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璩:“是不见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阁主怒而甩袖:“乌山院首这话,说的可真轻啊。”
合着死的不是他的儿子和徒弟!
轻飘飘一个追查,就能掩盖乌山院的护印不利之罪。
乌山璩却不愿意平白无故就受了阁主的怒火,他又不是他的下属:“流云之死本院也很是心痛,不过我乌山院弟子盖是清明之辈,绝不会与妖孽同流合污,阁主若是因此迁怒,我恐不能受这无妄之灾的牵连。”
“哼,你乌山院层层围守,若非身高位重之人,有谁能取走问仙印,院首,究竟是无妄之灾,还是有心为之。”乌山院的问仙印总不会和落雪峰的一样,随手摆放在书架上吧!
“自然是无妄之灾!”乌山璩一口咬定:“我乌山院虽弟子众多,可也并非是铜墙铁壁,防不住有心人,若非是阁主下令非要送书慕白前往瀛海蜃楼,今日恐怕也不会生出这般是非来。”
他为何要突然要送书慕白前往瀛海,这其中没有什么端倪,乌山璩的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了。
想让他背锅,门都没有。
“那便查,我倒是要看看,今夜是谁在兴风作浪。”
馆宁看见了从人群中离开的乌山宴亭。
看来乌山宴亭没有骗她。
只是被截胡了。
可是乌簌雪知道乌山宴亭会插手吗?
“阿宁,走。”乌簌雪勾了后馆宁的手指,身前风雨欲来,可他却甩手掌柜,只想带馆宁回去上药。
她肌肤嫩的乌簌雪平时稍微用力,身体上就会留下一大片粉红的印子,如今这满身的擦伤,只会更疼。
“可是…”
“没有可是,走。”乌簌雪打断馆宁,搂着她,连问仙印都不曾拿上。
“乌簌雪!”
整个九阁,能当着乌簌雪的面叫他名字的人,唯有乌山璩一人。
可乌簌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着两夫妻相携而去的背影,乌山璩气的大骂:“逆子!”
阁主对他两父子个个都恨到了骨子里。
回到小筑门口,馆宁才想起自己的鸡。
“彩鸡也跟我一起去的,它还没回来。”
乌簌雪拦住准备回去找鸡的馆宁:“无妨,它会自己回来的。”
馆宁哦了一声,抬眸看着眼前已经拆了一大半的前院,脚下踌躇不愿意进去。
今天,进去了就是她的死期。
“怎么了。”乌簌雪回头问她。
馆宁扬起脸,露出脸上的伤疤:“我突然很想吃冬古城纪家铺子的包子了。”
乌簌雪看了一眼还未亮的天,这个时辰只怕是正在发面:“我明日一早去给你买。”
冬古城是九阁五十里外的一座人间城池,馆宁在山中没有朋友,就只有他。
乌簌雪害怕她闷,每个月都会带她下山几次,他知道她喜欢吃那家的肉包子,一口气可以吃十个。
馆宁:“不行,我现在就想吃。”
乌簌雪:“先上药。”
“吃不到我不会上药的。”馆宁瞪着眼睛盯着他。
乌簌雪败下阵来,想着她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左右他前去不过一柱香时间。
“药在床头的柜子里,上面我都写了字,你先自己涂药,涂不到的地方等我回来。”
“嗯。”馆宁满意了。
乌簌雪宠溺的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连院门都没有进就又离开了。
这一次更远,是去山外。
他前脚刚走,馆宁朝提着裙子往屋里跑,将她拿走的东西通通归位……别的东西都好说,可是院子里的花草怎么办?
馆宁大汗淋漓的看着被她翻的不成样的院子,拔了花草的土地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坑,翻出来的新土颜色和旧土完全不一样。
就算是她在栽回去,也没办法掩盖了啊,而且,现在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
算了。
一不做二不休好了!
乌簌雪提着牛皮纸包的包子回来时,馆宁正坐在寝院门口的石阶上,长长的裙摆落到地上,宛若一朵滚入泥泞的落花。
“怎么了。”乌簌雪小跑到馆宁面前,半跪着问她。
馆宁扑进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用用你给我的符咒,但是我太笨了,不小心把院子给毁了。”
乌簌雪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他一下又一下轻拍妻子的后背,宽慰说:“一个院子而已,你若是高兴就是毁了小筑也无妨。”
他只要她开心和待在他身边。
馆宁听见他这话,从他怀里露出头,弱弱地说:“你…要不还是去看看。”
乌簌雪:“……”
寝殿前的小院里原本种了一些花草,那些花草也并非凡物,而是修仙界奇珍,价值不菲。
种下一来为了悦馆宁的眼,二来他是想将这些花草送去太谷炼制成药给她补身体。
她不愿意修炼,他也有别的法子让她与他同寿。
可是此刻,院子里的土都被翻了一遍,隔一处一个一人高的大坑,他的小院子里宛若蜂巢,没有一处可以下脚。
乌簌雪在想,他给她的哪个符咒有这种威力。
馆宁及时抵上去一张符纸。
黄纸红咒纹。
“引雷符?”
馆宁猛地点头,顺带还给他表演了起来,她将符咒夹在右手食指无名指之间,很是熟练的甩了出去。
咔擦一声,惊雷震震,声音大到院外的树木都纷纷一颤。
院中唯一的净土。
——四角凉亭轰然倒塌。
乌簌雪惊的薄唇微张,暗暗挑眉。
符咒乃术法一流,纸质符咒使用威力因用符之人的修为,天赋不同而不同。
馆宁如今尚未引灵入体,可她手下这符咒的威力…天赋过人。
馆宁转头看见乌簌雪在笑,还不知道她的报应还在后面。
乌簌雪:“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修炼吗?”
“那是因为方才看到了那只大妖,我想着若是我什么都不会,日后遇见了妖怪可怎么办啊。”馆宁贴过去抱着乌簌雪的一半身子,声音朦胧,她觉得自己撒撒娇,扮扮柔弱可怜,这件事儿便能就此揭过。
乌簌雪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好。”
馆宁:“……”
好什么啊?