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嗯？”王澄机甲训练才刚刚开始，听到光脑发出响声，快速停下训练，直直向光脑的位置赶去。

按照惯例，王澄在训练的时候一般都会给自己的光脑设置静音，只有非常重要的几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发出提示音。

在拿起光脑的一瞬间，信息就跳了出来：

【疏导向导名单更新】

王澄顺势点开，在心中暗道：“我记得上学期大二应该没有遗留下来的A级向导吧？现在这名单上最近更新的是谁啊？”

【等级：S】

王澄在点开光脑的一瞬间只看到一个S，手比脑子还要快一步，瞬间就点了预约。

【您已预约成功，请现在前往清源楼304房间】

王澄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看着屏幕上预约数字瞬间跳到10，这才有空开始查看竺源的资料。

“大一新生啊？”王澄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大多数向导的第一次实战疏导效果往往都不太理想，王澄的精神力稳定程度已经临近边界，心里还是很担心这一次疏导的效果。

下一刻，王澄就被那满屏幕评估的S惊呆了，跳起来整理好自己冲出训练室。

在人类觉醒量子兽后，根据统计，顶级哨兵数量非常少，而顶级向导的数量更少，说是顶级哨兵的十分之一都算是说多了。

梳理同等级精神力的消耗本就大，所以顶级哨兵中有不少都处在紊乱的边缘，靠着精神力稳定剂强撑，现在多出一个机会，看那满屏的评估的S，就该知道先报名才是重点。

“已经有100多个人了，”埃玲娜看向竺源，“我先给前五名发通知了，都是A级哨兵，你可以慢慢尝试，不用着急。”

竺源心理上是无所谓来几个人的，S级和A级本就有等级差，疏导难度并不大。

更何况，竺源心里清楚，自己又不是真正的S级。

“叮咚！”

门铃响起，竺源扫了一眼光脑，时间不过刚刚过去三分钟，第一个人就来了。

埃玲娜在眼前的屏幕上随意点了两下，门随之打开。

“你好，我是王澄。”王澄满头大汗地冲进门，先打招呼，随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埃玲娜，像是想起些什么，神情间有几分扭曲，但还是很快平和下来，“教官好。”

王澄本来还有些担心，此时看到埃玲娜虽说回想起了幻境训练不美好的记忆，但也同时给了王澄更多的信心。

埃玲娜点点头，看向竺源：“开始吧。”

王澄坐在竺源面前的椅子上，没敢擅自动作，毕竟每一个向导都有自己习惯的疏导方式，王澄也不知道眼前的向导更习惯哪一种。

竺源把洞螈召唤出来抱在怀里，精神丝线隐隐漂浮在空气中，缓缓搭上了王澄的太阳穴。

王澄本以为这一次的疏导会和空气中无害的精神丝线一样温和，在自己放松下来后再开始梳理。

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放松下来，空气中看似柔和的精神丝线，像锋利的针尖，瞬间破开了精神屏障。

下一刻，自己紊乱的精神力像是被寒冰死死冻住，随后像是有无数根触手，把冻得硬邦邦的精神力强行拨开，拉伸，舒展，恢复到最稳定的状态。

王澄在痛到昏迷之前强行扫了一眼时间。

三分钟。

短短三分钟。

原本别的向导梳理一个多小时都未必能梳理完成的精神力，在三分钟之内被处理了个彻底。

王澄有些崩溃地吐出一口气，直直倒在地上。

竺源平静地收回自己的精神力，面带微笑地看着王澄“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随后扭头看向埃玲娜：“教官，可以喊下一个了吗？”

埃玲娜看着超出预料的情况，先过去把王澄一把拉起来，将王澄的手摁在机器。

【精神力稳定度：0】

精神力稳定度的分级为10级，数字越高稳定度越低，而现在这个0，明确表明眼前的哨兵在竺源的梳理下精神力已经完全控制下来。

埃玲娜把人带到旁边的沙发上，回头看着无动于衷的竺源，摁了摁额头：“你这疏导方法......太过暴力了，对你自己的消耗也会比较大吧？”

那倒是不会，竺源心里想着。

疏导精神力的过程中会有哨兵精神力的逸散，天赋吞噬可以完美把这些精神力化为己用，疏导不仅不会消耗精神力，反倒还可以补充。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竺源低头笑笑：“可能是等级差吧？我没有感觉消耗很多。”

埃玲娜打量了竺源几秒，发现竺源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差，于是开门让下一个进来。

