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对她的赞叹之词大失分寸,绝不是一个皇后所能发出的,而且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皇宫所没有的。
这一点不止她想到,乾隆也想到了,他想得更深一点,他记得那道声音似乎是在与什么交谈,好像是叫什么系统。
也就是说,可能是两个精怪或者精怪根本就是那个叫系统的东西。
而且那精怪似乎深恨他,对他的称呼毫不客气,而且敢说皇宫是蛮荒之地,这显然绝不是皇宫中人。
“那些萨满呢?”乾隆问道。
令妃忙道:“萨满在皇上祭祀的时候来过宫里了,现在正候着等皇上问话。”
乾隆道:“传他们进来。你们都下去吧,患病的好生养着,药按时问太医院领。”
众妃应是离开。
乾隆见了萨满,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可驱逐不详了?”
萨满们道:“臣等已按照礼仪驱逐了各宫邪秽,为太后为皇上为各宫的娘娘们像阿巴哈祈求了福德。”
乾隆淡漠地听着他们夸张的祝祷之词,“你们可看到或者觉察到宫中有异象出现?”
几个萨满心中觉得皇帝这话说的古怪,其中一个灵机一动道:“宫中上空之处似有污浊之气,我等来的时候看到,击鼓恫吓,那污浊之气已化作虚无。”
乾隆终于感兴趣了许多,他祭祀祖宗的时候,那声音猖狂的很,但是之后便中断了,萨满也是那时驱的魔,难道说,那精怪被驱走了?
“果真吗?”
“臣等万不敢欺瞒皇上。”
乾隆心中多了几分松快,就是对寿数一事多少还有点执着,“你们有功,李玉,赏!”
李玉连忙去准备了。
屋外阴云聚积愈多,雷声再次传来,乾隆揉了揉肩膀,在窗边儿立了一会儿,很快,淅淅沥沥的雨脚变得愈密愈急,雨声大了起来。
夜色悄悄将帷幕放下,乾隆渐渐阖目入睡。
其余宫妃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看来这萨满还真的有用。
翊坤宫内,睡了整整一天的云锦书醒来了,她绝望地看着黑夜,摸着丝绸织就的枕头,还是这个地方。
她压根儿就没回去。
忽然,身上似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动作轻盈,跑来跑去,似有若无,云锦书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吱吱吱——”那东西发出响声。
云锦书吓得大叫一声,跳起来,一顿嗷嗷叫扯下被子就往地上扔,“救命,救命,老鼠,啊啊啊——”有老鼠啊啊啊啊!要命了!
丫的什么鬼地方,竟然有老鼠,这还是皇宫吗!这是什么蛮荒之地!老鼠都能往床上爬!救命呜呜呜呜!
承乾宫内,豫妃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吵醒——
“老鼠!有老鼠啊!啊啊啊要命了!老鼠往床上爬了!”
豫妃一个激灵坐起来,以为是宫女在喊,也跟着尖叫了一声,“啊!有老鼠!”
老鼠还爬上了床!
她二话不说跳下床,看着黑漆漆的夜,抱住身子张皇地大喊,“碧蝉,碧蝉碧蝉!”
隔间守夜的碧蝉一个咕噜爬起来,“主子!”
“有老鼠!有老鼠,有老鼠!”豫妃指着床疾呼。
碧蝉连忙将灯点亮,看着张皇的主子,目光在地上床上乱扫,掀开被子飞快地查了一番,道:“主子,没有老鼠……”
豫妃抚着心口,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差点就跟老鼠睡一夜……可恶的,皇宫怎么会有老鼠!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救命,我要回家! 】
听到熟悉的声音,豫妃发懵,啥玩意,不是她宫里闹老鼠?
她吓得腿都软了,坐去床上,叫住出门的碧蝉,“回来,老鼠不在咱们这儿……”
碧蝉茫然,不在这儿,那在哪儿,“主子做噩梦了?”
豫妃长叹了一声,“对,这噩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碧蝉:??现在不是已经醒了吗?
豫妃被吵醒时,其余人也不好过,本来睡得正香,哪里想到一阵嘶吼生生将她们惊醒,害的她们一个个跳下床连床都不敢沾了。
婉嫔抚着心口,坐在椅子上,“大半夜的,这精怪不睡觉啊!”
“主子,什么精怪?”
婉嫔有心想说,但也怕这事儿传出去给自己带来麻烦,“没什么……不知道忻妃姐姐睡得还香吗……”
宫人诧异,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与忻妃娘娘这样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