰乱你的心神,你还如何能安稳作答?”

“……”

连穼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他看了孟淮妴一眼,实在不理解她是怎么一脸正经地说出这种又暧昧又自负的话的,不觉得羞耻吗?

孟淮妴却以为他是害羞,再接再厉道:“月底是武科举乡试,届时我也会消失,你别多想,就安心科考吧。”

“……”

“你放心,你出不出现,我都很安心。”连穼实话实说,他实在不想听她自负的言论了。

孟淮妴也不尴尬,轻嗤一声,又问道:“那次乔时迁与你打斗,后来民间扮演三皇子传播之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此等小事,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连穼起身走到茶桌前,倒了两杯茶水,尽了主责,示意孟淮妴这个客人坐下。

“还是有些重要的。”孟淮妴的笑容有些狡黠,走了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穼,“若是你做的,我可能——会更加喜欢你。”

“那连某便更该噤声了。”如此直白的话,连穼却依旧神色不变。

此话一出,已是回复。

孟淮妴瞬间明了,她神情舒展开,对他眨了眨左眼,有着勾人的耀眼,露齿一笑,问道:“我更喜欢你了,将军可有感受到?”

“……”连穼疏离的仙气有一瞬的凝滞,泄露出一些张狂来,轻笑了一声,像是那种得了美人喜欢而得意,又因自负而轻贱他人心意的品行低下的人。

每当他张狂自负的一面表露出来时,他便不像个仙人了,但却更加真实,让人觉得这个人切实存在于人间。

即便以连穼的成就有资本自负,但不是谁都能承受自己的心意被轻贱的。

孟淮妴收起笑容,盯着他看,想要看透些什么。

连穼却只是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

有时不好的情绪总是突如其来,尤其是孟淮妴这种心理阴郁的人。她突然觉得这样好没意思,有些因做了无用功而产生的愤怒,起身便离开了。

连穼没有抬眸相送,只在脚步声远去之后,看向那满地的碎纸片,不由得轻轻笑了。

长轮看着孟淮妴的背影走了进来,又瞧见一地的碎纸,辨认出是那封信,不满咂嘴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我就说这孟小姐就是玩玩而已。送行没有,还专门跑来把这简陋的信给撕了,还怕您拿这信出去炫耀不成?”

说完,就要去唤下人来收拾。

连穼仍是看着碎纸,没有收起那抹笑,声音似乎也轻了些,他阻止道:“不用收拾,就放这吧。”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日,孟淮妴又来到了连穼租住的院落中。

追人嘛,有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还算什么真情?哦,也确实是她的情绪有些反复。

这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文人墨客喜欢在这日赏月吟诗,亲朋好友喜欢在这日相聚团圆,孟淮妴晚上还要和家人一起参加宫宴,便在白日里来见了连穼。

连穼身为一品大员,按理也是要参加宫宴的,但乡试期间,便无需跑过去了。

“见不到月亮,见见太阳也很好。”孟淮妴拎着带来的两坛酒,快步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竟然没有在意桌凳是否干净,笑容也真实了一些——明明嘴角的弧度没有什么特别,可连穼今日竟能瞧出这是真的心中愉悦了,但他还是没有挪动步子。

见连穼站在书房门边,没有过来,她喊道:“快过来啊!”

连穼还是不想动,这大白天的,虽是秋日,但赏才过了午时不久的太阳是什么奇怪的行为?他回道:“你回去吧,不必陪我硬过节。”

反正他早已不过这些节日。

孟淮妴其实也不喜欢过节,她不是很理解这些节日为什么会让人感到喜悦。

但这是她第一次想借节日之名喜悦一次,她微笑说道:“像我这种人,就该多晒晒太阳。”

阳光之下的两个人,似乎都有一层朦胧的悲伤笼罩。

连穼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美好,他眼中有些变化,看太阳……似乎也不奇怪了。

走到石桌前,他又不想让孟淮妴误解,便随口问道:“你今日不怕脏了?”

孟淮妴上下看他一眼,疑惑又奇怪,道:“你不也一样。”

连穼笑了笑,算是回应。

孟淮妴倒酒喝了两碗,话便多了,也就慷概解释道:“接触上的洁癖,没到太极端的地步,街边小食,我偶尔也会吃吃。”

她又喝一口酒后,看了眼太阳,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两人的共同点,挑眉道:“你不是也有洁癖?我调查过了,你和我一样,衣物床铺由固定的人清洗,且还命人监视着,要求清洗的人需要洗澡换衣,双手更是得好生洗过。”

这是真的,连穼把碗与她的一碰,仰头饮尽。

“可是,”孟淮妴也不甘示弱,一饮而尽,“你行军打仗定然是无法讲究,吃食也不会苛求。”

她笑了笑:“同样的,我是丞相府三小姐时,一切都要注意洁癖,若是环境不允许,我却也能忍受。”

说到此处,孟淮妴越发觉得两人相配了,她眼睛一亮:“咱俩可是真配,生活习惯一样,才能过得下去。”又一拍桌子,豪迈地一伸碗,“为了我们的有闲则繁、无则随安干了!”

连穼微笑着碰了碗,只觉得眼花。面前的这张脸现在英气十足,颇有江湖子女的豪气,整个人潇洒而肆意,狂傲而不羁。那日宫殿相见时,那个身形婀娜,莲步轻移,优雅端庄又沉稳尊贵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要不是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疏离冷傲和舍我其谁的张狂自信毫不掩饰,他都不敢确定这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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