但是门虽然是开了，但门口的四个人却齐齐后退了一步。

回想起刚刚从门内传来的惨叫声，距离门最近的一位A级哨兵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都进来！”埃玲娜看向门口皱眉道。

“是，教官！”门口四人齐齐应声，迈着整齐却难掩僵硬的步伐走进门内。

埃玲娜微微抬眼，眸中锋芒毕露：“刚刚在门口犹豫什么呢？”

见四人没有回话，埃玲娜继续道：“之前教你们战场疏导规则第一条！”

“信任为自己疏导精神力的向导！”条件反射的回答声整齐而洪亮。

“那你们刚刚在门口犹豫什么？！”

房间中的空气像一团凝胶，没有一丝空隙，只有竺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没什么反应。

埃玲娜神色格外严肃：“如果不信任你们的疏导向导，就不要来！这对你自己，对要帮你疏导精神力的向导，都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有问题可以直接问要帮你疏导精神力的向导，不信任就换别人，无论在哪里，都没有时间给你们消耗！”

“现在，决定不要在这里疏导精神力的，立刻取消预约，离开这里！”

竺源看着眼前头要低到地上的几个人，没有打断这段沉默。

对于别人，信不信任和疏导效果的确有关系，但在竺源这，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相比起别人疏导用缓慢温和的方式换取信任，竺源更擅长快刀斩乱麻，一步到位，更本不给你信任或反抗的机会。

这种方法一般都是高阶向导梳理相对于自身阶级较低的哨兵时使用的办法，迅速简便效果好，除了被疏导的人会比较疼以外，再没有任何缺点。

但一般来说，这种方法只有在战场上才会运用，在平常的疏导中，大多数向导为了防止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哨兵精神力失控造成突发状况，所以一般不用使用。

竺源不在乎出现万一，S级哨兵的精神力对拥有“吞噬”的自己来说就是补品，完全不会出现其余情况。

“我接受疏导！”眼前四个哨兵齐声道。

埃玲娜看没有人退后，心里还算是满意，面上却丝毫不显示：“谁先来？”

“一起来吧。”竺源没等眼前的几个人回答，先开口道。

竺源抱着怀里的洞螈站起身，不在乎房间中其他几人的神色，像是开玩笑一般：“早点结束我好回去休息。”

*

“嘶。”

隔壁房间，甘意原本控制精神力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快速反应过来，稳稳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看着机器上显示的B+，甘意苦笑着对身边的老师道：“那个...老师...旁边确定是疏导室吗？真的不是......”在杀人吗？

老师显然也被几个人叠加的惨叫声震在了原地，打开光脑开始发消息询问：“你休息一下，等会再测一遍，我先问问。”

*

竺源抬手伸了个懒腰，看着倒了一地的哨兵，打了个哈欠:“埃玲娜老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埃玲娜压了压被惨叫声折磨了一段时间的耳朵，把几个人轮流摁在机器上，看着满屏幕的：0，发觉自己毫无意外。

“你走吧。”埃玲娜按了按像是有上万只蜂虫在耳边尖叫而引发的抽痛的太阳穴，摆摆手。

“老师再见。”

竺源躺在床上，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笑了笑，随后把自己滚入被子中，陷入睡眠。

校园论坛。

【清源楼什么情况？吓得我今天做实验差点把烧杯扔出去。】

--清源楼里不全是疏导室吗？往日不都很安静平和吗？今天怎么搞的跟在里面杀人一样？第一次还好，第二次好像是好几个人都在惨叫吧？！

--今天是新生第一次疏导练习，可能是新生没控制好精神力吧？

--没控制好？!那也不至于惨叫成那样吧？旁边不是有老师盯着吗？

--这个问题我知道！我当时刚好准备上楼，我看到在那个惨叫的房间前等着地是几个A级哨兵学长！

--那我可能可以猜到了，今天A级哨兵的疏导名单里多了一位向导，是那位大一的S级新生！

--那疏导结果呢？不是疏导结束后会统计精神力稳定度吗？

--一个字：牛。

--楼上有话直说！谜语人会被打死的！

--竺源：今日疏导A级哨兵五位。结果如下：一号精神力稳定度：0；二号精神力稳定度：0；三号精神力稳定度：0；四号精神力稳定度：0；五号精神力稳定度：0。

--......

--......

--......

--我靠！你们手速那么快吗？他的疏导名单都排到550了！！！

--不是说会很疼吗？

--效果才是第一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