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望着眼前的孩子，“你造诣深，比我懂。”

永璇道：“儿臣远远不及额娘，额娘此前指点儿臣，儿臣对额娘感激万分，只想为额娘分忧。”

她屏退了宫人，看向永璇，“如何分忧？”

永璇低眸沉思一瞬，“儿臣想去西洋学学问，额娘难道忘了当初给儿臣说的话吗？永璂年岁小，他对算学既无天分，更无兴趣，为何不让我去，难道在额娘眼中，我还没有永璂合适吗？

还是说因为永璂是额娘的儿子，额娘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图一己之私，而所以他不选我？”

云锦书，“对，我选他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永璇怔愣一瞬之后，笑了起来，道：“可是你根本就不是……”

“不是什么？”她起身，望进他眼底，又问了一遍，“不是什么？”

永璇望着直直看着他的人，见她眸光冷然而专注，不忿道：“你是谁？你若不说，我就同十二说。”

云锦书躺去躺椅上，“好啊，你去同他说把。”

永璇发急，上前一步，道：“我，我帮过额娘，额娘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二？”

“你为额娘分忧，那是理所应当，如今挟恩以报，当心我去告诉你皇阿玛。”

永璇气闷，沉声拱手道：“还请额娘三思。”

云锦书沉默。

夜间。虫声高低起落。

批阅奏章的乾隆，忽听到一道声响，他顿时屏息，放下笔，目光落在大殿空阔之处。

烛影摇晃，屋外的封筛过纱窗，带了清凉之意。

这声音他着实有许久没有听到了。

很快，他蹙眉握紧了笔。

“系统，该传达的我已经传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他没有改变的愿望，受制于时代，能力亦不足，着实指望不了他。”

“好，我不会再透漏他那个时代的技术，也不会再催促他送人去西洋，其实从一开始你我就不该干预这个时代的事，清与之前的封建王朝没有任何区别，盛衰有时，自有其宿命……”

“就算你想看一个不同的结局，也不该设在乾隆朝，倒不如康熙朝。”

乾隆咬牙，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离开？

她要走？

他忍不住提了一口气，这是神明的意思？

是她告的状吗？

“康熙积极进取，对中西学问都大有兴致，你将我送去康熙朝……”

乾隆大惊，送她去康熙朝？

可是皇玛法已经驾崩许多年了，她怎么可能去的了康熙朝？

西水东逝，难道还能倒流不成？

很快，他想到一个极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