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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还得想法儿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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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长大惊失色,忙搀他起身询问详情。周宝便将天子执意微服出宫一事从头详述一遍。事发后太后震怒,令他们兄弟四人各领杖责二十,发配南越戍边。

若四人皆带棒疮上路,只怕一个也活不了,大哥周远便使钱买通行刑的阉人,将四个人的八十板子全打在他一人身上。饶是高举轻放,横竖也老老实实挨了八十板子,直打得血肉模糊,人当场便昏死过去。

三兄弟将哥哥抬回家,次日太尉府便来人催他们南下。见老大双腿已残,注定是个废人了,来人便发善心,说可向上官禀明周远刑重不治,三兄弟上路即可。

三人行到半路,周宝始终放心不下哥哥,便趁督官醉酒,偷偷逃脱,跑回长安来。

淳于长听到此处,跌脚捶胸大呼“糊涂”:“你可知边军与羽林卫不同,军纪最为森严,逃军者,斩立决!”

周宝抹泪道:“哥哥是为我受此重刑,若能救得哥哥性命,将军便用这口宝刀,送周宝上路吧!”说着便去抽淳于长腰间佩刀。

淳于长按住刀柄,扶他起来道:“休得胡闹!你大哥人在何处,还不快带我去?”于是叫停了宴席,当下换上便服,直奔周家宅院。

到巷口时周宝又拉住淳于长手哭,说光天化日的,怕人瞧见他逃军归家,不敢走近。淳于长只得掏出一串钱,嘱咐他去买身短打衣裳,扮作奴仆家丁先回淳于府去。

一进周家门,便闻见一股浓浓药香,两个五六岁的小儿,手持竹剑木枪,在院中追逐打闹。

周远明明只有一子,其余三兄弟皆未婚娶,怎又多出个孩儿?淳于长正诧异,却听两小儿争相嚷道:“我爹乃御前郎将!”“我爹乃点督校尉!”

厢房里走出来个妇人,端着盘瓜果招呼两小儿。迎面见生人来了,她急忙垂头行礼,以袖遮面躲回屋去。妇人虽衣着朴素,却面容姣好、身段婀娜,捏住衣袖的纤长素手洁白如玉。只是惊鸿一瞥,淳于长便看呆了。

这并非周远内人徐氏。淳于长迈进屋时,还忍不住留头痴痴望那妇人隐去的背影。

周远已苏醒过来,却仍只能趴在榻上,动弹不得。“将军——”见着淳于长,他便涕泗横流,“将军恕罪,周远愚钝,只盼不连累将军……”

“这什么话?是谁害你,我心里有数。”方才听完周宝所述,淳于长便心下了然。他手握王莽杀人的证据,只是碍于太后权威,不得不放王莽一马;王莽不知感念,竟设局令他的人获罪。这是在向他示威挑衅?!

“你好生养伤,万事有我。”淳于长握住周远肩膀,向他重重点头,又冲徐氏道,“银钱的事,嫂嫂不必忧心,只管将家中仆从召回;往后周家凡有需要,只从我府上支出。”说着解下腰间钱袋,握入她手里。

徐氏推却再三,终是拗不过他。夫妇二人掉了不少眼泪,淳于长不便多留,起身告辞时,却被周远一把拉住,哀求道:“将军呐,我那实心眼儿的弟弟周宝,他……他逃回来了!求将军寻到他、千万救救他……”

淳于长拍拍他手:“我已遇着他,定不叫他在外招摇,放心。”

徐氏将淳于长送出门外,淳于长想起方才见着那美貌妇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嫂嫂屋里那位,是谁家娘子?”

徐氏闻言一怔。京中人尽皆知,这位淳于将军不喜少女、偏爱美妇,坊间还给他起了个诨号——“寡妇救星”。

周家一朝落难,他们兄弟那些狐朋狗友一夕之间作鸟兽散。若非这位娘家表姐常来关怀照拂,她一个人不知如何熬得过来。

虽说淳于将军也是恩人,徐氏却不愿令表姐惹上这等纨绔。只要谎称表姐夫家还在,想必淳于将军便不会再多纠缠。于是她迟疑了一下,便陪笑道:“那位呀,是小儿授业夫子的内人,送小儿下学来。呵呵,小儿的师娘。”

淳于长回头再三,才悻悻然告辞离去。

回府稍作歇息、洗漱更衣后,淳于长便赶往未央宫晋谒天子。请殿前守卫缪盈缪盏替他通传时,淳于长换上惯常那副春风和气的神情,拱手连声道“有劳”。

天子人未到,声先至,一路喊着“淳于长”,风风火火冲到前殿来。淳于长跪拜行礼后,天子抓住他两肩,摇晃着兴奋道:“嗐呀,你可算回来了!朕都等着急了!”又冲身后追来的阉人们吩咐:“今日未央宫设宴为淳于将军接风,速去安排。”

阉人们纷纷应“喏”,四下散去。

淳于长忙将为富平侯治丧的始末拣要紧的交待一遍,请天子放心。天子对此事毫不在意,却拍拍他肩膀道:“你来得正好。王莽被太后叫去挨批,你速往长信宫请安,顺便把他捞回来。快去快去。”

令天子“等着急”的,究竟是他淳于长,还是天子一刻也离不了的王莽?淳于长暗暗犯起嘀咕,可也不得不堆笑领命,疾奔长信宫而去。

其实刘傲的确日夜盼着淳于长回京,可个中缘由,却是旁人万万想不到的。

自骊山回宫已半月有余,公孙澄的膝伤却仍未痊愈。刘傲既放话准他在未央宫修养,他自是夜夜留宫伴寝。夜里吹了灯,他便同天子闲聊攀谈,忆前尘影事、问往昔旧情,刘傲哪答得上来;说到动情处,他便抹泪哭一场,刘傲还得想法儿哄他,因此十几日未曾睡得踏实。

每当刘傲下定决心叫他回直房去歇,可一看到他那副扶墙趑趄而行的可怜样儿,又狠不下心,只得耐着性子再忍一日。

一日又一日,这几天刘傲实在有些熬不住,思来想去,动起了歪脑筋。要是能喝顿大酒就好了,刘傲盘算道,喝醉了,就可以借口夜里公孙澄不便伺候,名正言顺请他另寻别处去睡,而不令他伤心哭泣。

可太后罚刘傲静思己过,王莽也不肯陪他宴饮,这酒如何喝得起来?

前日太尉府来报,说淳于长已率部渡过黄河,不日便可抵达长安。刘傲心头一亮,宴饮的托故、陪他喝酒的人,这不就来了!因而他盼星星、盼月亮,只恨不能飞出宫去,亲自把淳于长迎进城来。

淳于长不辱使命,不多时便真将王莽带了回来。公孙澄也蹒跚着从后殿出来,忙不迭向二人告罪行礼。

“辛苦王大夫代奴婢受过,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公孙澄低眉顺目,语气十分和顺,“奴婢只恨自己蒲柳之质、羸弱无能,若非王大夫有兼人之材,奴婢如何能残喘至今?”

王莽也拱手直道“惶恐”:“公公福慧双修,未央宫中全凭公公绸缪帷幄,臣自当奉命惟谨,略尽绵薄罢了。”

这两人又开始了,刘傲冲淳于长使个眼色,无奈笑了。公孙澄打从因伤留宫那日起,便对王莽态度大变,见面毕恭毕敬不说,人前人后言语中极尽恭维;王莽也投桃报李,一言一行比往常更添几分谦卑。

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人分明是在虚情假意装客气。这是什么老套宫斗技巧?近来刘傲每天冷眼看他们俩这副“相敬如宾”的做作模样,简直哭笑不得。

不等酒席呈上,刘傲便迫不及待传来竹扑克,拉着三人陪他打牌。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和练习,公孙澄牌技见涨,王莽也愈发得心应手,偶尔他二人联手,刘傲竟占不到几分便宜。如今淳于长这员干将回归,刘傲便十分振奋,摩拳擦掌誓要战它三百回合。

餐食上来后,四人干脆以牌就酒,输家罚饮、赢家吃菜。王莽仍推为母许愿,不肯吃酒,天子便豪爽代饮,不到二更,已喝得眼花耳热,连牌也抓不稳了。

算算时辰,长信宫又该来人问安了。公孙澄适时举杯邀敬四方,请天子赐福散席。

刘傲摇晃着起身,一条胳膊挂在王莽肩上,借着酒劲儿冲公孙澄道:“欸我说,澄子啊,今晚你在外头歇吧,朕这酒,嗯,是有些多了,怕夜里折腾你,你,身上不方便。”还怕他推伤不肯走,又指着淳于长说:“让你淳于哥哥背你下去,他力气大,不怕把你摔着。”

淳于长笑道:“摔着谁,也不敢摔公孙公公。这未央宫,还指着公公‘绸缪帷幄’哩!”

王莽一听这话,便知淳于长是在揶揄他与阉人阿谀逢迎、相互抬轿。他脸上挂不住,又不好发作,便挟了天子肋下,直往后头寝殿去。

将天子小心放在龙榻上后,王莽起身行礼告罪,欲替天子更衣。不料天子竟一跃而起,张开双臂扑在他身上。

“巨君,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朕这些天怎么过的。可想死朕了!”天子两腿盘住他腰身,脑袋直往他颈窝里蹭。

王莽元神一颤,倏地心口大开,这些日子堵在胸口那团日益怨毒的浊气,随着一声深叹,轻而易举地吐了出去。

徐氏你误会了,淳于长一听还可以ntr,更兴奋了。

第24章 还得想法儿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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